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暮鷳連忙向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只見店小二正微笑着斜倚在門口。
“圈紅絲?”楚暮鷳肯定的問。
店小二不答反問:“真是糟糕,浴盆被他弄髒了,暮鷳要不要再來一盆熱水洗洗?”
這調侃的語氣,果然是圈紅絲。楚暮鷳暗暗發顫,自己爲何每次都逃不出圈紅絲的掌控?
但是,楚暮鷳絕對不是個容易放棄的人:“這次國師又想把暮鷳抓回去嗎?”
圈紅絲恢復了本來面目,小步走到楚暮鷳跟前,故意貼近楚暮鷳的左耳耳垂輕笑:“暮鷳不想回去也可以,從現在開始,第三次機會,只有半天的時間,暮鷳好好逃哦~”
圈紅絲說完,就回身走向門去:“暮鷳,我只希望,你有一天,會真的自願留下來……”
回到國師府,圈紅絲一下倒到牀上。
“那孩子還是不願意回來麼?”藍謙看着隻身而歸的圈紅絲問道,“這孩子的脾氣怎麼這麼倔……”
“不要老是叫他孩子孩子的,”圈紅絲勾起嘴角,“藍謙纔多大,而且將來,如果他願意留下來,你們可就是‘好姐妹’了,是同輩的人。”
藍謙嘆了口氣說:“我老了,以後你身邊的優秀男子會越來越多的……”
圈紅絲狡猾的吻上了藍謙的脣,這是幾天來,他們的第一次深吻:“謙,我愛你……”
“主子,主子,有事要報。”下人們再次攪了圈紅絲和藍謙的“好事”。
這個時候,是誰這麼無聊,來攪局?又是齊淵慎嗎?
圈紅絲沒有好氣的說:“回奏國主,就說我身體不適,不便前往。”
“回主子,不是國主派來的人,是禮部尚書冬嘉公子上門求見。”下人們連忙說。
“冬嘉?”圈紅絲詫異的回頭看向藍謙,“他怎麼會來?”
藍謙搖搖頭,表示無辜。
“知道了,你先下去好生招待着。”圈紅絲不耐煩的說,臨走又偷吻了藍謙臉頰,奸詐的笑着小聲說:“今晚,等我……”
藍謙推了圈紅絲一把:“好了,我陪你一起去就是了,你少到處耍無賴。”
“這藍謙就錯了,我只對你一個人耍無賴……”
圈紅絲和藍謙一同來到大廳,冬嘉已經久候多時了,可是冬嘉看到藍謙的隨行,頓時表情有些不自然。
藍謙察覺到冬嘉的不自然,就微微一笑說:“我先下去準備一些茶點,你們慢慢聊。”到底備不備茶點不重要,重要的是藍謙的迴避。
藍謙的懂事明理明顯讓冬嘉稍稍放寬了心,待圈紅絲坐定,冬嘉就送上了一幅畫卷:“昨日有幸得到一副名畫,特來請國師觀賞。”
圈紅絲不以爲然的接過來,心裡倒是沒有好氣,冬嘉就是爲了一幅畫特意來府上找他?冬嘉似乎閒的可以嘛……給他欣賞,雖然他經過藍謙的指點懂了不少書畫,可是他本身對這些可沒有興趣。
可是,打開畫軸以後,圈紅絲頓時傻了眼——這是“誰豈斷秋豔”!畫中是一名少女和心儀男子共同賞秋的景象。
這畫是前代名畫師的遺蹟,絕對價值連城!這是沒有問題的,可是問題就在於,前代國主年輕時曾將這幅畫送於其最心愛的女子,後來作爲婚約憑證,國主將那女子娶回皇宮,並封爲國母,這在當時,成爲一段佳話。
後來這幅畫就有了一種暗喻——作爲男子求親之前送給女子的定情信物,當然,他們都是用後人仿畫或自己臨摹的“誰豈斷秋豔”,而真品千金難求。冬嘉作爲禮部尚書斷然不會不知道的。
那麼,冬嘉現在把這畫給他看,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這畫是真跡,不錯。”圈紅絲不漏聲色的將畫還給了冬嘉,“冬尚書好本事,竟能得此真跡。”
“國師就收下吧。”冬嘉笑着將畫卷推回圈紅絲手中。
圈紅絲雖然對此沒有興趣,可是藍謙見了一定會喜歡,留下可以,但還是應該先弄清楚,冬嘉到底是什麼意思。
“無功不受祿,我又豈能貪了冬尚書這千金難求的寶畫?”圈紅絲沒有接手畫卷。
冬嘉愣了一下,隨即握緊手中的畫卷:“國師可是看不上冬嘉?”
這句話的深意可難猜了,圈紅絲索性也是含糊帶過:“冬嘉又何必在意我的看法。”
“國師身邊總共有多少男寵?”冬嘉突然問道。
圈紅絲差點一時轉不過來:“這個…大概…有十幾個吧……”
“那麼,多冬嘉一個又如何呢?”
看着冬嘉眼中灼灼的目光,圈紅絲突然覺得後怕,真是……
藍謙側身躲在大廳後面,也是一驚。冬嘉已經很明顯的表達了自己的心意,就等圈紅絲答覆了。
藍謙苦笑,果然,愛慕圈紅絲的人並不在少數。
“冬尚書何出此言?”圈紅絲決定當作玩笑,“冬尚書是國之棟樑,又怎麼能和我府上的男寵同日而語呢?”
“冬嘉只問國師願不願意留我?”冬嘉拒絕圈紅絲打的馬虎眼。
“那麼,冬嘉可曾想過這事會有什麼後果?”圈紅絲不答反問。
冬嘉笑了:“一生一世,只願與君隨。”
看着冬嘉真誠無比的表情,圈紅絲將手覆上了冬嘉的臉頰:“冬嘉,我們不適合…我愛的不是你…你就當這只是個玩笑算了吧……”
“爲什麼?我並沒有要求你獨寵我,我只是想像你府上的那些男寵陪着你而已,都不配麼?”冬嘉壓住圈紅絲的身體,逼迫的問。
“不是冬嘉不配,而是冬嘉不適合。”圈紅絲不着痕跡的推開冬嘉,“冬嘉是齊國禮部尚書,更是你們家族唯一的嫡系,如是冬嘉硬要留下來,如何給天下人一個交代,將來冬氏一門的血脈又將由誰繼承?冬嘉,你不能這麼自私……”
“那我,可以像國主那樣,和國師在一起嗎?”冬嘉獻上自己的脣,“就只和國師夜中風流,不要名分,各有各自不會動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