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墨深深地盯着她,驀地說道,“你坐好。
“嗯?”
安歌不明所已地看着他,然後坐正身體,像個學生似的乖乖坐好。
權墨站起來,從某個釘在牆上的高櫃中拿出一個盒子,朝安歌走去,黑眸深邃,嗓音低沉,“這是送你的禮物。”
“禮物?”
他還有心情準備禮物?
安歌一臉莫名,拿起盒子打開,只見裡邊放着一排鋼製用品,顏色鋥亮得反光,安歌拿起一個,看着上面的造型,“這是什麼,指套嗎?”
她又不是慈禧太后。
安歌拿在手裡端祥,忽然發現這個鋼製長指套是有活釦的,一按開,就看到一小片刀刃,那刀刃鋒利得很,閃着寒芒。
安歌嚇了一跳,這哪裡像禮物了。
“這是斷人手指的刑具。”權墨說道。
“砰。”
安歌一驚,手中的指套掉落在地上,驚呆地看向他,“你送我這個幹什麼?!”
哪有送人這東西當禮物的。
權墨在她面前彎下腰來,單膝跪在地上,修長的手拿起鋼製指套,擡眸看向她吃驚的眼,聲音低啞地道,“安歌,你記着,這是我最後一次讓你傷心。”
“……”
安歌坐在鋼琴前,怔怔地看着他。
又開始講情話了嗎?
權墨手上把玩着指套,一字一字道,“如果我再在你眼裡看到一次爲我傷心,我就自斷一根手指,絕不食言!”
絕——不——食——言!
在她眼裡看到一次傷心,就自斷一根手指?!
安歌呆住,然後連忙搶過指套,丟進盒子收攏起來牢牢藏在懷裡,“權墨,你是三歲孩子嗎?胡鬧什麼。”
“我沒胡鬧。”權墨的目光深沉,再認真不過。
“那也不用自斷手指啊。”安歌像在看一個胡鬧的小孩,“立下這麼毒的承諾,你就不怕你以後做不到嗎?”
一輩子那麼長。
誰能保證不傷誰的心。
“我都不怕,你怕什麼?”權墨看着她緊張的樣子不由得勾了勾脣,從地上站起來。
“反正你把話收回去!”
情話她願意聽。
但這種話她不想聽到,尤其是她清楚地知道他很認真。
安歌完全相信,只要她眼裡再露出悲傷或者難過,而且是因爲他,他絕對二話不說斷下一根手指……
有時候她真懷疑自己哪來的魅力令他這麼瘋狂。
“話說出去了就沒有收回的道理。”權墨道。
安歌立刻把盒子藏到身後。
權墨勾脣,“那盒禮物只是讓你知道我的承諾,這種刑具我這邊還有很多。”
……
“你——”安歌氣結,頓時不知道還能說什麼,抿了抿脣,“那怎麼評斷我是不是在傷心?”
“我自會判斷。”權墨說道,“什麼時候你看我少了手指,就知道我已經清楚你傷心了。”
“那你誤解我的表情怎麼辦?”
“那我就自認倒黴,少幾根手指不會死的。”權墨說得一派理所當然。
“……”
“……”
“……”
媽呀,那以後她得爲他的手指操多少心。
她也很忙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