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岸的一雙眼睛紅得厲害,小手攥拳攥得更緊,“媽媽會討厭我的。
他不想讓媽媽討厭他。
權墨淡漠地看着他,他知道做這些事安歌不會喜歡,所以都偷偷地揹着人,以爲神不知鬼不覺。
“好,我答應你。”
權墨道。
本來,他也不會把這些事告訴安歌,在安歌的眼裡,權岸和普通小孩沒有不同,顯然是低估了自己的兒子。
權岸擡頭看向權墨,然後慢慢地朝他豎起自己的小尾指,眼中透着希冀……
“……”
權墨盯着他小小的手,黑眸定了一兩秒。
終究還是小孩子。
權墨豎起尾指,“你能做到我說的麼?”
“嗯。”權岸點點頭。
兩人的尾指勾在一起。
一大一小。
緊緊纏繞。
“進去。”權墨鬆開手,帶權岸回別墅,邊走邊道,“在你沒學會尊重別人意願以前,我不會讓你和妹妹再見面。”
“……”
權岸擡頭看了權墨一眼,沒有反駁,忽地又道,“妹妹說想去找uncle是誰?”
“……”
這回,輪到權墨沉默了。
“爸爸,是不是我做什麼你都會知道?”權岸忽然又問道。
“那是自然。”
權墨冷冷地道。
“……”
頓時,權岸看向權墨的眼神更加畏懼了。
權岸和安夏的兄妹爭執在權墨將一個送到寄宿學校,一個送到美國後告一段落。
安歌很不捨得。
本來身邊就只有安夏多陪着,權墨還遵循安夏的意願,將她送到美國一段時間……
安歌本來決定親自送過去,但權墨不許。
得要命。
這是兩年來他們第一次和席南星有交集。
席南星也是兩年來第一次主動打電話打到權家別墅。
安歌和權墨都沒有接到,只是女傭轉告着席南星的話,席南星說,“我一直把夏兒當女兒,我會照顧好的。”
就這樣,沒有別的。
更沒有寒喧。
小安夏去了美國,安歌一連失眠兩天,總覺得耳邊小安夏在叫媽媽……
她以爲,安夏在她身邊呆了兩年,回到席南星身邊肯定不適應,但意外的,安夏在美國那邊並未有哭鬧,給她打電話時還笑嘻嘻的。
這下,不止權墨吃醋,安歌都吃醋了。
安夏呆在席南星身邊就那麼開心麼?
“爲什麼要把安夏送到美國?”安歌也不解地問過權墨。
權墨淡漠地道,“尊重別人,以身作則。”
“……”
老實說,安歌不知道他以身作則給誰看,有一次偶然聽到權墨有次看着安夏的照片自言自語地低咒一聲,“,去他見鬼的以身作則。”
“……”
安歌不知道他爲什麼要罵髒話,但連權墨都捨得把女兒給席南星照顧一個月,她也不能不願意。
安夏幾乎是從出生就跟着席南星,呆在席南星身邊整整一年多的時間,是有父女之情的……小孩子想念席南星,她也不能不讓安夏去想。
再過些日子,安夏又要上幼兒園,更沒時間去見席南星。
現在是最好的時機。
安歌這麼想着,心裡才舒服一些,反正安夏以後陪在她身邊的時間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