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呲呲——噗！
山姆威爾看着眼前的“煙花”，嘴角抽動了幾下。
科本學士難得有些臉紅，輕咳一聲，道：
“大人，目前來講，就只能做到這種程度。威力雖然沒有您所說的那樣大，但還算一種比較好的引燃物，雖說比不上【野火】，但勝在製造方便，成本也不高。”
山姆威爾嘆息一聲，也沒有過多苛責。
他之前爲了防止科本學士又忍不住去搗鼓活體實驗，就給對方立了一個研究課題——黑火藥。
當然，他自己其實對這方面的知識也是一知半解的鍵盤俠水平。
科本學士倒是真的按照山姆威爾所給的那些似是而非的提示做出了黑火藥，就是威力嘛……
跟煙花差不多，只能當個還算湊合的引燃物。
離戰場大殺器還差得遠。
好在山姆威爾也沒抱太大希望，一沒系統二沒知識，他攀起科技樹來實在太過艱難，有這功夫，真不如去搞條龍。
山姆威爾面無表情地看了修士一眼，淡淡道：
“伊萬閣下，我也就跟您直說了吧。當初招攬這些野人的時候，我就承諾過他們，不會強行要求他們改變信仰。也正是因此，我的領地才能以如此快的速度發展壯大。所以，如果您想讓我頒佈法令，強行統一信仰，抱歉，請恕我無法違背之前許下的誓言。”
可惜，伊萬修士顯然不打算這麼輕易放過他：“凱撒大人，我需要您的幫助。”
……
“大人您儘管講！”
畢竟這傢伙可是連生化人都能搗鼓出來，說不準哪天就能掏出個TNT呢。
一位胖乎乎的商人開口道：“男爵大人，我聽說您是想採購新鮮葡萄，對嗎？”
每位修士都會將自己奉獻給七神的某一個形態，而提燈，是老嫗的象徵。
雖說領地裡現在不缺勞動力，蒸餾設備的製造也不成問題，但缺釀酒的原材料啊。
“半年？”
等侍女給每位商人送上一張羊皮紙，山姆威爾才繼續道：
“就請各位將自己的供貨價格寫在紙上，到時候，我會根據伱們的價格，選擇三位合作伙伴。請注意，你們只有一次出價機會哦。”
山姆威爾暗自撇嘴，不置可否。
山姆威爾端起酒杯輕抿一口，道：
“諸位先生，我知道你們都是遠近聞名的葡萄商人，所以才邀請你們前來商量一份大買賣。”
山姆威爾朗聲道：
“很好，接下來就由我的總管來跟這三家簽訂供貨契約。至於其餘的幾位先生，雖然買賣不成，但你們依然是鷹嘴嶼的朋友，我將贈送各位一人一桶白蘭地，作爲你們奔波來此的酬謝。”
“不得不說，凱撒大人您的領地擴張速度真是前所未有的快，但也因爲如此，您恐怕忽視了一個嚴重的問題。那些野人，他們信仰着各種亂七八糟的僞神，這是對您虔誠的玷污，更是對七神的褻瀆。”
山姆威爾看着陷入沉思的科本學士，忽然覺得，或許哪天此人真能給自己一個驚喜。
加文隨即念出了上面的三家商人的名字。
山姆威爾微微有些詫異：“那你……是想要什麼？”
“凱撒大人，我是七神的僕人，伊萬。”
雖說這樣一來，成本會提高，但好在還有得賺。
所以，他現在只能通過採購葡萄來解決原材料短缺的問題。
他們見到男爵進門後，連忙起身行禮。
“都坐吧，先生們。”山姆威爾擺擺手，來到主位上就坐。
除了北境，哪家領主領地裡沒有教堂？又有哪位騎士不定期參加禮拜？
七神教會的人。
“只要你不強行要求我的領民信仰七神，這些條件我都可以答應你。”山姆威爾其實也不想跟教會產生衝突，如果能和平相處那自然最好。
山姆威爾瞥了這位修士一眼，這才注意到對方脖子上掛着一把小巧的提燈裝飾。
等他放下酒杯，就見場上一人沒少。
“我需要大量的新鮮葡萄，目前暫定爲每個月五萬磅，這個數目以後還會增加，所以我需要一個穩定的合作伙伴。”說完，山姆威爾緩緩掃過全場。
至於那些沒有被唸到名字的，紛紛面露失望。
“我半個月前就到了，這段時間在您的領地範圍內巡視了一下，今天才剛回到鷹嘴嶼。”
科本學士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是，大人。”
山姆威爾默默聽完，忽然覺得這個修士的條件還真的不算過分。都是最基本的要求。
山姆威爾跟加文交代了幾句後，就轉身離開了大廳。
果然還是來了啊。
一邊暗自咒罵着這個該死的男爵怎麼會想出這種餿主意，一邊咬着牙將自己的最低價寫了上去。
看來，這位伊萬修士或許真的繼承了老嫗的智慧。
“是的。”山姆威爾點頭。
“當然不會。信仰從來強求不來。強求來的，也絕不是虔誠。”伊萬露出滄桑的微笑，“凱撒大人，只要您允許我在您的領地裡傳教，相信總有一天，您的領民會自發地匯聚到七神的光輝下。”
沒辦法，領地裡的葡萄長得太慢了，但此時白蘭地卻已經在維斯特洛大陸打響了名氣，青亭島、舊鎮、高庭已經多次發信來催促他加快生產了，雷頓·海塔爾伯爵更是放下豪言，說有多少他就收多少。
“安靜！”山姆威爾在他們說話之前就打斷，“這個過程不得說話。開始吧。”
而且如今山姆威爾·凱撒也算是小有名氣了，商人們也願意爲他承擔一些風險。
是該去搞條龍了，山姆威爾忽然想到，畢竟紅彗星算算時間也快來了。
正當他暗自慶幸自己過了教會這一關時，就聽伊萬修士又道：
“對了，凱撒大人，還有一個小小要求希望您能答應。”
“嗯，還不錯。”山姆威爾鼓勵道，“可以繼續研究，火藥的配比可以調整，看看能不能搞出威力更大的配方來。還有，你可以研究一下怎麼製造一個密閉空間，那樣或許爆炸的威力可以更大。”
這可不是小數目。
不過，這個研究還是要繼續，再不濟也能讓科本學士有點事做。
“說說看。”
等侍女將一張張羊皮紙收上來後，山姆威爾去掉其中出價明顯過低的兩家，然後在剩餘的裡面取出報價最低的三家，交給加文。
商人們面色稍緩，紛紛開口讚美領主大人的慷慨。
他們當然明白了這位年輕領主的打算，這是讓他們相互壓價。
對山姆威爾來說真不算啥負擔。
離開學士塔，山姆威爾來到城堡一層大廳，這裡已經坐了十幾位衣着鮮亮的商人。
剛出門，就見一位穿着修士袍的中年男人向自己走來。
原本他還擔心教會的人抓住他的小辮子，提出一些過分的要求呢。
“什麼幫助。”山姆威爾耐着性子道。
商人們如同一個個被掐住脖子的鴨子，但懾於領主權威，也只得唉聲嘆氣地低下頭，看着手中的羊皮紙，陷入遲疑。
侍女將他面前的酒杯倒滿，然後輕手輕腳地走到一邊。
“是的，半年一結算。如果有人對此有意見，現在就可以退出了。”山姆威爾淡淡道，端起酒杯來又喝了一口。
“伊萬修士。”山姆威爾擠出一個禮貌的微笑，“您今天剛到麼？”
只要有得賺，那還猶豫什麼。
至於獻金，一個男爵的標準也就是每個月十銀鹿。
但雖然明白，卻也無可奈何。
畢竟這麼大利益，半年一結又怎麼樣呢。
“男爵大人！我們青亭島的葡萄是全維斯特洛大陸最好的！選擇我們，您絕對不會後悔！”
大規模種植的葡萄還沒有成熟，而且目前看來，山姆威爾還是低估了七國貴族對於白蘭地的熱情，之前規劃的種植面積還是太保守了。
被唸到名字的商人表情有些複雜，既爲自己拿下訂單而高興，又開始覺得自己剛纔的報價是不是太低了……
“我的要求很簡單。首先，您必須在領地裡修建一座供奉七神的教堂，並允許我自由傳播七神的福音，第二，您必須定期參加教堂的禮拜，第三，您要按照男爵的標準定期繳納獻金，當然如果您想奉獻更多，七神定會賜予您更多。”
聽聞此言，商人們愣了一下，隨即紛紛色變。
“好。”山姆威爾面色一正，語氣變得嚴肅起來，“首先，既然是長期合作，那麼我要求貨款半年結算一次。”
但偏偏鷹嘴嶼的白蘭地產量嚴重受限。
“男爵大人，我們金樹城的葡萄是少女們親手採摘！”
商人們頓時議論紛紛。
他們當然明白，這就相當於他們必須自己墊資購買半年的葡萄產量。
“男爵大人，我們果酒廳的葡萄最是物美價廉！”
山姆威爾笑呵呵地按了按手，止住了衆人的叫嚷：
“各位能坐在這裡，已經是通過了初步的篩選，葡萄的品質和產量肯定是符合我的要求的。不過，因爲這次我是想尋找長期的穩定合作伙伴，所以有一些額外的要求。”
商人們果然都露出了驚喜而貪婪的神色。
“凱撒大人，我並沒有要求您頒佈這樣的法令。”伊萬修士笑呵呵道。
“好，希望您在這裡生活得愉快。”山姆威爾隨口應付一句就準備離開。
“很好，看來各位還是相信我的信譽。”山姆威爾微微一笑，朝身後的侍女揮揮手，“我這次只打算選擇三家合作伙伴，而如何選擇這三家……”
這確實是一個大買賣！
“我想給福利院的孩子們做啓蒙。”
山姆威爾深深看了這位修士一眼，卻搖頭道：
“謝謝您的好意。不過，我已經安排人給孩子們啓蒙了。”
伊萬微微一笑，居然沒有糾纏，只是點頭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