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修延回答了幾個緊要的問題,大概十分鐘,就起身,表示更多的事情,交給律師團隊來處理,他還有事,要先走了。
正在這時候,律師走過來,低聲跟江修延說了一句話。
江修延頓了頓,旋即回到鏡頭面前,解釋:“原本濮老大病初癒還在休養,但他表示,既然此事因他而起,願意出面解釋。請濮老。”
蔣助理推着濮老,在臺前坐好。
與此同時,沈茹手中拿着iPad,靜靜的看着裡面的江修延,江修延退出鏡頭外,出現的是外公的臉。
她深吸一口氣,她不是沒想過,如果退出,如果勸說外公把遺囑修改,會不會沒有這麼多事情發生。
但不可能的,濮慧那個性子,就算沒有她,濮慧也能把外公鬧個天翻地覆。有她在,至少能替外公分擔一些。
何況他們,爸爸,修延還有外公,他們都在替她遮風擋雨。
鄧靈珊走進來,看到iPad的屏幕,皺皺眉:“我給你玩Ipad,是怕你無聊,你看直播做什麼?不要看這些,看得心情不好。”
沈茹搖搖頭:“嬸嬸別擔心我,我身體已經好了,我想看看外公。”
鄧靈珊沒勸阻,由得她去,只嘟囔着:“希望你外公狠下心來,給濮慧一個暴擊,免得她三五不時的來這麼一遭,搞得你時不時的……”
發病?
她沒有說出來,出去做飯,小茹不挑口,但連着幾天都是湯湯水水也有些膩,今天燒個小茹最愛的紅燒肉吧。
濮老沒有一絲笑意,簡單說了幾句話,表示自己與濮慧的父女關係早已解除了。
蔣助理代替他,把證據放在前面,簡單介紹一番:“這是濮老與濮慧女士斷絕關係的憑證,上面有濮慧女士的簽字。至於濮慧女士在網上說簽字是被迫的,這裡也有證據,她偷盜濮老一千六百餘萬的款項,這些款項,原本是要捐贈至希望小學的。”
他又取出另外的證據,關於派出所立案的,以及濮老重新籌集資金,捐贈希望小學的憑證。
“至於濮慧女士在網上所說,沈茹小姐爲了濮老的產業,在濮老面前挑撥他們父女關係的情況,絕不存在。沈茹小姐有兩年不曾與濮老接觸,並非是沈茹小姐不樂意,而是濮老知道濮慧女士喜歡拿沈茹小姐做幌子,爲了對濮慧女士死心,濮老不肯見濮慧以及任何與濮慧相關的人。今年濮老與沈茹有聯繫,是半個月前濮老的畫展上;但濮老的遺囑,去年年底已經擬定好。”
蔣助理將遺囑拿出來宣讀一遍:“濮老的資產,除了兩處房產之外,還有他所有字畫的所有權,都交給了沈茹女士。其他的產業交給公司打理,收入全都捐贈出去,與沈茹女士並無干係。”
網上又是一片譁然。
“字畫的所有權?打理是公司來打理,也就是除非沈茹把字畫賣出去,不然是拿不到錢的?”
“所以,沈茹只得到兩處房產?一處是S市郊區的住宅,一處是周邊市的別墅,有沒有人來瞧瞧,這兩處房產值多少錢?”
“我知道,S市的這一處因爲不算頂級而且處在郊區,實際上並不貴,大概市值七百萬,另一處便宜多了,三百萬。”
“靠,加起來一千萬,還不如濮慧偷的錢呢!”
蔣助理將手中的憑證一張一張擺出去:“濮老是在清醒的時候立好的遺囑,我司以及律師團隊均可作證。現在濮老雖然身體虛弱,但精神也很好,很正常,他之所以堅持自己出鏡,就是爲了證明,這份遺囑,完全是遵循他自己的意志。”
沈茹關上直播,並沒有哭,她走到窗前,因爲病得昏沉,好多的事情她都不清楚,是今天玩iPad,看到爸爸跟着上了熱搜,她才知道的。
至少,她不是一個人,這一切,也會安穩的過去。
他們並不是明星,網上的熱度爆了幾天,漸漸趨於平靜。沈茹快要開學了,跟着鄧靈珊回了家。
沈安第二天就要趕去C市,他的學校已經開學,他特意打電話給輔導員,解釋家裡的事情耽擱了,得到了學校的諒解,但也僅僅能拖一天。
鄧靈珊有些不放心沈安,想要去送,但比較起來,她更不放心沈茹和沈晨。
沈安哈哈笑着:“媽,我都這麼大了,你還擔心我什麼呀?倒是沈茹,你得多注意着,她談戀愛了!”
鄧靈珊原本還在點頭,覺得兒子說得對,沈茹身體不好,是得多照顧着。結果聽到他的最後一句,氣得要去揍他。
沈晨撫掌笑起來,拉着沈茹說:“你們不在家,安安哥說他無聊死了,你們回來,他又這麼惹人嫌。”
沈茹摸摸他的頭:“幾天沒見,晨晨想我沒?”
沈晨斜睨她一眼:“纔不想,我跟向向阿姨去玩得可開心,都不想回來呢,想你做什麼?”
沈茹抱着枕頭嘆氣:“唉,讓你跟你哥在一起久了果然不行,你都染上他這嘴毒的壞毛病了!”
沈晨撩了撩自己的劉海,才發現他前段時間被嬸嬸減了個寸頭,沒有劉海了。他嘆一口氣:“男人的帥,你們女人不懂。”
沈茹去學校的那天,收到江修延的消息。
【濮慧與何陽文,聚衆賭博被抓,且誘惑未成年賭博,被判了八年和五年。】
沈茹有些發愣,濮慧八年,何陽文五年?爲什麼何陽文的刑期更短?
江修延顯然知道沈茹的疑惑,繼續說:【濮慧是主犯,何陽文是從犯。另外,何深因爲參與誘拐未成年少女,被判處五年有期徒刑。】
許久,沈茹只回復一句:【謝謝你。】
那天記者招待會結束之後,江修延就又飛去了B市,好像是公司出了什麼狀況。不過似乎並不是很忙,晚上還常常陪着她打遊戲。
沈茹放下手機,把宿舍打掃一遍。現在,她終於升上大三了,似乎一切黴運,都離她遠去了。
手機叮鈴鈴的響起來,沈茹走過去接起電話。
“沈茹嗎?我是江修延的媽媽,明天中午十一點半,在你學校旁邊的麗餐廳,我要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