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茹挽着鄧靈珊很有些興奮,給她介紹DH校園:“前陣子安安帶他同學來過,說是想要考DH大。你不是說他要出國嗎?”
前世沈安沒有參加高考,開年後就出國了。她與沈安雖然是堂姐弟,又是一起長大的,但是感情並不算很親密。沈安嫌她膽子小又懦弱,看都不願意多看她一眼。
她還記得沈安出國之前來學校見她時說的話:我要走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如果有什麼事情,你給我打電話,我一定會回來幫你的。
那時候她以爲沈安是說叔叔嬸嬸離婚的事情,現在才覺得,好像他說的是想要保護她。
鄧靈珊嘟囔着:“不知道他怎麼回事,上週竟然還回家,問我爲啥不給他做飯。我現在多忙啊,客戶那麼多,哪裡有空給他做飯。”
沈茹哈哈笑起來:“連給你兒子做飯的時間都沒有,嘖嘖嘖,鄧靈珊女士,你這麼忙,今天怎麼有空賞臉來看我的節目呀。”
鄧靈珊笑得臉上的皺紋都出來了,用力拍打沈茹:“你這小沒良心的,我推了那麼多工作,爲的是誰?”
正說着,姜金銀大步流星走過來:“阿姨怎麼纔來,快點快點。”
鄧靈珊左看看右看看:“金銀,你媽媽沒來?”
姜金銀聳聳肩:“她跟她的新男友旅遊去了,哪裡有空管我呀。”
說罷,她挽着鄧靈珊的胳膊往臺下走,一邊走一邊說:“第一排是校領導坐的,阿姨,你坐第二排,那兒,那兒是你的位置。”
鄧靈珊擡頭一看,就瞧見莊曉萍與沈欣妍坐在那邊說話,沒來由就慫了,她搖搖頭:“她們也在啊,那算了……”
姜金銀解釋:“我們沒法看節目,都要在後臺等着,一會兒沈欣妍就走了。”
鄧靈珊撇撇嘴:“得了吧,我見着莊曉萍就來氣,可不想跟她坐一塊。”
她們兩個互相看不上,都是沈家媳婦,鄧靈珊嫌棄莊曉萍二嫁過來,不好好相夫教子,只知道花錢。莊曉萍嫌棄鄧靈珊就是個家庭婦女,說話做事都火爆不留情面。
沈茹沒辦法,只好去找彭夢,讓她把嬸嬸帶到學生的位置上坐。
彭夢接了電話就過來,見了鄧靈珊卻愣住了,喊了聲:“鄧阿姨。”
鄧靈珊也愣住了:“小夢?”
沈茹詫異的看看她倆:“你們認識?”
鄧靈珊剛要開口,彭夢就笑起來推了推沈茹:“認識認識,小時候見過鄧阿姨的。芳菲姐她們等着給你化妝了,小夢你快去吧。”
沈茹邊走邊回頭,心裡頭有些詫異,她們認識並不奇怪,但彭夢臉色發白,笑得也很尷尬,似乎是並不想瞧見鄧靈珊。
她倆一定有貓膩。
也來不及想,沈茹被姜金銀拉去了後臺,穿衣化妝打扮,頗費了一番功夫。
沈欣妍是後面纔過來,倒是溫溫柔柔的樣子,走到沈茹面前打招呼:“沈茹,怎麼沒看到你媽媽過來?”
說起來重生後,沈茹不是第一次見着沈欣妍,可是,前世今生的恨意,還是一股腦衝上沈茹的腦海。
前世多少次,沈欣妍就是這樣輕描淡寫走到她身邊問:沈茹,家長會你媽媽不來參加嗎?
那後面的潛臺詞又是多麼的可惡又可恨呢?她的媽媽是出軌而離婚的,那一場離婚鬧得沸沸揚揚,讓爸爸成了商界的笑柄,被嘲笑那麼多年。
沈茹微笑着擡起頭看沈欣妍:“你這話問得真是奇怪,要是我媽媽來了,你媽媽不會覺得尷尬嗎?”
沈欣妍瞳孔微縮,回來兩週,她身邊的人都告訴她沈茹變了,之前她還當是沈茹有姜金銀撐腰所致,沒想到現在沈茹竟然敢反口了?
她旋即回過神,抿脣笑起來:“小茹真是說笑,我媽媽爲什麼會覺得尷尬呢?”
她媽媽是正經的嫁給爸爸的,又不是第三者,爲什麼會尷尬?倒是沈茹才奇怪,明明是沈茹媽媽出軌在先,對不起爸爸在先的。沈茹卻總一副,是她媽媽插足,才害得爸爸離婚。
莫名其妙。
沈茹也沒多說,回頭又去照鏡子。
沈欣妍等了等,見沈茹不迴應,又說:“今日的節目會評獎,前三的獎項是會邀請父母上臺共同領獎的。小茹,你今天藉着姜金銀的機會,是很有可能拿獎的呢。但你爸爸沒空,媽媽不來,誰陪你拿獎?”
沈茹眼皮子都沒翻:“謝謝你啊,我也覺得今天我們的節目很有可能拿第一。”
沈欣妍一愣,不接招?她心裡有些不愉快。本來她都算計好了,姜金銀跳舞是強項,所以她早早的聯繫輔導員,報了獨舞,堵死了姜金銀的路。所以今日的第一,她是勢在必得。
她跟悅動傳媒達成協議,要是這一次校慶上得了第一,等她一畢業就能出道,且每年一部大製作的電影和上星的電視劇,全都是女一。這樣的好機會,她怎麼能錯過呢?悅動傳媒,那是江家的產業,有悅動做跳板,離她嫁入江家,不就更近一步了嗎?
至於沈茹……一個得過精神病的女兒,翻不起大波浪的。
沈欣妍壓下心裡的那一點點不愉快。
姜金銀一把將沈茹摟住,對着沈欣妍笑了笑:“我媽媽今天也沒來,我媽都說了,不就是個節目嘛?從小到大,我次次都拿第一,都懶得喊她來領獎了。沈欣妍,不是我說你呀,你就是太在意名次了,第一第二第三,其實沒什麼區別嘛!”
沈茹對姜金銀豎起了大拇指。
沈欣妍氣得要爆炸了,她深吸一口氣,不能失態不能失態。從小到大,只要遇着姜金銀,她就是萬年老二。憑什麼啊,姜金銀是離異家庭,媽媽換男友跟換衣服一樣,不知檢點。而她是正經名門裡的千金大小姐,是人人口中豔羨的白富美,憑什麼就比姜金銀差?
不要緊,都不要緊,等我嫁入江家,有得你們羨慕的。
沈欣妍扭着身子轉身走了。
沈茹捂着嘴笑起來,拍拍姜金銀的肩:“她這種人,還是得你來治。”
姜金銀撇撇嘴:“你之前就是太慫了,她這種人一向欺軟怕硬,你越慫她越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