盛桐低下頭:“屬下只是覺得,依照先前的約定,少主只要查到了睦林閣的叛徒是誰,把他交給阮烈,換回老主子留下的信物就可回去了,可少主到現在想得卻只有那個女子……”
蘇幕遮轉過臉去:“你說的沒有錯,我現在確實很想她,繼續說啊,還有什麼。”
“屬下覺得少主…少主以前一直對所有的女子不屑一顧,現在卻只執着於這一名女子,屬下不明白…若是少主真的想要她,又何必花費這麼多心裡?”盛桐小心的問道。
“如果她真想那些世俗女子一樣輕易屈服,我也許就不會想要得到她了。”蘇幕遮道。
盛桐跪了下來:“少主,無論如何,老主子交代過,請少主不要插手太多江湖上的事,畢竟以少主的能力,一旦輕易介入其中,就一定會……所以,請少主早日回去!”
“你還真相信我老爹的話?我當然知道我自己的能力,可是,當初我老爹把信物留給睦林閣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我不可能脫身江湖之外,再者說,江湖上就要有大難了,屆時,江湖上的所有人都不能倖免,我當然要留下來,看好戲。”蘇幕遮勾起嘴角,“更何況,如果我老爹知道我留在這裡的目的,他恐怕會第一個跑出來贊成,不然的話,他哪來的孫子呢?”
盛桐瞪大了眼睛看着蘇幕遮,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少主,你是真的…動心了?”
江湖躺在牀上睡的正香,卻突然有一抹身影飄進了她的房間,是上次的那個神秘男子,他輕輕的坐到江湖的身邊,撫摸着她的額頭:“你也該知道了吧?很快,一切就會大不相同了。不過,你現在還能睡得如此安穩,倒是很難得呢,你就真的……就那麼放心嗎?”
江湖沒有醒,也沒有回答他,神秘男子輕聲一笑,貼近她的耳邊:“鳶尾,你還記得我向你說過的紫芙笛麼?它已經流落江湖,卻再次出現了,它的出現,一定會引起災難……”
“這一切你都要想辦法去化解,因爲不管你高興與否,這都是你的宿命,連圈紅絲都無妨抗拒。”神秘男子直起身,“鳶尾,我知道你都聽得見的,從一開始我也沒打算瞞着你什麼,我想你來到湛汀世家,也一定不只是爲了那一兩個所謂的‘幕後之人’吧?紫芙笛…不管是吹奏它的人,還是聽者,都會被它所迷惑,真正的紫芙笛的下落,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吧?
江湖的身體顫了顫,那個神秘男子已經撫上了她受傷的右腿:“這裡一定很疼吧?真是不小心,讓人擔心,沒想到連圈紅絲那樣安排,都沒能保護好你,不過,你放心,你的腿一定會好的,待到‘百鳥朝鳳’之日,你還要用它起舞呢!我想,你的舞姿一定很美……”
“你師父…你叫他老頭對不對?他留下了一個很大的秘密,希望你知道真相的那一天,不會……”神秘男子嘆了口氣,“可憐的孩子啊,我很喜歡你,如果有機會,我一定……”
神秘男子說了什麼?他最後到底說了什麼?江湖聽不清楚,紫芙笛,是啊,紫芙笛,她想她該回墨軒門了,等明天有個結果,她就要回去了,也許紅絲哥哥知道這個神秘男子。
還有她的宿命,紅絲哥哥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他爲什麼不肯告訴她,難道那真的是“不可說”的嗎?紅絲哥哥怕她知道…卻又讓她自己去找答案,那一定是會讓她茫然的真相吧?
“你算然沒有圈紅絲謀劃許多,卻又被迫承擔這些,你讓我…想起一個女子呢!那是一個很美好的女子,她也有着絕色的容貌——說起來那小子也是像她,纔會生的如斯美貌,有點像是妖孽的美貌——這對一個男子來說,應該不算是好事,那小子就很不喜歡。”神秘男子顯得激動和懷戀,“當初她也是揹負了很重的責任,對了,她那時拿得就是你的鳳羽翎,她就是爲了所謂的天下大義,放棄了原本幸福的生活,以命爲代價,強行抗衡紫芙笛和纓婖幡,你和她還真是驚人的相似呢。可是,我不希望你和她有一樣的結局,你要比她好運……”
他爲什麼要對她說這麼多?他是誰?有什麼目的?那個女子說的又是誰?鳳羽翎?
多年以前的事情嗎?久到世人都已經忘了,所以她才無從聽聞嗎?感覺好混亂。
迷糊的一夜,江湖再醒來之時,已經到了清晨,對了,她的腿現在已經傷了,應該不用起牀了吧?她的嘴角勾起了一個優美的弧度,爲湛汀如朝要給她的一個交代,好戲麼?她也很想看呢!只是不知道湛汀家主有會有什麼樣的反應?還有那個湛汀芊菁,再是蘇幕遮……
“門主,你醒了?”劍掖血走過去,看着躺在牀上的江湖。
“嗯。”江湖點點頭,看向窗外,“劍殤昨晚也不在嗎?”那個神秘男子出入如此輕鬆。
劍掖血低下頭:“回稟門主,劍殤有事耽擱了,到現在還未曾回來。”
“是麼?那我回去看看他在忙什麼好了。”江湖隨意的說,“這兩天,我要回墨軒門。”
“可是那樣的話,這裡要如何呢?門主是打算放手這邊的事了?”劍掖血不解的問。
“我回去,並不是要你也回去,我走了,這裡的事就由你來看,隨時向我回稟就行了。”江湖揚起眉,“現在所有人都以爲我腿殘廢了——你只要躺在牀上,就不會有人懷疑。”
聽到江湖的決定,劍掖血微微怔住:“門主是打算讓我……”
“沒錯,回去的是劍掖血,不是江湖。”江湖微微一笑,“這就是我被咬的原因。”
原來江湖把一切都準備好了,現下只是讓劍掖血卻執行她的安排,而劍掖血只能服從。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爭吵聲,一名女子在大喊:“你放開我,放開我,你算什麼東西,也敢這樣對我?我怎麼會知道那條小蛇是哪裡來的,你憑什麼這麼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