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敲了兩下。
女保鏢去開門,安歌和安小暖坐在一起說着話,只聽女保鏢的聲音傳來,“席少,不好意思,儀式開始前權總吩咐任何人不能見少奶奶。”
是席南星。
“讓他進來吧。”安歌說道。
與其處處防着,不知道他下一步會做出什麼,還不如直接面對。
“……”女保鏢遲疑了兩秒,還是遵從地打開門。
畢竟以今天的保全系統來看,誰都不可能做出什麼破壞的事。
席南星走了進來,沒有穿正裝,只穿着一件灰色襯衫配着馬甲,英氣,眉目憂鬱而邪氣,他有些慵懶地走進來,朝安歌望去。
安歌畢端畢正地坐着,身上婚紗雪白,裸-露着白皙圓潤的肩膀,身材曲線皎好,珠寶首飾配得恰到好處,像待嫁的公主般尊貴優雅。
席南星的目光滯了滯。
她擡眸,沉靜地看向他……
那一眼,席南星看得怔了怔,她眼裡已經沒有之前的簡單剔透,什麼時候變了?
“學長。”
安歌衝他淡淡一笑。
“不會以爲我是來祝福你的吧。”席南星恢復如常,嘲諷地笑了一聲,走到她的身後,一手隨意地搭在她身後的椅背上,從她面前的古典鏡子裡看着她,“我來,是再次提醒你一聲,你是踩着誰的肩膀嫁到榮華富貴的。”
“我知道。”
安歌看着鏡子裡他們兩個人,目光直接接觸鏡中席南星的視線,一個字一個字地道,“我知道我欠學長的,一輩子也彌補不了,就是我死也彌補不了。”
在自己的婚禮上說死,她倒是沒什麼忌諱。
席南星冷笑,盯着鏡子裡她美麗的容顏,道,“不要以爲這麼說,我就會放過你。”
聞言,安歌笑了笑,眼裡有着沉澱後的光澤,從容而沉靜,“學長對付我,是給我機會讓我心裡好受些。”
他十年的冤屈。
她一輩子的自責。
“……”席南星的眸光僵了僵,很快冷笑一聲,移開視線,站直了身體,“你這麼想被報復,我一定好好成全你。”
席南星的話音剛落,門被敲響,幾個女保鏢捧着禮品盒走進來,堆到一旁。
安小暖一直坐在一旁,看到禮品像是纔想起來什麼似的,叫了一聲“啊”。
所有人都轉過頭。
安小暖站起來走到一旁的化妝臺前,拿起一個包裝得精美的禮物盒子增到安歌面前,“剛剛進禮堂的時候,有人讓我把新婚禮物送給你。”
“託你轉交?”安歌怔然。
“是啊。”
“那人長什麼樣子?”
“是個男人,戴着帽子,帽檐壓得很低,沒看太清。”安小暖回憶着說道。
安歌蹙了蹙眉,轉身看向女保鏢,“把東西丟了吧。”
禮物是有專人登記的。
絕不會有人託她堂姐跑來轉交。
“是,少奶奶。”女保鏢走向前來。
席南星站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看向安歌,她真的變了,變得成熟謹慎了。
她不要看的東西,他偏偏要她看。
他就要她心裡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