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很不好看嗎?
安歌的臉色僵了僵,而後點點頭,聲音虛弱地道,“好,我去洗澡。”
現在過去,權墨的臉色會更不好看的。
安歌轉過身,朝着另一個方向走去,渾身的惡臭和冰冷她早已麻木……
……
等安歌洗完澡出來,人舒服了很多,她感覺自己就像在一堆冰冷的白骨上爬過,活了過來。
她走出來,只見保鏢們正在從下面擡着白骨、金銀珠寶出來。
尹天喻站在一旁,見安歌走出來,滿臉同情地道,“我的天吶,古堡的下面是地獄嗎?怎麼全是白骨。兩個孩子怎麼辦,會不會有陰影?”
安歌蹙了蹙眉,權岸會不會有陰影她看不出來,但安夏肯定會留下陰影的。
“我會請心理醫生給兩個孩子做輔導。”安歌說道,裹緊身上乾淨的大衣往前走,“我女兒她們在哪個房間?”
“我帶你去。”
尹天喻拉着她離開。
偌大的臥室裡,權墨和席南星各坐在牀的一邊,幾個醫生站成一排,小安夏躺在牀上,小臉仍然滾燙,小手插着輸液針管,一個醫生正在給她掌心裡塗酒精。
“我女兒怎麼樣?”
安歌走過去,向醫生詢問。
“燒得太厲害了,先退熱吧。”醫生恭敬地低着頭道。
聽這意思,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
“退了熱就沒事?會不會有後遺症?”安歌擔憂地問道。
不是沒聽過小孩子發高燒燒壞腦子的事。
“太太,退了熱再做別的檢查,現在還不好說別的。”面對眼前這幾個有權有勢的人,醫生不敢誇下海口。
“……”
還不好說別的。
安歌抿脣,轉身朝牀上的安夏看去,一轉身,她就對上權墨幽冷的眼神,他坐在牀邊,身上連件大衣都沒加,短髮有些凌亂,英俊的臉神情陰晦不明,薄脣緊緊抿着。
“……”
對上他的視線,安歌的心就變得格外沉重。
她低下眸,視線落在他溼漉漉的小腿上,不禁擔憂地道,“權墨,你也快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吧。”
“不需要。”
權墨冷漠地從薄脣間吐出三個字。
“……”安歌啞口,看着他溼掉的褲管,深吸一口氣,用同樣冰冷的語氣回敬他,“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是無堅不摧的?別到時病了再傳染給我們。”
“呵。”
權墨坐在那裡,聞言冷笑一聲,目光幽幽地看着她。
她也學會冷言冷語了。
安歌低眸,無法直視他的眼神。
權墨冷冷地看她兩眼,然後站起來沉聲道,“我現在就去洗。”
他的語氣很不好。
“……”
安歌站在那裡鬆了口氣。
席南星坐在一邊,伸手拿着一袋溼毛巾蓋到安夏的小額頭上,手指揉着安夏的小臉,一張俊透的臉上有着憔悴疲憊。
“學長,你腳崴了,又一夜沒睡,去睡吧。安夏這裡由我照顧就好。”
安歌站在那裡,看向席南星說道。
“不用。”
席南星幽沉地道,臉也沒轉一下,因爲“保證書”事件,席南星對安歌一直沒什麼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