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爲他是被席薇傷了心,原來是在替她擔心,擔心那個逃在外面的權奕天。
安歌轉過他的臉,雙手捧上,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沒有什麼我們過不了的。”
“……”
“解藥會有的,我們一家三口會好好在一起的。”
安歌凝視着他的眼睛一本正經地說道。
“安歌。”權墨苦澀地笑了一聲,盯着她道,“我不知道我還能撐到什麼時候,我還能爲你撐多久……”
權奕天逃在哪裡,逃多久,他不清楚;
羅先生什麼時候給他解藥,他也不清楚。
他的身體越來越差,他能撐幾年?等他哪一日癱瘓在牀,他還怎麼保護她?
“不用你撐。”安歌看着他,眼眶紅縞,雙手捧着他的臉將他拉下,讓他靠在自己的肩上,“在黑庭的時候我就說過,我不用你保護,我可以反過來保護你。”
“更顯得我沒用。”
權墨靠着她道。
“你只是累了,權墨。”安歌說,“我只想你知道,我安歌……也可以爲你執傘。”
她的聲音很堅定。
“……”
權墨沒有說話,頭靠着她的肩膀,將她擁抱住,牢牢地抱住,將自己所有的脆弱都傾注於她。
喪禮過後,權墨就累倒了,躺在牀上病情一直時好時壞,咳嗽不止,每天輸液、吃藥也不能止太多。
回國的計劃一再擱置。
醫生說是權墨的抵抗力太弱,又配了一堆保健品在吃,安歌看着權墨每天吃一打的藥就覺得難受。
席家別墅裡,安歌站在廚房裡熬湯,權墨又在睡覺。
那些感冒藥總是讓他昏昏欲睡。
安歌把熬好的湯盛進碗裡,拿起一個勺子舀了一勺,嚐了一口溫度。
鹹淡正好。
安歌將碗擱在托盤上,端起來離開,就見席薇在廚房門口,她坐在輪椅上,身後是護士、保鏢跟着。
權墨說,權奕天一跑,或是想辦法找安歌麻煩,或是想辦法帶席薇一起逃。
所以,把席薇就近安置。
於是席薇也住進席南星的別墅,算是軟禁,平時一直呆在房間裡很少出來,一出來,也是保鏢跟了一堆。
看到席薇,安歌的眸光黯了黯,端着托盤離開,“麻煩讓一下。”
席薇把廚房門口堵上了。
“權墨怎麼樣了?”席薇問道,眼中的緊張並不是裝出來的,“不就是感冒麼,怎麼會病這麼多天?”
“他被人下了毒,身體一直不好,很虛弱。”
安歌說道。
這事應該讓席薇知道。
“下毒?”席薇一驚,“是誰?是誰下的毒?”
“誰下的毒不重要,重要的是權墨的身體。”安歌低眸看向輪椅上的席薇,“所以我拜託你,別亂說話,也別爲他添亂,讓他安心養病。”
“我關心他。”
“關心他?那好,權墨現在擔心權奕天跑路後的計劃,不知道權奕天躲在陰暗角落的第一步是營救你出去,還是來整死我。”安歌說道,“你關心權墨的話,就把這個答案告訴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