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出租車才停到碼頭,說了一句“別走”,安歌便衝進出租車跑向碼頭。
碼頭上空空蕩蕩的,快艇遊艇一概不見,海面澈藍平靜,在早晨的陽光中粼粼發光,詳和得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安歌一直跑到碼頭邊緣的欄杆處,往海面望去,然後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麼傻事,她……竟然在害怕,害怕權墨會從這裡跳下去。
不會的。
碼頭上也沒有車。
權墨肯定沒來過這裡,他去了哪裡?爲什麼不告訴她,他知不知道他這樣她會着急的……
碼頭,席薇夫婦,爆炸……披風、古堡——
對,古堡!
安歌連忙又折回去,坐上出租車,“菲德古堡,快走。”
出租車再次發動。
龐大寧靜的菲德古堡前,安歌從錢包裡丟出一沓錢,沒等車子停穩就打開車門衝下去,往古堡裡跑去。
古堡的大門開着。
那上面的血跡依然紅得刺目。
安歌連害怕的時間都沒有,往裡跑去,一進去就見幾個穿着制服的男人正從古堡將屍體一一拖出……
“……”安歌嚇了一跳,站在那一動不動。
穿着制服的保鏢們見到安歌,恭敬地低了低頭,“少奶奶……安小姐。”
是權墨的人。
“你們……”安歌正想問,保鏢已經自動答道,“權總安排我們暗中保護安小姐,所以我們沒參與到這裡來,權總剛聯繫我們,讓我們清理古堡。”
暗中保護她?
他以爲她是來報仇的,還派人保護她?傻瓜。
“權墨在裡面嗎?”安歌問得小心,每個字都咬得艱難。
她生怕聽到否定的答案。
“在裡面。”保鏢回答。
“……”
聞言,安歌直接往裡跑去,腳上踩了血跡也不覺得有什麼……
這一次,她沒迷茫,她跑向席薇夫婦的房間。
爲了好清理,古堡裡的門都開着,這讓她暢通無阻。
安歌跑到席薇夫婦的房間門口,大口喘着氣,往裡望去,只見權墨站在一個高大的古典歐式衣櫃前,背對着她,他換下了病號服,穿着漆黑的襯衫長褲,顯得頎長的身影清冷削瘦……
看到他的身影,安歌才鬆了口氣。
雙腿像是突然失去力氣,軟得可怕,安歌連忙伸手扶住門框纔不至於摔倒,她看着他的背影,喉嚨乾澀。
還好,他沒事。
沒事就好。
權墨站在衣櫃前,從裡邊取出一件件女式衣裙,放到大牀上。
將衣裙上的衣架子取下,權墨俯身,有些笨拙地疊着衣服,一點一點疊好,他沒做過這種事,疊得很差。
安歌站在門口就這樣看着他把衣服疊得皺皺巴巴的,又攤開,再疊,再展開,再重新疊……
疊得像模像樣了,權墨才把衣服擱到一旁,繼續疊第二件。
他很認真地做着疊衣服這件事,一張臉仍是蒼白憔悴的,短髮凌亂,顯然還沒打理過,那樣深邃好看的一雙眼也是毫無生氣的……
安歌揉了揉自己發軟的腿,慢慢走過去。
她看着他疊衣服,沒有插手。
作者的話:又是美好的十更,我也是蠻拼的了,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