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婀?
我久久的怔在那裡,眉頭緊鎖,態度有剎那間的鬆動和茫然。
我不得不承認,不管是出於嫉妒,抑或是不屑與之爲伍的心思,這麼多年來,我一直有意無意的忽略掉這個受盡母親千萬般寵愛的嬌嬌女,除了知道她備受疼愛以及臉上的紋路刺青以外,根本就未曾關注過她……她已經得到了母親的呵護與疼愛,得到了太多的東西,我不想再給予她以任何的疼愛。
沒有人天生就應該得到所有人的愛,不是嗎?
沉默良久,我朝她招了招手,“如果你把一切說出來,我可以考慮將你救出這個泥潭。”
“不,我要你將我送出國隱姓埋名起來。”白梓儀堅定地搖頭,“再在國內呆下去,我會沒命的……我的利用價值已經殆盡,又知道了太多的事情,古婀不會讓我活下去的。”
“你細說說看……”我沉吟下來,淡然地道。
白梓儀仰頭看着我,忽然好像泄了氣一般,癱軟跪坐在地,苦澀而笑,低低的嗓音響起,說出來的消息,卻足以讓我瞠目結舌!
“我跟古婀、渡邊雪莉是曾經的鐵三角,對古婀與渡邊雪莉的唯一價值就是白家和白靜、駱思晴,他們要利用我打擊司家和一衆世家……那場航空事故,與其說是我們白家和駱驚天下的手,倒不如說我們是被人當成了槍使,司凜死了,司家的權力分崩離析,司家族老和你將所有的怒火傾瀉到我白家的身上,他們則漁翁得利……龍國的情報系統分崩離析,高層缺少了耳目,上面權力角逐缺少了一個有力籌碼……古婀的目標是龍國一號boss的位置,而渡邊雪莉則想培養一個非敵對的龍國,以幫她坐上女皇的位置……”
“古婀仇恨着葉嫵,因爲他們是雙胞胎,因爲葉嫵頂着一張跟她相同的臉……她覺得,古貞瀅惦記着的人,只有葉嫵……所以,她恨古貞瀅,更加恨葉嫵……她居然偷偷的給自己的母親下毒,只爲了將古貞瀅和古家掌控在手心裡……古家早已在潛移默化之中,成了她古婀的掌心玩物……”
“葉嫵的丈夫君明翊,是渡邊雪莉的親哥哥……他娶葉嫵,是爲了替古婀出氣,替他妹妹渡邊雪莉增添籌碼,同時也是想得到葉家祖宅裡的一副畫卷……傳說,得到那副畫卷的人,就可以當上龍國一號boss……這纔是古婀的目的……”
“君明翊娶了葉嫵,將葉氏作爲他平步青雲的籌碼……如今他即將入住天京城,正式成爲高層中的重要人物……但他是東倭國人!他根本就不是龍國人……”
“古婀和渡邊雪莉,一邊暗中cao控葉氏,以葉嫵作爲籌碼,威脅古貞瀅,以葉氏產業作爲籌碼,向上攀爬,一邊又通過我們白家這條線,cao控駱驚天和駱思晴,暗殺掉司凜,相當於毀掉龍國的耳目,挑起世家和龍國高層的內鬥,只等他們鬥得魚死網破,古婀便可以坐享漁翁之利,與渡邊雪莉共享龍國權力……”
聽着白梓儀的一言言、一句句,我的的腦海裡就只剩下了一片空白:怪不得!怪不得事情會落到這種地步!怪不得將整件事深入探查,卻怎麼都查不到幕後那隻黑手……
原來如此!
原來會是她!
不是我查不到,而是所有人都未曾懷疑過古家和古婀,我也下意識的不想面對古貞瀅和古婀母女,有意無意的迴避他們……纔會忽略了古家的因素,釀成今日的苦果!
當初司凜出事那段日子,白家和天京城的其他幾大世家雖然被列爲首位的懷疑目標,可我也同樣將懷疑的視線看向了南方五大族,甚至瞞過所有人,深入探查過其餘四大家族……當時只不過我不願面對古家那羣人,這纔將探查古家的任務交給了下面的人,下面的人草草查敷衍了事,並沒有深入的追究。
卻沒料到,被他們護士的人,恰恰是幕後的那隻黑手!
古婀勾結東倭國人,而且居然還算計上了葉嫵……
等一下,——不對勁!
我迅速睜開眼,猛地看向白梓儀,“古婀的合作對象,恐怕不止渡邊雪莉和你吧?你們三個女孩子雖然心機深沉,但是對於高層的把控和影響,恐怕這遠不是你們三個女孩子能做到的……”
“難道你就從未懷疑過那個人嗎?”白梓儀冷冷而笑,“你別忘了,到底司凜是爲什麼離開龍國,坐上那趟航班的……”
我眸光裡閃過一抹精芒,篤定的吐出了兩個字:“繆老。”
白梓儀微笑,靜默的看了看走廊上的時鐘,“算算時間……容敘,你要是現在去北寧市那邊的話,應該能來得及給你妹妹葉嫵收屍……失去利用價值的棋子,最後會落得什麼下場,想必你應該比我清楚纔是。”
我臉色翛然驟變,朝身後人招了招手,示意處理一下白梓儀,便發了狂一般的朝外狂奔而去!
我從來都沒想過,原來十年前被我放棄的那個妹妹,居然只是別人棋盤上的一顆棋子,出生之後被人拋棄也就罷了,現在長大cheng人,居然連婚姻和愛情都成爲別人算計的對象……
不是她不自尊、不自愛,而是她本身就活在一場驚天的陰謀裡!
對於一個女人而言,爲了別人的需求而改變了自己的出身和命運也就罷了,現在居然連她的人生和愛情都被人算計在其中,她的婚姻只是別人預訂好的踏腳石……就算她無意於君明翊,以那個男人的深沉和心計,也會想方設法的讓她死心塌地的愛上自己!而古婀也會想方設法的毀掉葉嫵的愛情和人生!
這與愛情無關,只是一場別人設計好的陰謀。
她是這場陰謀裡最無力反抗的那一個。
“對不起……阿嫵……是哥哥誤會你了……不是你不自愛,而是你無力抗拒……”坐上飛往北寧市的航班,我不停的在心裡如是道。
抵達北寧市時,應我的要求,ka全體成員已經全體就緒,悄然將君家別墅監控起來,一大批ka成員秘密將整個別墅包圍起來,當我飛速的趕到君家別墅門外時,血鴿闊步走了過來,朝着我敬了一禮,“容boss,血鴿向您報道!”
“嗯,”我擺了擺手,“裡面什麼情況?”
血鴿眉頭緊皺,似乎有些不忍,“我建議您……還是不要進去了,裡面的場面就連我都有些不忍直視。”
“到底什麼情況!”我眉頭緊皺,壓低聲音,帶着一股子怒氣追問。
血鴿垂頭,“葉女士遭受到很大的折磨,就算是能僥倖活着……恐怕還不如死了乾淨。”
我的心猛地咯噔一聲,忍不住問道,“你的意思是……”
“您知道人棍嗎?”血鴿猶豫了一下,終於小心翼翼的問了出來,“比人棍還略慘了一些……我們的潛伏人員進去時,險些吐了,身上的肉已經發生腐爛,按理來講,這種程度早就應該死於痛苦之中了,她是憑着一股意志強撐了下來……就算是活着,也是生不如死。”
“我不得不承認,容boss,葉女士足以的道我們所有人的敬意,她的毅力已經達到我們ka高等特勤員的級別……就算是我們中的某些人,也不見得會在這長達將近一個月的折磨中熬到今天……”
我悄然緊攥起雙手,心裡壓抑着說不出的痛苦與愧疚:如果當初我對她稍加照顧一些,會不會她就不會落得這般下場了?如果當初我肯當面去找問問,是不是就不會這個結局?或者,當初如果我亮明身份,將她帶離這裡……她的人生是不是會得到一個不一樣的結果?
第一次的,我後悔了,後悔當初的衝動與冷漠,後悔當初的自以爲是!
我明知道君明翊是個渣男、野心家,卻放任葉嫵嫁給那個男人……當初的我要是將她強行帶離那場婚禮,將她帶回司家,或是將她帶在身邊,她興許對待君明翊的那份愛戀會慢慢冷卻下來,甚至轉移到……司凜的身上?
如果當初我撮合起司凜和葉嫵在一起,是不是司凜娶了妻之後,就不會輕易離開,也不會死在那場暗殺中?而葉嫵有了司凜,是不是也不會跟君明翊攪合在一起,落入了古婀的圈套中,不會落得今天這樣的下場?
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其實很適合在一起,我可以將他們錯合在一起,守候在他們身邊,而不是像今天這樣……
如果人生可以重來,那該有多好?
正當我陷入無邊的痛苦中時,別墅裡猛地傳來一聲絕望而淒厲的尖叫聲!
我下意識的就想衝進去,卻被身後的血鴿一把拉住,朝着我搖了搖頭,“容boss,已經遲了。”
我的心,漸漸沉了下去,如墜深淵。
“剛剛君明翊已經進去了,恐怕現在你就算是衝進去,看見的也只是葉女士的一具屍首……”血鴿漠然的道,“我說過的,葉嫵活着也是痛苦,還不如死了。”
“之前明明還來得及!”
我氣得渾身顫抖,冰冷的看向血鴿,雙手緊緊地攥住,“她是我妹妹……我親妹妹……我答應過葉谷垣老爺子……會保住葉嫵的一條xing命……”
“我知道。”血鴿篤定而淡然地道,“她已經變成一條人棍了,你就算闖了進去,救下她,又要她以後怎麼活下去?對於一個女人而言,沒有了手腳,容貌盡毀,雙目失明……她才三十歲,你讓她如何面對這接下來的幾十年!你強求她活下去,難道不覺得殘忍嗎?”
“容boss,請您冷靜一些,我是女人,連我甚至都不敢想象落得葉嫵那般境地之後,要怎麼活下去……她呢?她就算是再堅強,恐怕葉無法接受這樣的人生……您與其讓她活在痛苦之中,不如給她個痛快,替她報仇,也能讓她瞑目。”
正說着這話,不遠處似乎行駛過來一輛黑色轎車,學個眸光一閃,拉着我就跳進了綠化樹後面,目光緊緊地盯在那輛車子上。
黑夜中,那輛車子開着遠光燈,遙遙的行駛而來,一直行駛到別墅門口,車門打開,一個黑衣男人撐着一把傘下了車,守候在車門前,從車子裡緩緩走下一個身姿嫋娜的絕豔佳人,氣度不凡,身上穿着精緻端莊大紅長裙,腳上則是一雙水紅色高跟鞋,通身的紅色,出現在這般黑色的雷雨之夜裡,顯得格外的森然恐怖。
只是,當女人微微側過身子,準備踏入那幢別墅裡時,從我的角度偷偷望去,卻分明能看得見,那個女人的臉上戴着一張金色的面具。
古婀!
我認出來這個女人,正是我那個機關算盡的“好”妹妹……
那張面具,幾乎是她的標識!
可是,唯一讓我想不明白的是,她又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很快的,古婀帶人翩然走了進去,我和血鴿對視了一眼,也悄然跟了上去。
或許是君家人就全都搬走了的緣故,缺少了人氣的君家別墅顯得異常的荒涼陰森,燭臺在外面的雷雨中跳動雀躍着,將人的影子照射在牆面上,好像真的是鬼影一般……沒由來得讓人心神不寧。
只是當視線挪到大理石柱角落那裡時,饒是來人膽子大,也險些驚訝得叫了出來。
一具屍體,靜靜地躺在那裡,身上的腐肉裡爬着幾條蛆蟲,手腳早已經沒了,只是胸口的位置上插着一把匕首,汩汩的流淌出鮮紅色的溫熱血液,將地板浸溼,染成了靡豔的紅色,還帶着一絲腥氣……這般的恐怖場景,簡直堪比恐怖大片,有膽子小的,怕是會被驚嚇個半死。
只是明明這般可怕的場景裡,卻迴響着一個溫柔至極的悅耳嗓音,“明翊,我就知道你最愛的人是我……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葉嫵這個該死的賤人,若不是她,我們倆這麼多年何必過得這般辛苦?過着那種遮遮掩掩的日子,是她欠我的!如今給她個痛快……算是便宜她了!”
君明翊溫柔入骨的聲音響起,“你又何必跟她一般見識?nainai和我媽他們已經搬去天京城了,若不是我最近要陪着你在這邊收拾葉嫵,恐怕也早就回去……如今事了,正好也是我們回去的日子,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妻子了。”
“嗯。”藍夢細弱蚊哼般的應了一聲,臉頰上浮現出一抹紅暈來,輕輕的將腦袋枕在君明翊寬闊的胸膛上,脣角不自覺的揚起一抹甜蜜幸福的微笑,“我們是夫妻了。”
“是啊,你可是我的妻子呢。”
君明翊的眉眼間,浮現出深情款款之色,低頭凝望着藍夢,眸光繾綣,笑容迷醉,柔軟寵溺得好像將懷裡的女人當成世間最彌足珍貴的寶物,手臂將人緊緊地摟在懷裡,溫熱寬大的掌心細細摩挲着她的脊背,再然後……
噗嗤!
另外一把匕首捅入藍夢的後背上!
劇烈的痛苦席捲而來,藍夢險些當場倒在地上,幸而整個人伏在君明翊的懷裡,君明翊虯結有力的手臂再度用力幾分,不僅將匕首又捅得深了幾許,更加將整個人抱在自己的懷裡……溫柔得好像如往昔那般。
藍夢感受着脊背上劇烈的痛楚,呆怔怔的擡頭看向君明翊,凝望着他那張俊顏,不敢置信的看向他,艱難的從薄脣裡吐出了幾個字,“爲、爲什麼……”
“因爲你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啊。”
一個靡豔中略帶着幾分沙啞的嗓音在身後響起。
藍夢艱難的轉過頭,卻見那個紅裙美人身後跟着黑衣男人,款步站在玄關與客廳銜接的那裡,臉上戴着一張金色面具,正笑盈盈的看着她。
紅裙美人高貴的微微頷首了一下,矜持而傲慢,“先自我介紹一下,在下古婀,南方五大族古家現任家主……剛剛死在這裡的那個女人,是我古婀的雙胞胎姐姐。”
“你……”藍夢震驚的望着她。
紅裙美人含笑,“哦,你別誤會,我不是來替她報仇的,恰恰相反,一直藏在幕後,暗中算計她的人正是我本人……至於將你抱在懷裡的那個男人……則是我預訂下來的未婚夫,我要依靠我和他的婚姻,來維繫我與雪莉之間的合作關係。”
“未婚夫……”藍夢茫然的看向君明翊,很快的強撐着身上的痛苦,極盡瘋狂的大叫道,“不!不!明翊是我的丈夫,是我的!是我藍夢的……他愛的人是我!”
“你錯了呢,”紅裙美人款款淺笑,“他愛的是權勢,從來都沒有愛過你……你是他手上最得力聽話的棋子,要不是我們已經站在了對立面,其實我真想留你一條xing命的……畢竟,葉嫵就已經夠蠢的了,你居然比她還蠢,愚蠢到你這個地步,也挺難得的。”
藍夢不敢置信的搖頭,怒聲尖叫着道,“不!明翊他愛我的……他最愛的人是我!我跟他十多年的感情,你又算什麼!我已經打敗了一個葉嫵,就能打敗你……”
可還沒等她說完話,君明翊溫柔至極的臉上忽然浮現出一抹冷漠的笑容來,摟着她的那雙手臂倏爾撤回,再然後——闊步朝着紅裙美人走了過來!
後背被捅了一刀,又失去了全部的支撐,藍夢撲通一聲癱軟在地,趴在佈滿灰塵的地面上,擡起頭,眼梢的餘光正好可以看見前一刻被她折磨的葉嫵,下一秒便重新將視線投向了紅裙美人和君明翊,眼底浮現出一抹淚光,撕心裂肺的哭嚎道,“明翊……明翊……我愛了你二十年!我們之間在一起那麼多年……你已經是我的丈夫了啊……你若真的愛極了那般的權勢,我可以給你!我是藍家大小姐,我可以讓爺爺幫你……”
紅裙美人撲哧而笑,笑得花枝亂顫,手挽着君明翊的手臂,朝着藍夢道,“你當君明翊真的肯放下男人的尊嚴,入贅藍家,給你們藍家當個上門女婿嗎?簡直笑死人了……給你們藍家當這一個月的上門女婿,他這輩子的臉都丟光了!要不是爲了你爺爺藍老爺子,他憑什麼要入贅藍家?”
“我爺爺……”藍夢茫然的看向君明翊,眼神乞求,似乎想要從他這裡得到否定的答案。
君明翊溫柔淺笑,嗓音煞是好聽,可是說出來的話語,卻讓藍夢瞬間如墜深淵!
“還記得喜宴後的第三天,我爲了討爺爺歡心,特意從外面求回來的那兩條銀絲鯉嗎?”君明翊輕笑,“在藍家養了幾天,前幾天爺爺才命人做了,不過,你不知道的是,我拿的不是銀絲鯉,而是銀線鯉……外表幾乎跟銀絲鯉一模一樣,但卻是劇毒的銀線鯉。”
藍夢震驚的望着君明翊。
君明翊抿脣淺笑,“如果不是我藍家的女婿,你覺得……你爺爺會真的吃掉這幾條劇毒的銀線鯉嗎?”
藍夢眼淚順着臉頰,簌簌而下,也不知道是在哭藍老爺子的死,抑或是在哭自己識人不清。
平心而論,自從迴歸藍家,藍老爺子待她向來寵愛有加,藍家的一衆後輩們誰也比不上對她的疼愛,人心都是肉長的,她雖然是爲了向上爬,爲了踩倒葉嫵,爲了成全君老太和君明翊,爲了能給君明翊的事業一份助力,這才百般算計的回到藍家,人心都是肉長的,誰對她好,她自然心裡清楚。
可現在,她爲了自己所愛的男人,居然害死了對她疼愛有加的爺爺,現在她的摯愛竟然對她拔刀相向……那是她摯愛着的君明翊啊!
“不!明翊,你一定是被這個女人哄騙的!她可以給你的,我也同樣都能給你,就算我暫時給不了你,也會想盡一切辦法,讓你達成心願!明翊,你要相信我……這個世界上,只有我纔會這麼愛你……他們對你都不是真心的……我不能沒有你……”
紅裙美人簡直快被藍夢的天真給笑死了,眼梢故意瞟了一眼君明翊,好歹葉嫵死之前已經幡然醒悟了,這貨怎麼都死到臨頭了,居然還執迷不悟?
君明翊柔情似水的低頭看了一眼紅裙美人,隨即再度擡起頭,看向藍夢時,忽然輕笑了一下……只是這樣一抹笑容,不同於看向紅裙美人時的溫柔,冷漠薄涼得讓人脊樑骨冒寒氣,那雙柔情似水的眸子涌動的不再是午後豔陽的溫暖,反而冷得駭人:“如果愛我,就請爲我去死吧,我會感激你的。”
同樣的話語,前一刻送給了葉嫵,這一次,卻送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