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來不理會我的感受,不問我願不願意。”
“你愛的不是我,你愛的只是你第一次遇上的那個女孩,你要守住那個女孩的笑容……”
“……”
她流着淚痛斥他的樣子仍鮮活在浮現在他的眼前。
她緊閉着眼,彷彿安於沉睡,一點都不想醒過來,權墨的手指顫了下。
笑容。
誰會像他一樣,守一個笑容守得這麼辛苦,守得這麼累。
權墨在椅子坐下來,伸手握住安歌的手,將她緊緊握在掌心裡,感受着她指尖的溫熱……
“安歌,你告訴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你不受任何傷害,卻又每天都快樂着。”
權墨將她的手放到脣邊,薄脣輕吻,一雙眼睛忽地紅了。
翌日早晨。
在長長的睡眠之後,安歌醒了過來。
她一睜開眼,就見到權墨的身影,他站在她的病牀前,正在擺弄一瓶鮮花,他的動作有幾分笨拙。
白玫瑰很香。
芬芳宜人。
是安歌喜歡的味道。
病房裡的光線很亮,是白天。
昨天那個夜晚已經徹底過去。
安歌目光發怔地看着他的身影,看着他一點一點擺弄着花枝,看着他眼睛裡的血絲,心泛着疼痛……
“你一夜沒睡嗎?”她輕聲地開口,聲音有些沙啞,不若平時那麼悅耳動聽。
突然聽到她的聲音,權墨的臉色一滯,低頭呆呆地看向她,一枝白玫瑰從他手中掉落下來……
安歌躺在病牀上,衝他露出笑容。
她突兀的笑容讓他沒由來的一陣心慌。
“安歌。”權墨立刻握住她的手,一雙漆黑的瞳仁緊緊地盯着她,“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頭還暈不暈?”
“沒有啊。”
安歌搖了搖頭,從牀上坐起來,低眸看向他包着紗布的手,柳眉蹙起來,擔憂地問道,“你怎麼了?你怎麼受傷了?”
“你還擔心我?”
權墨有些意外地看着她。
她醒來第一句不是罵他,不是控訴他的所作所爲,竟然是關心他的傷勢。
“我當然擔心你,你是我老公啊。”安歌理所當然地說道,抓住他的手仔細查看,眉頭皺得緊緊的,“怎麼回事啊,你怎麼受的傷?”
“我沒事。”
權墨反過來握緊她的手,在牀邊坐下來,低頭抵向她的額頭,緊緊相依,有些急切地道,“聽着,安歌,我知道我錯了。”
“……”
安歌目光呆滯地看着他。
“只要你好好的,我改好不好?沒有楚門的世界,只有真實……”權墨低頭吻着她的手,聲音溫柔得不似本人,“我什麼都可以爲你改,只要你好好的。”
“你沒錯啊,權墨。”安歌聽着他緊張的語氣覺得匪夷所思,伸出一隻手撫摸他的臉,乾淨素顏的臉上露出笑容,“我明白的,你只是愛我。”
“……”
她明白?
權墨目光透出疑惑,近距離地凝視着她的眼眸,她的眼睛很清澈,沒有一絲說謊的樣子。
她這是怎麼了?
她不是被他刺激得昏倒麼?爲什麼突然又說明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