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幾個兄妹中,她能最得爸爸的寵愛不是沒有原因的。
駐足幾秒,權岸轉身離去,他不想看到她下跪的背影。
龐大的書房裡,安夏捏着耳朵跪在地上,靜靜地跪着,嘴裡也不說話,權墨冷冷地出聲,“喜歡跪是麼,那就跪着吧。”
比沉得住氣,女兒怎麼和他鬥。
權墨低頭繼續處理公事,理都不理她,任由她跪着。
時間過去一個小時。
安夏比不上權墨,終於是沉不住氣,腿麻手痠,她捏着耳朵擡起頭看向書桌前的男人,“爸爸,我跪着,我可以說話麼?”
讓她跪了整整一個小時,權墨的氣已經消了一些,但臉上沒有表現出一分,只是冷眼掃向她,聲音冷得冰雪,“誰封你的嘴了。”
聞言,安夏立刻跪着往前挪了兩步,鼓起勇氣看向權墨,努力想象小時候的場景,仰起頭望着他道,“爸爸,我發現三年不見,你還是好帥啊……說你才十八歲人人都會信的。”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
權墨望向她,目光更冷了。
好吧,說十八歲是誇張了。
安夏訕訕一笑,連忙改嘴,“二十八,二十八……您看上去永遠只有二十八歲,不過您在我的心目中永遠只有十八歲。”
“……”
權墨冷冷地看着她。
在自己女兒的心目中只有十八歲,這好像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
女兒。
她還是他的女兒麼?
安夏看着權墨無動於衷,便繼續跪着往前挪,一直挪到權墨的腿邊,馬屁拍完了,該說正經的了。
她低着頭,沉吟好久,纔開始說道,“離開家裡的第一年,我學會自己做飯,我做得好難吃,米都是一粒一粒的,就跟刀割喉嚨一樣,但我還是吃了下去,因爲我那時候才懂得,米價對我來說都是昂貴的。”
“……”
權墨冷漠地坐在那裡,手上翻着文件,面色冷峻極了。
“離開家裡的第二年,我爲了租便宜的房子跑斷腿,從打工的地方到房子有好長的夜路要走,一開始很怕,在路上聽到一點聲音都嚇死了,可我知道,我沒爸爸媽媽保護了,我只能一個人走下去,走着走着也就習慣了。”
這三年裡,走過多少次夜路她已經忘了。
“……”
權墨低下頭,冷冷地看着她。
“離開家裡的第三年,我學習越來越差,我想到以前,我有不懂的爸爸都會教我,我不是兄妹中成績最好的,但哥哥們都羨慕我能讓爸爸親自教學。”安夏跪在那裡,說着說着,眼睛澀得不行,聲音也慢慢哽咽。
“那第三年你又懂了什麼?”權墨接了她的話。
聞言,淚水從安夏的眼中滑落,“我懂……如果爸媽沒有領養我就好了,就不會被我氣到傷到,爲我付出這麼多,我卻一走了之。我不好,我浪費了你們的教育……”
她的聲音越來越哽咽,漸漸字不成字,句不成句,眼淚一個勁地落。
作者的話:今天更新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