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皇帝當強盜(一)

鮮卑人休息着,軻比能在帳篷內無聊把玩着從漢人那裡搶來的金鳳釵,鳳釵後刻有小字:大元建業李生生珠寶行制!軻比能心忖漢人的東西就是精巧!他是個輕財貨的首領,有東西都分給手下,但這個鳳釵製作得實在漂亮至極,部下都不肯收,堅決要軻比能帶回給他的女人!

帳簾一掀,金破木進來了,軻比能熱情招呼道:“坐,金兄弟!”這些日子裡他用了金破木的“隨心所欲”之策,不以元軍的反應爲反應,打仗天馬行空,從無定規,亂打一氣,昨天在西,今天在東,明天大張旗鼓向晉陽出發、後天卻出現在洛陽不遠……盲拳打死老師傅,讓元軍疲於奔命!

仗打得好,軻比能十分高興!可是金破木憂慮地道:“我們在這裡時日很久了,我有點擔心後方會受到攻擊!我們在這裡打,在冀州的元軍和各地的元軍騎兵怎麼不見來幫助他們呢?”

軻比能呵呵笑道:“哪裡來,我們就去他們哪裡打!我軍想打就打,千里奔馳,只是小事!至於我們後方會受到攻擊之事,絕對不可能,大草原這麼大,元軍到哪裡找去?!就連當年我收攏部族,也是找了很久,才集中得起來!”

見金破木還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軻比能安慰他道:“放心吧,我們的族人已經進入了大草原!分散在上百個草場裡!元軍怎麼找?找得來,早就餓死了!大草原能把任何來的敵人統統埋葬!”……

“報!”士兵報告道:“軻達小帥來了!”

“什麼?!快讓他進來!”軻達是軻比能的同宗小弟,軻比能留着他在上谷把守,怎麼來了?軻比能心中掠過陣陣惡寒!

門簾掀開,兩名士兵架着軻達進來!

只見他臉色蒼白,頸間吊帶託着他的左手,整個人都失了形!見了軻比能,軻達大哭道:“大人!元軍突擊盧朐河牧場!抓走了嫂子!我帶兵去救,中途中伏……”

“啊!”想帶給自己妻子的的金鳳釵,從軻比能的手上掉落到地……

且說回呂蒙進入右北平,大事稍定後,派張邰引五千騎兵護送着素利、素利的二個女兒還有那張水草分佈圖往范陽皇帝駐蹕地而去!

聽着張邰把事兒一說,李亦奇的腦袋立即狂想起來:水草圖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應該怎麼辦?

想歸想,一邊道:“準備宴席,朕要宴請鮮卑客人,準備好了之後,宣素利大人和二位素小姐進見!”

很快,宴席備好了,一聲“奏樂!”立即絲竹齊鳴,素利和他的兩個女兒素明明和素月月進到行宮(徵用的刺史官邸)裡。

三人低着頭進見,素月月膽大,略擡一下頭,看了看端坐着的皇帝,湊巧見皇帝如同發亮的寶石在閃爍着的目光看着她,素月月輕呼一聲,低下頭去,心中全然放心!

初時她聽說父親要把她們姐妹倆獻給皇帝,正擔心要命不知那個皇帝是不是個糟老頭子?現在看到皇帝驚人的風采,怎麼不令她芳心暗許!她哪裡知道李亦奇有不老不死基因,保持着青春年少,活力四射如同青年!但他歲數是20(初來時)+(212-183)=49歲,雙胞胎姐妹的父親素利現年47歲……

李亦奇看着那對十五歲的雙胞胎姐妹,她們被隨駕的女官梳成小女生的清湯掛麪頭,美麗、讓人憐愛的大眼睛充滿了靈氣閃動着,她們的皮膚真是嫩得不得了,簡直像一歲的嬰兒,飽蘊水汽,當她們跪下,嬌聲嫩氣地叫着“萬歲”時,露出了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

想到很快就能去“幸”這對比自己女兒年齡還要小的雙胞胎姐妹,李亦奇心頭無比火熱!心忖呆會讓伯伯好好地疼疼你們這對小美人……

可惜胸部小了一點!李亦奇不無遺憾地想着,不過他有信心很快就把她們那裡給搓大去!

李亦奇離座,說“平身!”,親自扶起了素利道:“素利大人棄暗投明,加入我大元,實在是可喜可賀啊!”熱情地手拉着手進御膳房。

慢慢地走着,幾個重臣也跟在後面,傳看地圖,皇帝路上一通廢話,問素利是否習慣、怎麼會說漢話、你兩個女兒不錯啊、朕今天有得吃……哦,今天天氣很好,見到你很高興,呆會要喝多兩杯!……素利詫異着皇帝怎麼會如此熱情!他哪知皇帝在鬆馳他的心理!

皇帝隨便地問道:“素利大人你怎麼這麼有心會準備了軻比能的水草分佈圖,真是天助我也,看來我大元成功在望了!”

水草分佈圖是素利向大元獻媚的法寶,素利小心地道:“小臣因爲和軻比能多有摩擦,大家都是騎兵,打不過就跑,也難以追擊,小臣細思破敵之策,若能消滅掉軻比能的牛馬羊牲畜,捉到他的女人和孩子,他必敗無疑矣!”

素利邀功似地說着他是如何派了人去學習漢人的做圖之術、回來傳授,讓學過的人裝做放牧的樣子,四處遊牧,藉機繪圖,甚至他親自以收購皮毛商、雜貨商的名義潛入軻比能的各地區……

他講述道:“軻比能的人畜分佈在百多個草場,最好的,就是他的妻子賀兒氏所居的盧朐河(現蒙古克魯淪河)牧場,那裡水草異常豐盛!是軻比能設置的秘密牧場,軻比能非常狡猾,居然在這麼遠的地方設置了安居點!如果不是當時派出的人碰巧見到賀兒氏的隊伍從上谷回去,就一路跟着,還真查不出來!探子把具體的事兒記下了,足有二萬人,多是老幼,牲畜五十萬,馬牲彌山!”

素利深有感觸地道:“要不是小臣多了個心眼,想出了這個法子,否則就算戰場擊敗軻比能,他也能很快東山再起!”

李亦奇微笑地聽着,如鷹目般銳利的眼睛不時掃過着素利,耳朵全力諦聽,記錄他的瞳孔大小、呼吸起伏的幅度,次數,各種小動作,拉着素利的手在默記着素利的脈搏次數,跳動的強度!

到了御膳房,李亦奇才放開素利的手,大家圍着方桌子就坐,左邊的陪客有魯肅、陪駕出征的郭嘉和田豫,右邊是素利三父女。

雖是便宴,出門在外,難以象建業吃得好,但也令素利三父女吃得讚不絕口!

早燉好了的牛肉,是牛健子跟牛板斤,放上八角、麻椒、幹辣椒,江南花雕酒,簡直棒極了;

剛剛做出來的鐵板蔥燒田雞,開蓋後汁液四濺;

沙蟲幹、瑤柱白果瘦肉粥;

……

酒有葡萄酒、花雕酒和白酒,如同仙釀般讓素利一頭紮了進去!李亦奇又在用“生活”去籠絡素利了!

在開懷暢飲的同時,李亦奇就把剛纔素利說過的話再來問素利,他顛三倒四,一個問題有時問上幾次,甚至有意說錯,等素利糾正……開玩笑,兵行險着,萬一情報有假,可就是天大的禍事了!

等到素利被灌到爛醉如泥,李亦奇招呼一聲,有人扶走了素利,宮女帶走了雙胞胎姐妹。然後李亦奇和三個大臣到偏廳圍坐圓桌喝茶

三個俱是心腹重臣,也不拘禮,皇帝親自把壺倒茶,三臣曲着手指成跪狀,在桌上敲點,以示謝恩!

大家品嚐過一杯後,皇帝淡淡道:“素利的圖是真的!”

皇帝語氣雖輕,卻不容置疑!

田豫急着問:”如此,我軍當出擊,不知是全軍出擊呢,還是小部隊出擊?”

郭嘉興奮地道:“大部隊出戰,過於引人注目,兵貴出其不意!可用大將,引精兵繞道而過,潛行進入草原,打蛇打七寸,就打盧朐河牧場!陛下再帶着主力進擊配合,大事可定也,就讓鮮卑人也嚐嚐家破人亡的滋味!”

李亦奇輕品一口香茶後,正容道:“不,朕親自引兵入草原!”

衆臣大驚失色!魯肅堅決反對道:“萬萬不可!陛下萬金之體,豈能輕易涉險!我剛纔看了圖,對比我們的高精度地圖,直線距離粗略看來有1100公里!若走曲線,甚至有1500公里!太遠距離了,若陛下要領軍出戰,臣不敢奉詔!要臣下這個軍令,那陛下先把臣撤職吧!”

李亦奇平靜地道:“魯愛卿,朕問你,打仗時我們軍官是怎麼在前線的!”

魯肅背誦道:“戰鬥打響前,師一級幹部下到團,團一級幹部到連,連級幹部帶頭衝鋒!”不全對!很多戰鬥中,軍級、師級幹部帶頭衝鋒是常事!他的聲音越說越低,倒是皇帝的聲音撥高了:“朕是這麼要求軍官的!可是朕作爲最大的軍官,卻縮在陣後,貪生怕死,日後如何能再領兵打仗!如何能要求軍官們向前衝鋒!”

魯肅嘟囔着道:“可是太冒險了!……”求人助拳的目光看向郭嘉!

郭嘉剛想開口說話,李亦奇擺擺手,讓他不要說了,對他道:“昔日北魏郡王曹孟德親征烏桓擊蹋頓,如之奈何!”李亦奇自顧自地念道:“黃沙漠漠,狂風四起;道路崎嶇,人馬難行!”

皇帝慨然道:“朕之岳父可行之事,朕如何不能行呢?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衆臣再也不能勸!當下商量李亦奇帶嚴素明、呂麗兒、華英雄、許褚、典韋、張邰、張飛諸將,引一萬精兵出擊盧朐河,魯肅用八萬騎兵去牽制軻比能。

郭嘉道:“臣也要去,爲陛下出謀畫策!”

可是皇帝說什麼也不讓他去!心想你本來早就掛了,如果不是老子我派人給曹操送信說你不能遠征,嘿嘿!現在同樣不能讓你去,雖說你用了南方的養生術,身體還行,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當時還不知軻比能已去幷州了,怕遭到阻截,必須以輕騎潛行遠襲,補給怎麼解決?魯肅道:“部隊每人騎一匹馬,帶二匹馬,儘量選取母馬,中途若缺糧時以馬奶爲食,空馬只帶20公斤重量的補給,若缺少的,中途解決!這也是飢餒月演習做過的!”

大家商量着,李亦奇取出一道聖旨,交給了魯肅!

他註定魯肅道:“如果二個月不見朕回來,又或者是朕……被俘了,若再有旨意,此乃亂命,可不受詔!郭卿主持軍務,魯卿火速持這道聖旨回建業,交給兩宮皇后!”

軍儀一般行舉臂禮,但今日皇帝的這道聖旨,實在太重要!魯肅跪接!雙手接過聖旨,重重叩頭道:“臣一定不負聖望!”

“未言勝,先言敗,早早準備好後手!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愧是大元皇帝!”郭嘉心中萬分佩服!

大家散出,準備明早發兵之事,必須精選出最好的部隊跟隨皇帝出征,皇帝則笑淫淫地往後宮而去!他忍了很久,現在連走帶跑,全無風度,如同他那個硬着的小弟弟拉着他向前走……

雙胞胎姐妹就象二隻溫順的小母鹿在等着被品嚐!李亦奇一手一個,抱住她們的纖纖細腰。她們進懷!

兩張一模一樣的粉嫩嬌靨出現在他面前,微微地顫抖着,李亦奇靈耳中傳來她們“噗噗”強烈的心跳聲,看起來,她們很緊張!

李亦奇喃喃地道:“別怕,別緊張,讓朕引領你們上天堂……”大灰狼乾笑着(淫笑?)用學會的鮮卑語安慰兩個準備被吃的小母鹿別怕別怕,可是小母鹿們抖得更厲害了!

遮體的衣服一一去除,李亦奇就在美人玉體中倘佯、流連……吃這兩個小母鹿真是太甜蜜了,李亦奇臨行瘋狂無比!

中飯時侯,女兵師露天食堂,一個肩章上有顆星的女軍官手持食盤往餐桌走去,沿路的官兵敬畏地給她讓路,她是主任醫官,張揚准將!

張揚出生揚州會稽,是元朝第一批培訓的女醫生,醫術極高,主要在女兵師看診,在戰時,醫生不足,她也常常參與搶救男兵,戰爭中事急從權,根本沒有什麼男女之分!她不知動了多少的手術,活人無數,軍中威望很高,雖無殺人的戰功,卻升職很快!

今天的食譜是香菇滑雞、玉米棒、她喜歡的雜錦蔬菜冷盤,冷盤裡花花綠綠的菜餚讓人眼花繚亂,有鮮紅的西紅柿、嫩綠的酸黃瓜條、青翠欲滴的生菜……,湯是白果燉老鴨,飯後有水果,她沒有要常有的烤得又香又辣的大塊牛肉,軍隊營房食譜令人滿意,張揚正要進餐,二名女軍官出現在她面前!

二個都是中尉,厲害的是她們的肩章是繡金線的,意味着那是后妃的貼身衛士!她們匆忙向張揚行禮,焦急地道:“新來的娘娘被陛下臨幸,下身大出血……”止住了聲音,意識到不能說!周圍的官兵已經把話聽在耳邊了!

啊,李亦奇的打樁機不小心打穿了地殼,現在居然打出了井噴的石油,是紅色的……

救人如救火,張揚連飯也不吃了,把筷子一扔,三人火速離去。消息很快一傳十,十傳百,如果是男兵師,可能還不怎麼瘋傳,可是女兵師裡面的八婆多,謠言滿天飛,再加上女兵師要抽調100人去參加突擊隊的消息傳開,女兵就熱烈地討論開來,說將要進行的軍事行動的運氣!

有人認爲是凶兆,臨行見血,大不吉利!

有人卻以爲是大吉之兆,如果處女被破瓜而不見血,那纔是大大不妙!

究竟是吉是兇,只有天知道了!

李亦奇做夢也沒想到,他的部隊在屏住呼吸地等待消息,直到張揚回來,一大幫軍士就跑來問長問短,張揚只得老實交待,說新來的娘娘沒事兒,軍隊才鬆了一口氣!

刀頭舔血的人最講徵兆,如果臨行前有貴人掛了,只怕軍隊士氣要掉足三分!

第二天六時,部隊出發!帶了素利和有份做過探子的三個鮮卑奸當嚮導,李亦奇很會做人,臨行前,冊封素利的雙胞胎女兒爲九嬪裡的充容、充媛宮銜,又封素利爲“北順”子爵,若是成功回來,則封爲伯爵!

九嬪之位,比皇帝即位時的校花地位還要高!素利身爲降將,卻還能得到爵位,怎麼不讓他感恩涕零,忠心賣命呢!

往盧朐河(克魯淪河)的直線距離要經過軻比能的控制區,因此部隊繞道右北平,再從東部鮮卑的轄區前去盧朐河。

這一萬人打着普通軍隊的旗號,帶着補給物資,充當是去右北平的補給隊伍,以迷惑軻比能。同時魯肅也行動起來,向代郡和上谷進逼,一路清理鮮卑人的遊騎。

本次出征,大將不少,專門抽調了華英雄暫當師長,華英雄是元軍宿將,行軍步陣熟得不能再熟,由他主持軍務,李亦奇秉承好逸惡勞的傳統,諸事不理,只負責做秀!

部隊經右北平,繞道遼西、盧龍、平岡,打着“招撫東部鮮卑”的旗號,踏上了對盧朐河的千里奔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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