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第二人民醫院,一名警察在3074房門前擱下一些物品,面色嚴肅道:“西門先生,當事人已經對你撤訴,你現在不需要在監護病房,可以轉移到普通病房,進行自由活動!這是你被收上來的東西,你清點一下少了沒有。”
“當事人撤訴,我自由了!”
立志成爲拆王之王的男人一怔,立刻上前拿起手機錢包手錶,賤賤一笑:“一秒大律師果然非浪得虛名,他一出馬、蘇齊那小子立刻撤訴,真是太厲害了。”
“西門先生你有些誤會了吧,這是蘇先生主動撤訴,不是因爲丁一秒出馬!”
警員忍不住冷哼一聲,毫不客氣道:“至於你寄予深厚希望的一秒大律師,因爲吸毒藏毒鐵證如山,現在已經被我們警方拘留,自保都成問題,還怎麼救你們。對了,再告訴你一點,昨夜金陵一夜掃黑,你們帶去那些小弟可沒你那麼好運氣,在蘇先生提供信息協助下,他們之中有九成都被查出犯罪,各種證據也全都蒐集上來,算是鐵板釘釘要去坐牢甚至死刑。便是你們四個領頭羊,仍有趙五方、耿長青要面臨起訴、有牢獄之災,你出去以後好自爲之吧。”
擱下一通勸誡,警員立刻就急忙趕回警局:
沒辦法,如今警局一下子接受那麼多罪犯,光是整理材料證據、準備起訴流程、尋找證人之類,讓整個警察系統運轉到極限,人手嚴重不足。
不過大家也都清楚:這只是忙一時,如今金陵黑圈子徹底打殘,剩下的蝦兵蟹將也要老實一陣子;將來整個城市治安,不定要好上多少;以後大家的工作量,也會輕鬆很多。
“什麼,在那小子協助下,九ChéngRén被查出犯罪!”
一時之間,聽到黑圈子被徹底打殘之後,西門龍眸子一沉,立刻撥打電話,等到聯繫到外界小弟詢問,發現情況更加嚴重後,當即愣在原地,一時難以置信、又有些慶幸:還好趙五方、耿長青仍被關着,不然這兩個人要知道他們現在成了光桿司令,出來好還不找他蛢命。
“太可怕了,這小子簡直太可怕了,這一次帶這麼多人,都沒收拾掉他、連一秒大律師出馬,也立刻栽了跟頭,這小子簡直是個妖孽。不、不,西門龍你是要成爲拆王之王的男人,怎麼能因這些困難而退縮呢,越是遇到困難、你就越要鬥志昂揚、超越自己,只有這樣才能不斷進步!”
咬牙切齒給自己不斷打氣,以抵住心中恐懼挫敗感,西門大官人再接再厲自我催眠之時突然手機響了,一看那個號碼他立刻跳了起來,眉飛色舞之後深吸了一口氣、但因胸前肋骨斷了兩根頓時呲牙咧嘴,但仍優雅邁步向前走了兩步,聲音低沉富有磁性道:“飛飛女神好久不見,怎麼突然想起給我電話了。”
“我不給你電話,將來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白飛飛冷哼一聲,對於這個苦追她三年的傢伙,沒好氣道:“你這種人屬於撞破南牆也不回頭的傢伙,看在也算相識一場的份上,我不得不來給你一個提醒。不要再和蘇齊鬥下去了,我和他是生死之交,他的實力我再清楚不過了。我就不說你們之間差距了,只是想提醒你一句別再和他鬥了,我這一次能替你求情、下一次就沒有理由開口了,你好自爲之吧!”
“喂喂,飛飛女神別掛電話啊,三年來你第一次主動給我電話,給我機會說第二句話唄。”
聽着話筒裡嘟嘟斷線音,西門龍有些欲哭無淚,但旋即又眉飛色舞興奮起來:“哈哈,原來那小子撤訴,是飛飛女神替我求情,三年的努力終於有了回報,女神主動爲我出頭不說,還主動打電話關心我的安危,比起以往冷冰冰沒有一句話,這已經是個飛躍式的大進步。
只要我努力、努力、在努力,終有一天會抱得女神歸。
咦,好像飛飛女神也認識那小子,該不會他也再追飛飛女神吧。
媽蛋,小子你別死不要臉了,你身邊都那麼多美女了,再敢打飛飛女神注意,老子給你勢不兩立。
不過好像飛飛女神剛說,她和那小子是什麼生死之交,我若再和那小子鬥下去,會不會惹飛飛女神不高興。”
帶着糾結遺憾,西門龍換下病號服、帶上手錶、踹起錢包、手機就向外走去、直奔自由世界。
相鄰病房的猴王耿長青正在抓耳撓腮,一見窗口閃過一道熟悉人影,頓時趴在窗口大叫:“阿龍、阿龍,你怎麼出去了、什麼時候我也能出去。”
“咳咳!”
被叫住的西門龍神色尷尬,想起兩位同行仍舊要進班房幫他背鍋,當即又是感激、又是羞愧,但死道友不死貧道,立刻訕訕抱拳,掉頭就跑:“青爺你別急、快了,你很快就能出去了。小弟還有要事,先走一步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等你出來之後,咱們再敘前緣。”
猴王耿長青聽的莫名其妙,心頭升起一股不好感覺,努力扒着窗戶,斜眼向外看去,怒吼道:“阿龍,你小子搞什麼鬼,究竟要多久?”
“別咋呼了,那小子騙你的,你想出去,等個三五年吧!”
看門警員被吵的有些不耐煩,當即將警局發生一秒大律師栽跟頭、四百多小弟認罪這一切,但西門龍、燕七被未被起訴,飛快簡潔說了一遍。
“什麼!”
猴王耿長青目瞪口呆,明白自己要留下來背鍋之後,趴着窗戶怒吼道:“阿龍,老夫操你大爺,這一次你坑慘了老夫,等老夫出去非將你大卸八塊。”
隔壁病房趙五方也隨之發出震天怒吼:“西門龍你這個賤人,老子將來要是出去了,一定刨了你家祖墳、用五虎斷門刀將你剁成肉醬。”
怒吼散去,感覺不是單獨背鍋兩人,心頭稍微好受一些。
趙五方主動搭話道:“青爺撐住!”
耿長青咬牙點頭道:“方老弟,你也一樣。”
一時之間,苦逼二人組互相鼓勵、抱團取暖,暗下決心要一起保重,等養好傷勢重見天日,一定將西門龍那賤坯子大卸八塊、剁成肉醬。
犯事雖一樣,但同人不同命,關鍵看底子硬不硬。
當西門龍路過第四間病房時,燕七公子已經在兩個俏麗女郎伺候下,換上了一身嶄新衣衫,連龍泉劍都重新背在後方,衣衫縹緲、身形挺拔,恍若一個絕世劍客。
“阿龍,你小子也出來了!”
隨口搭話一句,浪子燕七看着身旁兩個深情款款俏女郎,從錢包摸出張卡放在牀上,嘆息道:“你們跟了我這麼久,可惜我什麼給不了你們,只能給你們留下這點俗物。從今天起我正式退出黑圈子,你們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
“公子!”
兩個俏女郎一怔,看着勾肩搭背離去的燕七、西門龍二人,半響後才一起拽住了牀上那張卡。
劫後餘生的兩人不勝唏噓,然西門龍卻仍聳動道:“七哥,如今方爺、青爺都栽了,其他一些大小頭目也都落網,整個圈子正是一個權力、地盤真空期,正是大展宏圖之際、你真打算徹底退出黑圈子。”
“既然形式這麼好,那你怎麼不重回黑圈子。”
白了身旁傢伙一樣,燕七搖頭哂笑:“在華夏黑圈子是沒有出路的,我當年也只是一時興起而已。如今既然有了新的人生目標,當然要爲之奮鬥努力!”
“情種又發芽了!”
西門龍心底無奈,忍不住道:“七哥難道,就爲了哪個火爆小美女,你忍心放棄三年打拼的一切。”
燕七公子一連深情迷醉:“我燕七一生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直到遇見了月月,才知道什麼叫做揪心、什麼叫做魂牽夢縈、什麼叫做肝腸寸斷。一個人一生總要遇到這樣一個讓你朝思暮想、而又忘不了的女人,我燕七既然遇到了,那自然就不會再錯過,爲了她我願付出一切。”
清楚無法勸誡,西門龍只能心頭哀嘆:“七哥,那絕對不是真愛!你是從沒被女人虐過,被那小辣椒虐了一次,逆反行心理作祟,起了征服她的心思。”
兩人這樣走着、突然前方出現了一箇中年人。
那中年人面相看着極爲年輕,但身形挺拔、氣息飄渺,與燕七有些類似,但氣質更超塵脫俗。
只是看了兩人一眼,中年人轉身就走。
“我有事,你先走!”
燕七臉色一變,丟下一句話,便邁開步子,朝那中年人追去,眨眼間不見了人影。
“太可怕了,眼神好似那小子一樣,簡直能把人看透!”
愣在原地的西門龍心背後涼颼颼,只覺剛纔那中年人一眼,將他從裡到外看了個通透。
兩道人影一前一後,片刻間來到二十三層樓頂。
樓頂風聲呼呼,吹得兩人衣衫獵獵、身形縹緲,好似仙家中人,將要乘風歸去。
燕七立刻俯首抱拳:“拜見沖虛師叔!”
沖虛雙手揹負身後,身形挺拔如劍:“你倒真給內門長臉,躲在這裡三年,從事下九流行業,整日花天酒地、醉生夢死,卻還沒有突破大周天。如何對得起內門,如何對得起你爹,如何對得起衆人對你的教導。”
“咳咳師叔,大周天是說破就破的麼,你以爲誰都像你老一樣天資過人、英明神武,輕輕鬆鬆就破了大周天。”
燕七嬉皮笑臉拍馬屁,湊上前厚臉皮道:“師叔你來的正好,我這兩天正栽在一個小子手底下,你老就爲我出出頭,幫我找回這個場子,也以免人家小看咱們武當嫡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