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茹嚇了一跳，擡起頭分辯：“我沒有，嬸嬸，我跟他沒有……”
鄧靈珊握住她的手：“小茹，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現在沒有，以後總會有的對不對？我是不贊成婚前發生關係，但你們年輕人跟我們那個時代不一樣了。有些事情，還是提前瞭解一下才好的。”
沈茹呆呆的看着鄧靈珊，她的嬸嬸，一直以來，都是個傳統的女人，相夫教子，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像男女之間這樣私密的事情，對嬸嬸來說，是絕對不可以說出來的。
可沒想到嬸嬸竟然，會直接她講這些，是怕她不懂事，是怕她受了欺負也不自知。
沈茹眼眶紅了。
鄧靈珊說出來之後，覺得整個人都輕鬆了：“反正呢，一定要注意避孕，這避孕的方式，你可以上網搜一下，最好是帶套套，其他的方法，對女人來說多多少少有些吃虧。當然，這是你的事情，你自己決定。”
她看沈茹低着頭，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可要她在繼續說，她也不太說得下去。
只好嘆一口氣：“很晚了，你早點睡，明天晚一點再帶晨晨出去，知道嗎？”
沈茹點點頭，明天週六，她計劃是帶晨晨去看醫生，然後晚上跟江修延吃飯。江修延後天就要去B市了，而她下週期末考試，考完了才放暑假。
第二天起得晚，帶沈晨去範景藝那兒的時候，已經快要到中午了。
江修延的電話進來：“中午一起吃飯？”
沈茹說：“那個，今天帶晨晨來看醫生，中午沒空。”
江修延頓了頓：“你在醫院？”
沈茹“嗯”了聲：“今天起得晚，現在纔過來，還在排隊，估計下午才能到晨晨。修延，晚上可以帶上晨晨一起嗎？”
江修延又問：“中午你吃什麼？”
正好範景藝走過來，跟沈晨打了招呼：“嗨，晨晨吃飯了嗎？哥哥帶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沈茹衝範景藝點點頭，繼續跟江修延說：“還沒想好，一會兒問範醫生，跟他一起吃。”
江修延沒說話，過了會兒答應了聲，才掛了電話。
範景藝過來揶揄：“這麼依依不捨啊。”
沈茹笑了笑：“明天他要出差。對了，範醫生賞臉，一起吃飯嗎？”
範景藝興致不錯，拿出手機打開軟件：“附近有一家餐廳的兒童餐，聽別人說還不錯，晨晨應該喜歡，我們過去試試？”
沈晨歡喜的撫掌：“好呀好呀，我要吃。”
一起去了餐廳，範景藝點了菜，跟沈晨說了會話，才問沈茹：“你的情況怎麼樣？”
沈茹好奇的問：“我？我不是都沒事了嗎？”
範景藝搖頭：“你可別掉以輕心，邊緣型人格障礙的複發率是非常高的，心理疾病基本沒有根治的說法，只要是得過一次，不管你是因爲藥物，還是自身的影響，這影響都是不可逆的，一生的事情。”
沈茹連忙問：“就是說，晨晨也只能好轉，不能徹底根治嗎？”
範景藝說：“也可以這麼說。但硬要說了，只是他比正常孩子更容易受刺激一點而已，影響不大。而且我覺得晨晨是個開朗活潑的性子，發生了什麼事情，自己能夠很快的想通，這一點真的是難能可貴。”
沈晨擡起頭像個小大人一樣：“不想通能怎麼辦？日子不總是要過的，不是嗎？”
“咦。”範景藝笑起來，在沈晨鼻子上掛了掛，“誰教你的？”
沈晨斜着眼看他：“傻不傻，這樣的道理還要人教啊？”
範景藝更是哈哈大笑：“對，晨晨說得對。對了晨晨，你最近跟你媽你姐聯繫過沒？”
沈茹如臨大敵，在家的時候，所有人都不會提起莊曉萍和沈欣妍，就是怕沈晨聽到會不開心。
沒想到沈晨很淡定：“他們離婚的時候，我媽說過，不會再跟我聯繫的，我爸也怕我媽跟我聯繫，會讓我姐繼續害我，怎麼可能讓我跟她們聯繫？”
他毫不理會範景藝和沈茹的驚訝，繼續說：“不過你們放心啦，每週日的晚上，會讓嬸嬸陪着我跟我媽視個頻，是偷偷的，沒告訴我爸，我媽也瞞着我姐的。”
範景藝乾笑一聲：“你倒是機靈。”
沈茹好奇的問：“你跟你媽視頻？我怎麼不知道？”
沈晨斜睨着她：“你？週日晚上你要上自習，就算沒事，你也要跟江修延約會，哪裡有空管我？”
沈茹假意的掀掀袖子：“嘿，你個小傢伙，竟然這麼說你姐？”
沈晨卻突然站起來，對着門口搖手：“修延哥哥，我們在這裡。”
沈茹一回頭，果然看見江修延進門，往他們的方向走。而沈晨已經離開座位，一路小跑着往他奔過去。
範景藝皺眉看着門口的男人，輕笑一聲：“你男朋友把你看得很緊嘛，電話打完沒多久，人就過來了。”
沈茹撓撓頭，不好意思的說：“以前不是這樣的，可能因爲他明天就要出差了，所以……”
“恐怕不是這個原因。”
沈茹詫異的看着他：“你說什麼？”
範景藝搖搖頭，將面前杯子裡的水一飲而盡，站起來對江修延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伸手說了句：“江總，幸會幸會。”
江修延眉眼淡淡的，一手牽着沈晨，一手跟他簡單的握了握：“範醫生。”
他讓沈晨坐好，自己坐在沈茹身邊。
沈茹問：“你怎麼過來了？今天不忙嗎？”
“不忙。”
沈茹蹙眉：“昨天你跟我說，今天白天會忙啊。”
江修延伸手扣住她的手：“不要緊，我陪你們一起。”
吃完飯，江修延問：“小茹可不可以去幫我買瓶咳嗽藥？”
沈茹一愣：“你身體不舒服？”
江修延點點頭：“一到晚上，就咳嗽得厲害。”
“難怪，我昨晚聽你咳嗽好幾聲。”沈茹站起來：“那我去幫你買，你等一下。”
沈晨跟着站起來：“我要去我要去，姐姐，我要吃冰激凌。”
沈茹帶着他往外走：“吃什麼冰激凌？不許吃，一會兒回去嬸嬸要罵我的。”
沈晨撇嘴：“姐姐真笨，你不說我不說，嬸嬸是怎麼知道的？”
兩個人嘰嘰喳喳走遠了。
範景藝嘴角勾起笑：“支開她，想跟我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