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不知道湛汀芊菁究竟知道多少,所以她審時度勢了一番道:“不,其實我和你手中的笛子本該是同一支笛子,但笛子破損了,而你手中的那支是用笛子破損的一部分做成的。”
“你是說,我這支笛子只不過是一片碎片做成的?”湛汀芊菁握着笛子的手有點抖。
“沒錯,母笛在我手中,雖然是缺了一片碎片,力量有些減弱,但是要壓制你手中的那支笛子已經綽綽有餘了,現在你還是把笛子放下吧,不要再做無謂的掙扎了。”江湖道。
“怎麼會?難道連那個奇怪的男人也在騙我?你們都在欺負我……”湛汀芊菁的話引起了江湖的注意,那個奇怪的男人?這支笛子是別人送給湛汀芊菁的嗎?那個究竟會是誰?
阮烈走到蘇幕遮的身邊,小聲問:“既然如此,江湖爲何不趕快收服了那支笛子?”
“恐怕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吧。”蘇幕遮說話的時候,卻一直在看着不遠處的江湖。
爲什麼那個奇怪的男人竟然沒有告訴她,這支笛子還會被母笛剋制住?爲什麼他不是把那支母笛給她呢?湛汀芊菁以前擁有的都是最好的,要做衣服就把那一種布都買完,多餘的全部燒掉,買項鍊,就把一種樣子都買完,多餘的都埋了,就是不想和別人的重樣,現在她的這支笛子居然和別人的差這麼多…差這麼多……爲什麼?她和江湖比,到底差了多少?!
湛汀芊菁一生氣就把笛子遠遠的扔了出去,江湖回過身想要去追,蘇幕遮卻在她前一步接下了笛子,在接下笛子那一瞬間,他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便回頭定定的看着江湖。
江湖回給他一個笑容,終於放下了自己手中的那支笛子,再回過頭看向湛汀芊菁道:“湛汀芊菁,一切到此爲止了,還有,我騙了你,你那支笛子是母笛,我這支纔是碎片仿製的。”
在場的人都倒抽一口氣,再回想一下剛纔的情況,真的是很危險,萬一斬聽前景不上當,不肯把笛子交出來,那他們現在就很危險了,可是,江湖明明知道的,爲何還能沉着應對?
蘇幕遮拿着笛子走到江湖面前,果然蘇幕遮手中的笛子和江湖手中的笛子形成共鳴,伐楚幽紫色的光亮,而不同的是,江湖手中的笛子只有在笛子沿邊的地方,有一部分發着光。
湛汀芊菁一看就明白了,她真的被騙了,她痛恨的看着江湖:“我恨你,你憑什麼毀了我的一切,你算是什麼東西?!你是從哪裡鑽出來的雜種?!你這個‘狐狸精’,不要臉!”
她是從哪裡來的?這個大概要去問老頭才找到吧?可是老頭現在已經……江湖一直說自己不在乎,不在乎……可是她當然想找到自己的血親都在哪裡?如果有一天,沒有了圈紅絲,她就什麼都沒有了,這種感覺多麼可怕,她沒有別的可以依靠的人啦,儘管以她現在的能力其實不需要依靠誰,但是她怕孤獨和寂寞啊…有誰能永遠陪着她?她到底是誰?
其實這個問題,在場的其他人也都想知道,他們都感覺得到江湖的來歷一定不簡單。
可是對於江湖來說,應該要怎麼解釋呢?現在可不是將身份大白於天下的時候,不然以後可就沒得玩了……但是她該怎麼說呢?有什麼合理的解釋嗎?
“女兒,爹找你找得好苦啊!你怎麼能這麼調皮,又到處跑出來玩?真是的,你不知道這樣會讓爹很擔心你嗎?爹這一把老骨頭了,還要到處找你,你也不陪陪爹。”是一個老人!
衆人紛紛望了過去,只有冬夜即望認出了那個老人:“你是…江湖中傳說的天涯老人?”
“喲,還有小娃娃知道我天涯老人啊!”真的是天涯老人!江湖看着他一眼就認出來了,可是他爲什麼要說她是他的女兒呢?她可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啊!不對,應該算是有一點吧,因爲圈紅絲現在和天涯老人教大的天涯聖子劉清歌在一起,圈紅絲要叫天涯老人一聲“岳父”呢…她是圈紅絲的妹妹,其實叫天涯老人一聲“爹”,也沒什麼,而且,她現在還……
“爹——”江湖笑着上前挽住天涯老人的手臂,甜甜的叫道,“女兒跑到哪裡,不都還是被你抓住嗎?爹就原諒女兒吧,女兒也是在山上待得無聊嘛,再說了,女兒現在也沒事啊!”
現在,天涯老人的女兒就是江湖的身份,對於之前一切的不尋常,都有了解釋不是嗎?
“天涯老人,久仰大名!”阮烈和冬夜即望都走了過來,劍掖血也不用再裝作腳受傷,雖然她也不明白現在是怎麼樣的狀況,但是門主的話,她只需服從即可:“小姐!”
天涯老人看了看劍掖血,從她這一聲也聽出來了,於是天涯老人假戲真做:“你這小丫鬟,小姐走了你也跟着走,折騰我這個老頭子出來找你們,幸好現在小姐沒事,不然……”
“好了,爹!”江湖給劍掖血使了個眼色,“你就不要發脾氣了,你看女兒也沒來錯啊!今天女兒拿到了這麼重要的笛子,以免讓它爲禍人間,這可是在給爹掙名聲呢!”
“女兒啊,你就會討爹的開心!”天涯老人笑着拍了拍江湖的額頭,這一瞬間,江湖真的想天涯老人就是她的親爹,能像個真正的女兒向他撒嬌,可是她很確定他不是……
“前輩,這次確實是多虧江湖姑娘相助,要不是她,我們就都要被這笛子迷惑了。”阮烈笑着對天涯老人說,“晚輩也久仰天涯老人大名,只是不知道江湖姑娘就是令嬡,以前多有得罪,還望前輩和江湖姑娘不要見怪。”
“這個,我明白,我只是氣不過剛纔那個小丫頭這麼說我女兒!”天涯老人像是一個老頑童一樣瞪了瞪湛汀芊菁,纔回過頭看向蘇幕遮,“對了,我想借睦林閣閣主聖物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