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徐萬年看着在場的五位年輕人,目光落到蕭傑身上微有不悅。
“他侮辱我們的朋友!”
夏欣儀搶先發話,古多聞隨聲附和,倆個人這回倒是難得的一致口徑,一下間從敵人變成了戰友。
看着徐玲玲,徐萬年已經猜出是爲了什麼,宴席中這麼多優秀的年輕人不選,偏偏挑這個沒有上進心的小保安,只是這點就讓他生氣,當着衆多賓客的面又不好發作。
徐萬年隨意說了兩句當是講和,誰知道他身邊的五旬長者突然說話:“志明過來,我不是常說,說話做事要看人而定,以免掉了自己的身份。”
此人正是銅陵實業的老總沈貴,沈志明的父親,十多年前他只是個挖煤工,十多年後竟忘了自己也曾是一名普通人,一幅得勢壓死人的樣子,言下之意是指蕭傑不配與他們說話。
“沈叔叔請你也尊重我的朋友。”一直沒開口的徐玲玲忍不住開口,矛頭直指沈貴。沈志明會來鬧場多半是受了哥哥的教唆,她不好理會,相信以蕭傑的性格也不會在意。但是對方作爲一個長輩在公開場合言辱自己的朋友那就萬萬不可。
“放肆,怎麼和你沈叔叔說話的,還不馬上道歉!”徐萬年面色懲紅,越看越來氣,如今爲了一個小保安竟然連自己的臉子都不給。
“這樣說話卻實是會掉了你的身份。”
隨徐萬年前來的美女這時開口,說着走到蕭傑身邊,一把將他挽住,伸出纖細如玉的手指,指着沈志明:“真要按身份和資產來說,應該是你不配,他可是我們誠氏集團的重要人物。”
這名美女來時,蕭傑就一直想和她打招呼,可是苦於沒有機會,沒想到她竟主動走了過來,此女正是誠俊生的得力助手——落櫻。
“落櫻小姐,你這話的意思是!”看見落櫻與蕭傑的親密舉動,徐萬年心中打了個突,他身邊的沈貴也是一樣。旁人更是紛紛露出驚詫的表情,唯獨古多聞一幅得意萬分的樣子。
“這事我不便多說,我只能講個大概,這位蕭先生可以隨時動用我們誠氏集團一半以上的資產。”
落櫻的話一落,整場譁然,若說蕭傑是古多聞的朋友,那麼只是沾了下有錢人的光。如果真如落櫻說的那樣,那蕭傑的身分就大不一樣,在場的任何一位年青人都無法和他比較,更何況有些只是會仗勢欺人的無用之輩。
徐萬年之所以舉辦這場酒會,正是爲了迎接落櫻,此時徐氏集團和誠氏集團正在商洽一件很重要的合約,中間絕不能有任何紕漏。落櫻年紀不大卻深得誠俊生的信賴,被外界視爲他的新左膀右臂,這話從她口中說出定然不假,徐萬年不得不重新估量蕭傑的身份。在中國乃至全世界,確實有許多不喜人知的隱富和才俊,他們或是某財團的幕後首腦,或是當中最厲害的智囊,其隱藏的能力遠遠超出他們的外表。得罪了沈貴無關緊要,他只不過是個煤炭行業的暴發富,與徐氏集團沒什麼生意上的往來,得罪了誠氏那問題就大了,不單單是一兩筆合同的事,想到此徐萬年只覺得背後一陣虛寒。
“落櫻小姐所有不知,這位蕭傑先生是我女兒的好朋友,這次是我專程請他前來的。”徐萬年不愧是商場上的老狐狸,這種違心的話都說得出。
落櫻自然看得出來,不過沒有當場揭破,隨意應付了兩句,繼續挽着蕭傑的手有說有笑。
沈貴雖然張狂但在商界多年,深知其中的規則,而誠俊生就是能書寫規定的人之一,拳頭沒有別人大,你只好認了當啞巴,有時說話不如不說話,這啞巴虧他算是吃大了,要怪就怪自己沒把別人的底弄清。轉頭惡狠狠的對沈志明說:“還站這幹嘛,還賺不夠丟人。”罵完轉又對蕭傑淡淡的說了聲:不好意思。便當沒事。
落櫻的本事蕭傑早就領教過一二,最怕被她纏着,可是落櫻偏偏就愛這樣捉弄他,似一幅吃定你的樣子,將蕭傑的手挽得更緊,緊貼在她豐滿柔軟的胸脯上。
看着蕭傑害羞的樣子,落櫻有一種特別的滿足感,進到商界多年已經很久沒遇到這麼可愛的男人。好在落櫻今次纏着蕭傑的時間不長,也就個把小時的時間,等蕭傑徹底的從她手中解放出來,徐玲玲已不在大廳中,只剩下古多聞和夏欣儀繼續在那拌嘴。
不見了徐玲玲,蕭傑覺得也無須再呆在酒席上,獨自回到客房早早躺下呼呼大睡。
突然得知蕭傑與誠氏集團的關係,徐玲玲先是大驚再是憤怒,神情低落的回到房門前,有一種被騙的感覺,傷心的淚水止不住從俏麗的臉蛋上滾落。轉身繞過自己的房間,來到母親生前住的屋子,緊伏在牀邊嚎啕大哭。
“騙子,一個個都是騙子,這世界沒有一個人真心對我好!”
哭得累了便在牀邊沉沉睡去,熟睡中一抹白影悄然出現,輕輕拉過牀上的毯子蓋在徐玲玲的身上,如同銀月般的手在她頭上陣陣輕撫,慈愛而柔和,至直天矇矇亮起才悄然如晨霧般消去無蹤。
蕭傑飽睡了一覺起來仍然沒有見到徐玲玲,倒是遇上了最讓他害怕的落櫻,硬拉着他跟着去參加什麼合同談判。來到徐氏集團的總部,蕭傑什麼話也沒說上,只是見以落櫻爲代表的誠氏集團與徐萬年等人不斷的在商討各種細節,等細節商談得差不多,只差最後一步的時候,落櫻反而靜了下來。
“落櫻小姐,你看我們這合約是不是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徐萬年都一把年紀了還要看落櫻的臉色也真是爲難他,足可見這筆生意對徐氏集團的重要性。
“沒什麼不滿意思的地方,只是我們的顧問在這裡,他不同意我也不敢亂表態。”
徐萬年是個聰明人,誠氏集團昨個纔來了三個人連落櫻一塊,今天怎麼又多出了個顧問,言下之意不正是一旁只會看不開口的蕭傑嗎,心領神會的轉過身子。
“蕭侄,你看這合約……”徐萬年此時哪還敢把蕭傑當成昨日口中的無用輕年,想到這事臉色微微的難堪,改口的速度比翻書還快,也難怪他會發財。
蕭傑跟本什麼都不懂,呆頭呆腦的又把話給轉了回去:“落櫻說怎麼辦就怎麼辦,這事我不懂。”
在這裡越是低調就越顯得高深莫測,讓徐萬年越發看不透蕭傑的底。
“這……”
落櫻聽見惡瞪蕭傑一眼,果真一呆瓜,給機會顯擺都不要,換是別人想求都求不來。在此之前她已談好了所有條款,只要蕭傑說一聲:同意或好都可以。偏偏他卻連說句話都不懂,這不是氣死人嗎。不過越是這樣落櫻就越發覺得蕭傑有趣。
“既然我們的顧問都這麼說了,那我就作主一次,請徐董準備好正式合同,我們下週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