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神脈,神逍盟以北邊緣小鎮,藥盟分舵。
當藍眸清秀男子出現,分舵所在掌事齊齊跪在大堂,恭迎他們喜怒無常,醫毒雙修的掌門大人,念恩冰冷的視線環視一週,最後落在秋叔身上露出了溫和,只聽他淡漠道:“都起吧。”
“是。”衆人起身,秋叔走上前,“念兒,現在星耀與祥瑞局勢大變,有人來我藥盟重金買藥材,你看這事兒我們要不要接?”
“局勢大變?”這才幾天,他也不過在呆在神逍盟數日,這局勢怎麼變的這麼快?秋叔見他困惑,點點頭道:“你有所不知,本來傲塵帝攻佔了星耀所有城池,按照道理卻是祥瑞大獲全勝,不過這星耀帝玩的卻是金蟬脫殼,假意落敗,打的是祥瑞全軍陷入勝利喜悅鬆懈防備,來了個釜底抽薪,現在祥瑞奪下的城池,已經在半月內大多數被星耀帝收復回來了!”
換句話來說,現在纔是星耀與祥瑞真正的較量,而打仗自然需要糧草,其中藥材最爲重要,兩方人馬自然要找如今掌控天下藥材商的藥盟來買藥材。
經過秋叔的解說,念恩詫異的同時,心情卻格外的複雜,因爲不論秋叔口中來買藥材的人是哪一方,他的決定很有可能干擾到花嬈的幸福!
他的花姑娘究竟愛誰,念恩真心不清楚,是以他遲疑的沒有給出答案,而是踱步來到窗戶下,望着蔚藍空中飛過的大雁,沉默良久下達了一個令所有人意外的命令:“給本座查出這人究竟代表哪一方,如果查不出,藥盟麾下任何人敢擅自接這單生意,殺無赦!”
“是。”
“你們都約束好下面的人,本座不想看到或者聽到任何人手底下的藥商因利而違背了本座的命令,至於後果你們都清楚,違逆我念恩者,生不如死!”
極其冷酷嗜血的嗓音落地,衆人下意識的抖了抖,想到念恩那出神入化的毒術,衆長老與掌事誰都不想親身體會,因爲本身藥人出身的念恩,非常擅長人體的承受能力,以及人的極限。
念恩若是讓誰生不如死,那麼他就不會浪費哪怕一絲一毫的藥材與力氣,絕對能讓你體會到極致的痛苦,並且層次分明,讓你猶如置身煉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連死都是奢求!
所有人退下,唯有秋叔還站在大堂,他望着念恩落寞的背影,不由慈愛的拍了拍他削瘦的肩膀,“念兒,人生在世,有些事是強求不來的。”
“我知道。”他悠然轉身,璀璨的藍眸溢滿了憂鬱,似一個無助的孩子撲到老者懷中,聲音壓抑道:“秋叔……花姑娘她……她拒絕了我……”
“傻孩子,感情又不是你喜歡對方,對方就會有所迴應的,她拒絕你也並不稀奇。”秋叔打從知道念恩口中的花姑娘身份後,就預料到了今天的結果。
因爲念恩內心太過脆弱陰暗,根本不適合那麼陽光燦爛的花嬈,那樣恣意似風又特立獨行的女子,並不是你擁有權勢與財力就能俘獲的女子。
論權利,她曾經是君臨天下的古塞王。
論才學,她是古塞歷代中最傑出最年輕的王。
傳聞她用兵如神,政績斐然,成就非凡,年紀輕輕便在她在位期間,短短時間就讓苦寒的古塞全國百姓生活提升三倍不止,改善顆粒無收的田地,爲無數古塞百姓帶來了繁榮,這樣的女子千百年難出一個,又視皇權如糞土,縱使念恩擁有一顆熾熱真誠的心,也是無法贏得那個絕色無雙女子的青睞。
因爲輸在了起點,不論是他,還是拓拔殘,亦或者是傳聞中豔俊無邊的魅魘宮主都輸給了孤逸,不是輸在身份與權力,也不是輸在心不夠真,而是輸給了時間。
多年師徒,千百個日夜朝夕相處,若是孤逸待花嬈不好也罷,可傳聞孤逸偏偏是個鍾情之人,爲了花嬈登基後便閒置後宮,揚言此生不封后,就算要爲了祥瑞綿延子嗣,也只認花嬈一人。
這是身爲帝王拓拔殘都不敢宣之於口的事情,可是孤逸就敢!
再來,據藥盟打探到的消息,這孤逸對待花嬈可不是一星半點的好,這位傳聞特別鍾愛參佛的傲塵帝,甚至縱容花嬈當衆打她,這麼有損帝王顏面的事情,在祥瑞已經不是秘密。
所有人都知道,傲塵帝愛徒如命,而這個徒就是他此生要娶的妻,如此的縱容,如此的*溺,豈是其他人一句真心,便能撼動兩人間感情的?
“秋叔,我好不甘心,我好想能給花姑娘幸福的人是我……”
念恩字字含着悲傷,那傷情的表情,以及眸中憂鬱的藍,都讓人心折爲他嘆息,不過事實就是這麼殘忍,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便是橫刀奪愛與默默祝福。
兩者選一,只看念恩如何想,偏私一點便是與孤逸不死不休,若偏重花嬈的感受,便是幫着花嬈得到她想要的幸福……
數日後,當念恩出現在神逍盟,意外看到了本該在祥瑞軍營主持的大局的孤逸,看他溫柔推着鞦韆上的花嬈,藍眸中的光愈發複雜。
“孤逸再高一點,我想體驗一把飛翔的感覺。”
嬌麗女子凝然站在鞦韆上,隨着鞦韆飛蕩,臉上笑靨異常燦爛,美眸熠熠生輝,那銀鈴般的笑聲訴說了她有多快樂,清脆而雀躍,跳動着無盡的愉悅。
這笑聲,是與他在一起從未有過的開心,念恩不得不承認,孤逸或許纔是能帶給花嬈快樂的人!
這時,孤逸聽說花嬈想感受一把飛翔,當即腳下輕點,一把攬住了花嬈的腰肢,身姿飄逸閃掠起來……
風微動,影成雙,絕色男子攬着先是受到驚嚇,隨後開懷大笑的花嬈飛掠,極致的輕功,無法形容的速度,飛上飛下,左飄又閃,熱烈歡呼的笑聲霎時盪漾開來!
“哈哈,孤逸你太讚了!”
圈住哄自己開心的男子脖頸,花嬈笑盈盈不吝嗇給了孤逸一個響吻,“孩他爹你真棒!倫家很高興喲!”
飛旋一圈,孤逸抱着她飄然落地,睨着懷中撒嬌的頑徒*,俊容微微不滿,好似在說,你這麼開心難道就給我一個吻?
眉目傳情中,花嬈看懂了孤逸在鬧她,當下羞答答捶了他一下,孤逸一把扣住了她的手,“還有這麼賴皮的,我什麼都沒說就動手揍?”
“就不講理了,怎麼滴!”花嬈傲嬌的仰頭,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那俏皮的小模樣一點都不像兩個孩子的娘,孤逸被她逗笑了,“拿你沒辦法。”
“那你教我武功好不好,雲朗說以前你就是我師傅,現在變成我相公了,更要疼我對不對?”美噠噠的湊過來,花嬈握着孤逸的手輕輕搖晃撒嬌,俏媚又淘氣。
“疼你,我有什麼好處?”孤逸*溺的敲了下頑徒*的額頭,清冷的眸若有似無看了眼念恩所在的方位,也不提醒花嬈念恩來了,只是選擇站定的方位非常到位的擋住了花嬈的視線,讓她難以察覺念恩。
“真小氣,我孩子都給你生了兩個,整個人都是你的,你還要從我身上要什麼好處?”小腦袋蹭了蹭孤逸,花嬈一個勁兒的賣萌耍寶,因爲短短几日相處,她發現孤逸很難抵禦自己這般模樣,只要她撒嬌孤逸多數都會依着自己滴!
“那不能算。”
霍地,花嬈擡起頭,撇撇嘴問道:“爲什麼不算,難不成你還想賴賬?”
“我沒有。”孤逸輕笑捏着她挺翹的瓊鼻,“這不能怪我,這是對你忘記我們過去的懲罰,等你什麼時候想起來,我便什麼都依你。”
花嬈嘟了嘟嘴巴,美眸盈轉嫵媚情波,笑吟勾脣:“好,一言爲定。”說罷,她伸出尾指勾了勾,“來,我們拉鉤,等我想起一切,你就什麼都聽我的!”
“好。”勾住了她的尾指,孤逸俊容很是期待,花嬈會用什麼辦法找回自己的記憶……
“孤逸,你這輩子栽定了,大巫可是告訴過怎麼找回我記憶混亂的方法,等我想起一切,知道你之前對我不好,你的下半生就在預備好生活在水深火熱中吧!”
一大一小兩個拇孩子氣的蓋章後,花嬈笑的一臉殲詐,活似一隻*的貓咪,讓人恨不得摟在懷裡揉搓一頓的可愛,而孤逸也情難自制的將她摟在懷中揉了一頓。
最後惹的花嬈直衝他哼氣,因爲花嬈梳的好好的髮鬢被揉搓的亂糟糟,導致摸出小梳妝鏡的花嬈氣的直瞪眼,又惹的孤逸哈哈大笑,導致這片小天地歡聲笑語不斷,瀰漫着溫馨與濃情。
那任誰都打破不了的氣氛,讓沉默觀望的念恩眼中再度暗了幾分,神色愈發蕭索落寞,藍眸中的憂鬱更濃,更深……
風拂過,那原先站在偷窺位置的清秀男子,再擡頭已然不見身影。
孤逸眸中閃過一縷得意的光色,隨後挽着花嬈與粉糰子們享受這難得的一家團聚,雖然花嬈已經不記得過去的種種,但是孤逸相信,不論她日後是否會想起,他的頑徒*始終是他的!
回到藥盟分舵,念恩情緒一直低落,他屏退了所有人,一個人獨自買醉,心中卻噴發着咆哮般的傷悲,努力多年的夢破碎了,他終究不是自欺欺人的男人。
仰頭灌下發苦的酒液,這一買醉便是*。
天微明,宛若生父疼他的秋叔走進來,看他渾身醉醺醺的模樣,不由嘆了一口氣,輕輕搖了搖情場失意的清秀男子,“念兒,那人的身份查出來了。”
“嗯……”聽到熟悉的聲音,念恩揉了揉泛疼的眉心,惺忪的藍眸轉瞬變得犀利,沉聲問道:“是誰的人?”
“星耀帝。”
居然是拓拔殘?念恩神色不定,回想那天花嬈與孤逸的點點滴滴,那般恣意美好的人臉上是他從未見過的快樂,他究竟該如何做?
緊了緊手掌,這一刻念恩的心情極爲複雜,他非常不甘心自己不是那個能給花嬈幸福的人,卻又捨不得讓花嬈臉上出現憂傷,兩者在心中天秤角逐。
究竟是自私一次,還是成全呢?
良久,念恩聲線染上了幾縷哀慟的味道,他乾脆利落的下達了命令:“回話給他,就說這單生意本座接了!”
“念兒你的意思是……”
見一直疼愛自己的秋叔欲言又止,念恩自嘲的一笑,“我的意思很簡單,我只要花姑娘幸福!”既然她留在孤逸身邊開心,他就幫她掃清一切阻礙她幸福的障礙!
或許,這便是他念恩的命,如他的名字,他感恩當年花嬈給了他拜託厄運的機會,所以他不能以丈夫的身份給他幸福,那便做個沉默的守護者,看着他幸福吧……
“稍後按照他們單子上的藥材,把止血藥材換成外形相同,藥性是活血化瘀的,止痛的換成擴大痛感的,總之務必找出大量與拓拔殘所需要藥材藥性相反的給他們送過去。”
說完,念恩藍眸殲詐閃過,補充道:“對了,記得要唱高調,把價格提高十倍,反正我們藥盟掌控天下藥材,拓拔殘又對花姑娘勢在必得,那不坑他留着也是浪費。”
念恩言畢,就見秋叔老臉直抽抽,暗道果然感情受刺激的男人惹不起,這個孩子根本是將得不到花嬈的不甘心,轉移到了拓拔殘身上摧殘啊!
隨後念恩又是交代了一些事情,便重整心情去了神逍盟。
這次,念恩似那日隱在角落,而是堂堂正正出現在花嬈面前,卻叫孤逸沉下臉,那排斥念恩的氣場十分強大,強大到花嬈想上前跟念恩打招呼,都有一種自己這麼幹不對的錯覺!
那清冽的眼迸射視線就跟刀子似的,刮的花嬈小表情囧囧有神,此刻花嬈終於體會到了吃醋並不是女人的專利,這分明也可以成爲男人的強項!
“念恩來了,你先坐會兒,我去給你泡茶!”
打過招呼,花嬈嘴角抽搐的去要泡茶,結果中途卻被孤逸截胡,花嬈看着橫着手臂攔住自己的男人,乾巴巴的問:“你要幹嘛?”
“我也口渴。”
“……”花嬈哭笑不得,知道孤逸吃醋吃的沒道理,不過轉念一想,孤逸若不是在意她也不會這般,當即萌萌噠踮起腳,在他俊容上啵了一口,“好,我多泡一壺給你還不行?”
“嗯,不要太甜。”孤逸滿意了,黑冷的俊容總算露出點陽光的樣子,隨後便彰顯佔有慾的扣住了花嬈腰肢,跟她一起去泡茶,就那麼明晃晃的把可以稱之爲客人的念恩晾在那。
花嬈:“……”
這廝看起來挺有風度,怎麼吃起醋來,做出的事兒咋就那麼渣?
來到廚房,花嬈翻找瓶瓶罐罐找茶葉,結果卻見孤逸熟練的拿起一個罐子,來到燒水的爐子跟前,將罐子打開,只見裡面裝滿了茶葉,然後就見絕色男子慢條斯理的將茶葉倒在了爐子上。
花嬈:“……”
“茶葉沒了。”孤逸表情無辜的說道,花嬈小臉抽了抽,她當然知道茶葉沒了,她又不是瞎子,明明看到某人因爲吃醋把茶葉都燒了,又怎麼可能有茶葉給客人喝?
翻了翻白眼,花嬈奔放的撲到孤逸跟前,給了他一個熱情的擁抱,順便在他的俊臉上一頓狂親,並且小嘴喋喋不休重複“我只喜歡你”無數遍,然後說道:“這下滿意了?”
“嗯。”
得到孤逸的回答,花嬈合計着好歹念恩對她不錯,來者又是客,總不能渣到連招待一下都沒有,便拿起藍字裡早上神逍盟外門弟子送來的水果,打算洗一洗待客。
結果一轉身,狂風驟然飆起,手中藍字頓時發出“蓬”的一聲,緊接着就聽滴答滴答,好端端的水果頃刻間被某人內力化作的掌風轟成了果漿,花嬈小表情十分糾結的看向孤逸,好似在問,你又怎麼了?
“水果也沒有了。”
“……”
麻痹的!她當然知道水果沒了!花嬈開始衝一直搗亂的孤逸運氣,那小眼神火辣辣滴,明顯是生氣了,“孤逸,你特麼的有點出息行不行!不就是簡單招待他一下,你這醋的太沒沒譜了!”
孤逸不以爲然的挑眉,“這有什麼可氣的,我又沒阻止你與他做朋友。”
花嬈:“……”
麻痹的,這男人吃飛醋咋就那麼招人恨呢?尤其是那理直氣壯的模樣,不是一般的欠捶!花嬈兇巴巴的揪住他的衣襟,磨牙霍霍道:“少跟我耍嘴皮子!”
睨着火冒三丈的頑徒*,孤逸微微不悅的道:“爲了一個外人跟我發脾氣,這還叫只喜歡我?”
十足的吃醋口吻,十足的在嫉妒,絕色男子俊容寫滿了花嬈“你欺騙了我弱小的心靈”,那表情直氣的花嬈猛捶地!蒼天啊,大地啊,這男人是菩薩派下來的腹黑逗比嗎?
孤逸的腦回溝究竟是怎麼長的?怎麼招待一下念恩,在他眼中就成了她喜歡念恩了?
這時,聽到後堂的動靜,念恩微微擰眉起身,來到廚房就見花嬈幽怨捶地的小模樣,當即臉色一冷,走上前扶起花嬈,關心問道:“怎麼了,瞧你氣成這樣,是不是孤逸欺負你了?”
花嬈:“……”
見她不語,念恩臉色更冷,以守護者的姿態將她壓到身後,“別怕,若是他敢欺負你,我幫你。”
剎那,隨着念恩關心花嬈言語落地,氣氛頓時飆出一股殺氣,孤逸眸光極冷的看向念恩,那眼神彷彿在看待一個死人,花嬈意識到不好,當即從念恩身後走出來,笑盈盈小鳥依人的靠在孤逸身旁,笑道:“念恩你多想了,我剛剛是跟孤逸鬧着玩呢。”
“鬧着玩?”念恩不信,他剛纔明明看到她十分抓狂,若是孤逸沒氣到她,花姑娘又不是吃飽沒事撐的捶地?顯然,花嬈的解釋念恩是一個字都不相信!
“花姑娘,你不用怕他,就算孤逸是皇帝,但若是他欺負了你,有我在你也不用怕他!”一把拉過花嬈,念恩先入爲主的認爲孤逸一定是“肺欺負”了花嬈,擺明姿態給花嬈撐腰。
這一幕出現,孤逸身上的殺氣頓時濃郁起來了,本來他就念恩不順眼,現在這廝還公然挑釁自己,還敢當着他的面對頑徒*拉拉扯扯,他當他死人?還是當他孤逸是吃素的?
眼見孤逸要動手,花嬈頓時出聲提醒:“喂喂喂!你可是吃齋唸佛的,有話好好說,打打殺殺最不可愛了!”聲落,花嬈只感覺眼前身影飛掠,兩個男人動手極快的掐起來,除了一鼻子的灰,啥都沒給她留下!
花嬈:“……”
狂風橫掃,內力衝擊,兩個醫毒雙修的男子掐的比較技術,粉末藥丸啥的,丟的那叫一個盡興,可苦了周圍的花花草草跟小動物!
花草枯萎,動物亂跑,有的眨眼變成了骨頭,有的跟失心瘋一樣攻擊人,有的則直在地上打滾兒亂叫,花嬈看着眼前亂糟糟的一幕,正在考慮是不是要給自己買一份保險!
你妹的,直到今天她才發現,跟她睡了好幾天的男人殺傷力這麼強,下毒的功夫居然這麼強悍,若是哪天他氣急眼了,弄死自己都是神不知鬼不覺啊!
這時,聽到動靜的粉糰子邁着小短腿跑來,見花嬈欲哭無淚的表情,小和尚跟小尼姑異口同聲的道:“孃親,父皇是在吃醋麼?”
花嬈僵硬的扭過頭,乾巴巴的道:“恩。”
撲棱棱,兩個萌萌噠的小傢伙肉呼呼的小手放在嘴巴旁,開始搖旗吶喊道:“父皇加油!弄死敢跟你搶孃親的壞蛋!”
花嬈:“……”
此情此景,花嬈只有一句話想說,那就是:孩他爹你真棒!但是,你能不能少吃飛醋?倫家真的和念恩沒啥啊!
猛掐架還在進行中,花嬈看那架勢,估計一時半會還掐不出個所以然來,於是乎便領着兩個寶貝蛋做飯去了!
“孃親,爲什麼你不爲父皇搖旗吶喊?”見花嬈一點不擔心孤逸的樣子,小和尚繃着臉奶聲奶氣的質問,問的花嬈滿嘴發苦,她若是給孤逸加油,這不是添亂呢麼?
敲了敲兒子的小光頭,這孩子究竟是故意的呢?還是故意?
視線一掃,見小尼姑打扮的女兒撇撇嘴,花嬈忽然來了興致,不由問道:“如意,你的意思呢?”
“我肚子餓了,要吃孃親做的糖包。”肉嘟嘟的小尼姑揮了揮小拳頭,很是嫌棄了瞥了一眼那方扭打在一起的孤逸跟念恩,然後回頭說道:“做我父皇一定要夠強,若是連一個藍眼叔叔都打不過,那孃親你就給我換個爹吧!”
誒我去!這孩子真是我親閨女嗎?怎麼竟添亂呢?
不過……這小模樣咋就那麼熟悉呢?怎麼特有一種她在照鏡子的感覺?
莫非這就是遺傳基因的強大嗎?她愛調皮搗蛋,生出來的女兒也是這德行,真不知她該驕傲,還是該愁以後怎麼教育女兒。
這時,做哥哥的小和尚一聽妹妹“大逆不道”的話,頓時黑了臉,擡手就給妹妹一拳,“不許胡說,你敢教唆孃親給我找後爹,我打死你!”
捱了一記的小尼姑頓時疼的直抽抽,隨後氣鼓鼓的抽出小肥腰裡的長軟劍,一副跟小和尚拼命的炸毛模樣,“魂淡!孤俊你又欺負我,我要宰了你!”
一言不合,兩兄妹掐起來了,花嬈一急上前想去分開他們,結果兩個自小習武的小傢伙當即霸氣側漏的揮出掌風,將花嬈掀了一個跟頭,坐在了地上!
花嬈:“……”
麻痹的,這日子沒發過了!大的不聽話,小的她又管不動,她奶奶個螺旋腿的,姑奶奶治理不了你們,還不能離家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