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霞光像是燒紅的火燃燒在天際,可那火光卻是涼的,並不炙勢。
宏偉的別墅前,一張白色長椅上,一個纖麗的身影坐在上面,一雙短靴,兩條纖細的雙腿併攏,她坐得安靜,一頭烏黑的長髮落下,垂在肩側。
權墨走過來時就見安歌坐在那裡看書,樹上一點花瓣落在她身上都渾然不覺,她穿着一條天青色的長裙,花瓣是一抹梨花白,落在她身上顏色襯得格外動人。
“……”
權墨站在那裡,一雙黑眸盯着她,出神許久。
他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一手自然而然地搭到她的肩膀上,捏住那一朵花,另一隻手將酸奶遞給她。
“謝謝。”
安歌微微一笑,接過酸奶,就着插好的吸管喝起來。
權墨低眸看向她手中的書,是一本關於療養慢性疾病的醫書,他的眉頭蹙了蹙,“看這種書幹什麼,勞心勞神。”
說着,權墨就要搶過她手中的書。
“我喜歡看。”
安歌說道,一手握着書不放手。
“你什麼時候喜歡看醫書了?”權墨不悅地擰眉,還不是爲了他的病,他現在在她眼裡就是一個無能的廢物是嗎?
他現在哪裡不像個正常人了。
至於這麼擔憂麼?
“我想學醫行了吧。”安歌頭也不擡地說道,直接打斷他的話。
權墨睨了她一眼,涼涼地道,“那得治死多少人……”
“……”安歌被這句炸得擡起臉,有些憤慨地瞪向他,“我是學霸好嗎,沒有我學不了的東西,我想去做醫生怎麼就醫死人了?”
她有那麼差嗎?
“你一開口就死人。”權墨道。
“爲什麼?”安歌氣極。
權墨摟着她的肩膀,低下臉逼近她,額頭抵上她的,一字一字道,“哪個醫生有你這麼好聽的聲音,聽到就着魔了,還怎麼說得清自己的病情?當然是死定了。”
“……”
這歪理被他說得如此理直氣壯。
安歌看着他,然後轉怒爲笑,無奈地搖搖頭,“胡說。”
見她笑了,權墨的脣角勾起一抹弧度,伸手搶過她的書,低沉而強勢地道,“好了,別看了,反正你也做不成醫生。”
“你還給我……”
安歌立刻站起來要去搶書,他怎麼連她看書都要管。
“不準看了。”權墨直接揚起手將書一丟,那本厚重的醫書被砸到一棵大樹上,梨花白的花瓣像雪花般紛紛落下……
花瓣落了一地。
安歌站在那裡,仰頭看向那書高高地懸掛在大樹的頂端枝叉上,這讓她怎麼拿……
“看到沒有,我身體健康的很,安歌,你別再爲這種無謂的事做這麼多功課。”權墨站了起來,黑眸凝視着她,正了正臉色,嗓音低沉而嚴肅。
他還是堅持他沒事,他健康的很,醫生說的全是廢話,胃病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什麼都不重……
安歌垂下眸,不去理會他,將酸奶瓶擱在一邊,走到樹下準備去爬樹。
“你幹什麼?”
權墨的臉色一沉,陰霾掠進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