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身體虛弱,立刻往牀上一倒,裝起柔弱來,目光怯怯地看着他高舉的手掌,一副害怕惶恐的模樣。
權墨的手落了下來。
安歌怯生生地看着他,一雙泛紅的眼睛柔弱極了。
權墨的手落下來,替她把被子蓋好。
“……”
安歌頓時笑了,看着眼前的男人,眼中的光很幸福。
病牀很大,是張雙人牀。
權墨跟着躺了上來,將她扶了扶,把她拉到自己手臂上枕着,讓她靠在自己懷裡……
兩人安靜地躺了一會兒。
安歌才發現席南星一直沒進來。
“學長去哪了?”安歌疑惑地問道。
“還問?!”
權墨的聲音又冷了十八度。
安歌還是要問,聲音沙啞卻控制不住自己內心的疑問,她枕在他的手臂上,輕聲問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和學長明明在吵架,槍口相對,怎麼後來……”
都沒事了呢。
權墨不欲說。
安歌手上無力地扯了扯他的襯衫,想知道答案。
其實當時,她已經失血過度,眼前一直天旋地轉着,腦袋也空白得很,她當時的思維一定沒有窺到全部的事情……
見她堅持,權墨的臉色更臭了,很是不悅,目光陰霾,半晌才拗不過她,不情不願地冷聲道,“你的學長爲你着想。”
當時在走廊裡,權奕天不斷將一個一個席南星從未知曉的真相放出。
權墨做好了生死搏鬥的打算。
他這一生,可能唯一斗不過的……就是權奕天,自己的父親,他的弱點權奕天再清楚不過……
只要安歌能活着,要他殺了自己都可以。
席南星上前一把攥住他衣領的時候,用口型示意他,“我們之間的恩怨將來再算,先救安歌。”
就那一句,權墨和席南星達成了共識。
“後來說的話基本是半真半假,假的是爲了做戲給權奕天看,拖延那幾分鐘的時間,我好藉機用手機給手下下達命令,真的是……我們爭執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權墨冷冷地說道。
“……”
半真半假。
聽到這四個字,安歌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不開心。
席南星和權墨終究沒有兄弟殘殺,爭執只是爲了救她的權宜之計,但兩個人之間的隔閡……已經種下了。
“我讓人控制了樓裡的監控設備,那槍是放空的,然後和他上來找你。”權墨道,“其實當時在閣樓裡,我們兩個都在,我故意發出腳步聲,讓他找機會撲過去將窗簾拉開,救你出來。”
“……”
安歌錯愕地睜大眼。
原來,當時在陽光閣樓裡,學長也在……
他們是有計劃來營救她的。
“所以,你根本不會在權奕天的倒數聲中開槍?”安歌問道。
“當然不會。”權墨冷冷地道,“他定了這個遊戲,就表示他有必勝的信心,我何必隨着他的規則走。”
安歌呆呆地聽着。
是啊,遊戲是人制定的,但參與者不一定要遵循遊戲規則,不是麼?
尤其是這種殘忍的遊戲,本該就要另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