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的回答讓蕭傑倆人極大的意外,蕭傑覺得也必須“禮貌”的還給對方一個意外,只有如此才能實施自己的下一步計劃。
“對不起,我不能按照你的方法把石頭送給你,我希望你能親自過來一趟,一手交錢一交貨。”
對方靜默了許久用冰冷至極的語氣說:“如果你是爲了坐地起價,恭喜你,你成功了,最後一次我多加兩千萬給你,你立刻給我把石頭送來。”
看來對方很想得到這塊“靈石”,蕭傑對攝影頭滿不在意的呵呵直笑:“不好意思,就算你承諾給我十億,還是必須到我這來,錢貨兩清。”
蕭傑絲毫不讓步的作法激怒了對方,咆哮着對他大吼道:“你別太狂妄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玩火。”
蕭傑聳了聳肩,滿臉的傲慢不屑:“不敢玩我就不會坐在這了,如果你對我的做法有什麼不滿或是想採取什麼過激的手段,那麼下場只會如此。”說着隨手拿起了樣放在桌面的硬物對準石頭,接又道:“我損失的只是塊石頭,而你損失的將遠遠不止於此吧。”
這一回對方直接關掉了視頻,只留下了黑漆漆的屏幕。
“怎麼辦?”一直站在旁邊沒有出聲的古多聞終於忍不住發話。
“等吧,現在主動權還在我們手上,我相信對方一定還會再聯繫我們。”這一點蕭傑倒是很有把握,對方比他們更看重這塊石頭,遲早會有所行動,只要這期間真的靈石不現世,那麼一切都會按我的計劃進行。
接下來的幾天古多聞都留在蕭傑家裡,說是要一起等消息,其實沒有這回事他也常常賴在蕭傑家不走,好在蕭傑家夠大,房間夠多,也不怕多他這一個閒人。小黑多了個玩伴,劉婷也樂得多賺些外快,因爲古多聞能給劉婷不少的“借宿費”,在他心中還真把這裡當成他自己的家了。
五天後蕭傑突然接到一個電話,聲稱是要買石頭的人,邀請倆人到柳州市的工貿大廈宴賓廳。收到這一消息古多聞迫不急待的換好了一身筆挺嶄新的西服,還特意的舒理打扮了一番,他猜想對方定是個有權有勢的金主,希望能給對方一個好的印象。蕭傑反倒希望他能帶上兩把槍,那日視屏後就知道對方絕不是一般的角色。
傍晚六點,倆人如約來到工貿大廈,爲此蕭傑又多請了一天假,這個月的全勤獎鐵定是泡湯了。蕭傑隨意的穿着一件淺灰色的T恤加條印有椰樹圖案的藍底沙灘褲與身後的古多聞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未到宴賓廳前就被穿着大廈的服務員給截了下來。
“對不起……先生,裡邊給人包了。”
那服務眼中閃過一絲鄙夷之色,蕭傑還以爲他連先生兩個字都想省了,也許先生兩個字是加給他身後着裝華麗的古多聞。象眼前的這類人蕭傑見過不少,只會從表面上看人,同樣的待遇他曾經在自家的樓下超市中就享受過,頭一天他穿着普通的短衣短褲和人字拖下去購物,剛一進門就被裡邊的服務員給盯上,從進場到交完錢,一路上總有個人鬼鬼祟祟的跟着象防賊一樣。第二天換了身較好的行頭再到那家超市購物,結果完全相反,不但沒人尾隨就連出門還多次敬語相送,讓人哭笑不得,蕭傑還以爲是自己長像出了問題。
這個社會總說人人平等,可人們自己的心中是否又能自覺,畏權觀、拜金族比比皆是,試問又有幾個人能做到真正的平等。不過見的人多也就不再奇怪,蕭傑沒有理會把他攔下來的服務員,回頭瞟了古多聞一眼,示意讓他來說。
古多聞心領神會的走到蕭傑前頭,高挺胸脯,用眼角餘光看向那名服務員,態度狂傲至極:“是裡邊的人請我們來的。”
古多聞只是裝樣隨口一說頓時讓那名服務員屁也不敢露出半個,唯唯諾諾的恭敬道:“我這就幫你通報一聲。”
沒多久從宴賓廳裡走出兩個人,高大的身材,冷酷的表情,一身黑色的西服完全就是電影裡特攻或黑社會打手的裝扮,也不知道是誰在抄襲誰。仔細的確認了下人後,將身子略微一彎,把蕭傑倆人請了進去。
工貿大廈的宴賓廳一共可容納一百多張大桌子,約千餘人同時就餐,現今只有中央的一桌坐着倆個人,倆人年約相近都在五旬左右,看來宴賓廳給他們全包了下來,倆人身邊還站着兩個身形魁梧的傢伙。
只要是在道上混過的人都知道,這陣勢遠要比同時面對數百人還可怕,因爲中間坐着的那倆位擺明了是有大權大勢的主,這類人要殺人連自己的手都無須一動。
從蕭傑和古多聞進來的那一刻,坐着的倆人就一直在打量着,打量對方是否能有與他們講話的資格。這是金錢與權勢場中的一種較量方法,只要氣勢一弱,那麼這第一仗就輸了。
古多聞原本就是有錢家的公子哥,見慣了這種大場面,無須裝樣只要保持原來的自己就可以輕鬆過關。而這種上層社會的爭鬥與交往蕭傑甚少參與,也不太清楚一個上流人仕該如何在這種場合保持自己的氣勢身份不減,自己要裝也裝不來,便不再多想,隨着古多聞就這麼隨意的坐了下去。
與蕭傑面對面坐着的倆人,一個身型健壯,氣魄非凡,骨子裡透着一份狂放的霸氣,雙目有如雄鷹尖銳有力,就蕭傑瞭解能有這種氣魄的人大多都是位高權重的軍人或是扛把的江湖梟雄。另一位肥胖得很,眼睛極小鑲在肉墩墩的大餅臉上,彷彿有人在他臉上用刀割開了兩條縫,一頭蓬鬆枯黃的頭髮,零散垂放。不過從他身上隱隱流露出一股陰霾之氣,若非同道中人絕難查出。
“我叫蕭傑,他是我的夥伴古加翰。”蕭傑主動的自我介紹,希望能早點打破這種試探性的僵局,同進也爲了探出對方的姓名。
誰知對方並沒禮貌的回報自己的名字,個頭健壯的人重哼一聲,基乎是用命令的口吻說:“石頭呢。”
對方既然不打算先禮後兵,蕭傑也無須再多客氣,直接把那日視頻用的石頭扔了過去:“接着。”
那人完全沒想到蕭傑會以這種方式把石頭給過去,話音剛落,石頭已臨近他的面門。眼看着石頭就要在他臉上砸開個洞,那人竟用極快的速度擡手把石頭接了下來。
古多聞見着忍不住爲對方喝彩:“好身手!”
那人接住蕭傑扔去的石頭不禁微微一愣,眼中閃過一分震驚,小心翼翼的把石頭轉交給了他身邊的胖子。
胖子也看了蕭傑一眼,接過石頭拿在手上探了探立刻叫道:“不對,這不是靈石。”
胖子的話音剛落就見四把黑漆漆的槍管子同時伸了過來,古多聞本能反應的直接舉起雙手,驚慌失措的看着蕭傑。
這倆人果然不是善類,就算自己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完全有把握同時應付這麼多訓練有素的持槍者。蕭傑不得不承認槍實在比功夫厲害太多,否則清末義和團中這麼多武林高手也不會被八國聯軍打得雞喳鬼叫,除非你的功夫不是一般的高。
蕭傑神態自惹的坐在椅子上,小口細品手中的香茶,呵呵笑起:“這確實是那天給你們看過的那塊石頭。”
胖子聽見蕭傑的話再次拿起石頭好好的端詳了半天后仍未發現手中的石頭有丁點靈氣的痕跡,把石頭一扔,怒不可遏的大吼道:“這塊石頭根本沒有半丁靈氣。”
能說出靈氣一詞更讓蕭傑確認了胖子是修道中人的想法,彎腰拾起了胖子扔出的石頭,端在手中將靈氣一放,原本普通的石頭立刻放出奇異的光彩。
“這……這……這是……”胖子望着蕭傑和他手中的石頭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另一人看見這個情景也跟着發愣,轉望胖子,靜默了好一會終於揚手讓他手下放下了槍,第一次降下身段和語氣向蕭傑客氣的說道:“是老夫我失眼,竟看不蕭先生是六道中的高人,我姓毛,名金全,這位是我的泰國朋友,乍侖.他旺。”
蕭傑就嘀咕這幾人除了毛金全外全都不象中國種,原來都是泰國人,不知道這乍侖.他旺是降頭師還是黑巫。
毛金全示意着都坐了下來,向蕭傑問道:“蕭先生這石頭?”
既然都是對異能界有所認可的人,蕭傑也無須再遮遮掩掩:“這確實不是你要找的靈石,那隻不過是我催動靈氣所產生出的幻象。”
“蕭先生這是什麼意思?”毛金全頓時滿臉的不悅,他雖然示意手下放下槍,可槍還牢牢實實的握在他們手中,只要蕭傑稍有不慎還是隨時會變成槍靶子。
蕭傑將石頭看似隨手的輕輕一放,石頭如千斤大石陷入木桌內,而桌面卻毫無破損:“如果我猜得沒錯,毛先生在找一顆真正的靈石,我沒有,不過我想我應該能幫得上毛先生的忙。”
毛金全盯望着蕭傑:“我憑什麼相信你。”
蕭傑的確找不出任何極具說服力的說詞,神情語氣倒是誠懇得很,就算談不攏也儘量保證不吃槍子:“毛先生大可視這是一場賭博。”
毛金全看向身邊的乍侖.他旺,見他沒有任何表示,轉回頭向蕭傑說:“讓我考慮考慮,我們吃東西吧。”
毛金全沒有馬上回答,暫時就不會再提及這事,把話題轉移到吃的上面。既然無話可談,蕭傑也不想再多呆一會,起身向他辭行:“今天的事是我對不住毛先生,打擾了。”說完拉起古多聞就走。
古多聞那還敢多留片刻,急勿勿的跑出了工貿大廈,直到離開老遠才停下了腳步,大氣連喘:“嚇死我了,怎麼會遇上這種黑麪煞星!”
蕭傑緊隨其後,忍不住發笑:“你不是說要遇上貴人了嗎,鬼神怪誕的東西你都不怕,怎麼會怕這種普通人。”
古多聞回身指着工貿大廈大聲嚷嚷:“那也算普通人,拿槍殺人連眼睛都不眨,一不小心把命搭裡邊,那多可惜。”
“可惜,能有什麼好可惜的,這世界人這麼多,少你一個不算少。”
“那多我一個也不算多,我怎麼着也是市內的半個名人吧。”
和古多聞稍稍調侃,蕭傑神色一轉,正聲道:“還查下去不?”
古多聞知道蕭傑的意思是什麼,如果就此打住這件事就算告一段落,倆人沒有過多參與其中毛金全應該也不會對他們怎樣。一旦繼續,瞭解得越多,危險也就越大。
“幹嘛不繼續。”古多聞想也沒想,玩笑似的回答,神情卻格外的認真,隨即倆人同時笑了出來。
古多聞和蕭傑有一個極爲相似的共同點,好奇心過勝足可以蓋過對一切事物的恐懼,在外人看來是倆人膽大包天,其實他們知道自己有時候就是一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