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醫院總是給人一種死寂陰森的感覺,若是膽子小一些的人還真不敢獨自在裡邊行走,望着那狹長灰白的樓道,一定能讓你生出很多恐怖的想法。
重症監護室外坐着一名小警察,像雞吃米似的不時垂下頭,睏倦的樣子,別說是窮兇極惡的歹徒,就算是一般的小青年都能輕易將他放倒。
站在遠處的一個護工望着小警察嘴角微微上彎了下,推着輛清潔車走了出來。他的步子很慢、很慢,輕盈得如同午夜的幽靈,不帶一點聲響。反而是清潔車滾輪上發出的滑動聲,配合着醫院獨有的氣氛,令人格外的心悸。
走道雖然看起來有點長卻不經走上幾步,一分多鐘的時間,護工就來到了重症監護室,輕輕轉動着監護室的門鎖,另一邊手上是一把三十公分長的尖刀,只要小警察現在醒來,他會用這把尖刀讓小警察永遠作一場好夢。
不過小警察的睏意實在太大,身子越彎越低,竟然還打起了微弱的鼾聲。
護工冷冷的笑了笑,慢慢推開監護室的門,裡邊的病牀上躺着一個病人,戴着巴掌大的氧氣罩,將大半個臉給遮擋,而病牀前邊的名字欄上清楚的寫着“夏偉良”三個字。
看到這個名字,護工的神情一下變得兇厲異常,眼中透出濃濃的殺意,像夏偉良這種現代周拔皮、吸血鬼,根本不應該繼續活在世上,殺了他只會給世界多帶來一份公平。
護工的很情很堅決,走到牀邊迅速舉起尖刀,刀刃在月光的映照下,拆射出一縷白寒·只要刀落世間就少了一個禍害。
但是護工手上的尖刀還沒落下,躺在牀上的“夏偉良”搶先滾到了牀底,猛然站了起來,精神奕奕的用黑漆漆的槍管子對着他。
“舉起手來,你被捕了!”“夏偉良”拿下氧氣罩,豁然是楊永固,楊大隊長。
這時門外的小警察也衝了進來·一前一後對着護工微微笑起。
護工打扮的人萬萬沒想到這是個局·一個早已佈置好等他入甕的局,大吼着,轉身憤怒的用尖刀刺向小警察,可惜尖刀剛剛伸出,小警察的右手已經抓到了他的手腕,“咔叭”一下,護工發出刺耳的慘叫·尖刀隨着他的手一同垂了下去,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這名小警察不是別人,正是楊永固專程請來對付犯人的高手——蕭
蕭傑果然沒讓楊永固失望,很快就抓到了連環殺手。不過當蕭傑看到兇手的臉時·不由的叫出了聲:“廖俊輪!”
沒錯,這個護工打扮的人就是失蹤了多天的廖俊輪·因爲他的無故失蹤,讓楊永固和蕭傑都把他列爲了第一號嫌疑人。
楊永固看着廖俊輪,怎麼看也看不出他是武功絕高的連環殺手,要麼就是說蕭傑的本事真的很強,強得超出他的預想。
這會兒,一大羣刑偵隊員都涌了進來,接連給廖俊輪帶上了三付手銬,只有如此他們才能感到安心。
古家翰緊跟在偵刑隊員身後,這是楊永固給他的特許,對本案的獨家報道·當是賣給蕭傑一個人情。對於蕭傑,楊永固可是越發喜歡得很。
等廖俊輪被押解離開後,楊永固發現蕭傑還呆呆的站在病房內,走過去輕輕拍了拍蕭傑的肩膀:“怎麼了·你今天可是立了大功了。”
蕭傑回望楊永固,神情認真的問道:“他真的是連環殺手嗎?”
楊永固不知道蕭傑在想什麼·微笑着反問道:“都被抓了現形,還有什麼好值得懷疑的?”
“可是他好像不會武功,連力氣都沒有多少。”蕭傑的神情越變嚴肅,接着又說道:“我當時見過兇手,他雖然用手擋住臉部,但那對眼睛讓我永遠也忘不掉,如同地獄來的野獸,而廖俊輪根本沒有,任他再怎麼憤怒也不可能有那種特質。”
“什麼!”楊永固聽後,心裡打了個突,也覺察出事情的嚴重性,轉念一想,急忙拿出手機,給拘留所打了個電話,要求所有在值人員全部集中起來保護正在被關押的四名安億科技事件嫌疑人。
“你跟我走!”楊永固叫上蕭傑,倆人急忙奔出病房,很快就來到了樓下停車場,坐上車以最快速度衝往拘留所。
拘留所內現在正亂得一團糟,誰也沒有想到有外人混進了闖拘留所,要不是楊永固打電話提醒,當值的刑警們還矇在鼓裡。來到刑拘室前,看見一個蒙面暴徒正在行兇,而四名嫌疑人,已有兩名倒在了血泊中。
六名最早趕到的刑警想也沒想,直接拿槍對蒙面進行射擊,可是蒙面人像早就預料到子彈的軌跡一樣,晃身便輕鬆躲開。嘴裡發出低沉的撕吼,恍若從幽冥爬出來的死神,眨眼間閃到了六名刑警身邊,一拳一個,將人全部打倒。
楊永固的車剛停,蕭傑就急不可待的衝出車子,全然不顧身邊人的感受縱身掠向遠方。望着蕭傑那如同仙俠人物般的動作,楊永固不由的呆了下,這個小子究竟是什麼人。隨即一想,現在不是考慮這事的時候,急急忙忙也下了車,朝着刑拘室的方向跑去。
蕭傑剛下車就感到一股濃濃的陰煞之氣,正好與前兩日下午在夏偉良家遇上的一樣,心中猛然大驚,定然是刑拘室內出事了,當下運足了真氣飛掠而過。來到刑拘室時發現地上躺着六名刑警,看不出有外傷,卻昏迷不醒。而刑拘室內的三名嫌疑人已經氣絕身亡,另一名正被真正的連環兇手扣在手上。
“你是究竟是什麼人!?”蕭傑一步一步的挪向兇手,動作不敢太快,生怕刺激到對方。
兇手看見蕭傑也大吃了一驚,認出了這就是那個道法很深的傢伙。
“沒想到南城的刑偵隊裡竟然有這樣的高人,不過能不能救人那要看你的本事了!”兇手笑道,聲音如同破舊的留聲機,帶起長長的尾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