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南星掃了一眼,本來無謂的眼神在觸及“安歌”兩個字的落款時,眸子猛地一僵,身形像被凍住一般僵硬。
保證書
席南星與尹天喻合住期間,尹天喻若在席南星手下受到任何傷害,我必不會善罷甘休,替尹天喻主持公道。
保證人:安歌。
不倫不類的字眼。
一看就是沒有任何力量的保證,卻字字傷人。
這是安歌的筆跡,席南星仍有印象。
受到任何傷害……不會善罷甘休……
席南星的雙眼死死地看着這份保證書,臉色越發的陰鬱。
“聽說你和權總還是表兄弟,看來他們也清楚你這個坐過牢的大叔不是什麼善類,所以纔會這麼痛快地答應給我保證書。”尹天喻站在那裡,“聽着,合住期間,你不準傷害我一根汗毛!”
“啪——”
席南星一把抓過那張保證書,轉身就大步離開。
“喂——”
尹天喻看着空空如也的手,立刻追上來,“把保證書還給我,你個變-態大叔,沒了我就讓權太太再寫一張……你銷燬也沒有用!”
席南星的步伐太快,她追不上。
小安夏見狀也急切地追上來,尹天喻看向席南星,又回頭看了一眼滿臉焦急的安夏,只好回頭抱安夏。
……
席南星穿過馬路,大步衝到紅頂灰牆的小房子前,安歌正在檢查衣服晾曬得怎麼樣,衣服在風中輕輕飄着,她纖細的身影若隱若現。
“安歌!”
席南星吼了一聲,怒意超乎她自己的想象。
“……”
安歌呆了下,轉頭看向來人,只見席南星站在小小的花田前,身影修長,一雙陰鬱的眼瞪着她,有着仇視的味道,“我問你,你寫這個是什麼意思?”
席南星一把將保證書扔到地上。
安歌低眸看去,眼神滯了滯。
她知道席南星看到以後一定會生氣的,沒想到會這麼快。
“你替一個外人做主,什麼意思?你也覺得我席南星會去傷害一個女人?因爲我坐過牢?因爲我犯的惡-性-強-奸罪?”席南星盯着她,眼裡有着恨意和失望,“我爲什麼會坐牢你比誰都清楚!”
“……”
安歌站在那裡,低着頭,牙齒咬着下脣。
“我知道,你從來沒把我席南星放在眼裡過,你幫着權墨隱瞞我的殺父之仇,你隱瞞你在權墨之前就喜歡過我……”
席南星站在那裡,自嘲地笑了一聲,“我真是個白癡,被你一次一次地耍,卻仍告訴自己,你也是有苦衷,現在,你居然還給那個女人寫什麼保證書,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我是殺人犯嗎?你們纔是殺人犯的兒子,和一個不會爲父母之仇難過的女兒!”
“……”
安歌垂着眸,垂在身側的手握緊拳頭,指甲深深地陷進掌心裡。
席南星目光陰鬱地看着她,“安歌,我真是看錯你了,兩年了,你們還是一樣,永遠在高調地秀你們的恩愛,你們就只有彼此。這張保證書,也是爲了哄權墨的醋意吧?是他讓寫你的吧。讓你寫就寫,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