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往昔的記憶,天目先生的眼中閃過黯然之色,顯然這並不是一段美好的記憶。葉伶知道對方所說的守於自身的秘密,也從未向外人透漏的秘密,雖然不知道爲什麼對方選擇將這個秘密告訴自己,但葉伶知道對方這麼做必定有其特殊的用意。
天目先生繼續說道:“當時我聽了這件事之後十分好奇,便問祖父既然有這麼好的東西,爲什麼我們不拿出用呢。因爲有了這面鏡子我們可以很輕易的幫助的人。祖父聽了我的話後,臉上流露出一絲悲哀之色,最後將使用這面鏡子的方法告訴了我,然後便自行離去了。我學會了怎樣使用這麼鏡子後,便立刻迫不及待的想看看那些被我幫助過的人究竟爲什麼生活變得更苦!然而當我知道這一切的真相後,瞬間呆在了那裡。因爲造成這一切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我,因爲我說了不該說的話,使得本該發生在他們身上的事發生了轉變。因爲我的關係,他們所經受的考驗也因爲作弊而遭受了更嚴厲的懲罰!”
聽到這裡,葉伶再也無法沉默下去,不由驚道:“這是爲什麼?”天目先生淡淡一笑,苦笑道:“那是因爲我打破了定論,改變了他們的人生軌跡。茫茫宇宙天地萬物都有其定性,每一個生命的背後都有着一根無形的犀這根線就是他們所要走的路。而我卻在無意之中攪亂了這個局面,使得這根代表着命運的線發生了逆轉。我張家之人天生便具備看透前世今生的能力,但具備這個力量並不是要我們去改變什麼,而是以一個見證人的身份去見證這一切。如果我們妄圖去改變什麼,受罰的不僅僅是那些因爲我們而改變的人,也有我們自己。雖然我直至現在也沒有弄清爲什麼偏偏只有我們才具備如此力量,但我知道我們的命運事實上也在這根命運直線的牽扯中。”
聽到這裡,葉伶忽然意識到具備這種力量的不僅僅是眼前之人,剛被自己送走的張涵似乎也具備如此能力。想到天目先生曾幾次三番自稱自己姓張,再將張涵的姓氏一經聯想,葉伶不由心道:“莫非天目先生跟張涵之間有什麼聯繫?”
自己的想法似乎並沒有瞞過眼前之人那雙智慧的眼睛,天目先生大有深意的望了葉伶一眼,正容道:“你知道了!張涵的確是我張家之人,我在二十七歲那年,娶了一位美麗善良的妻子,度過了讓我一生最爲開心的兩年。然而隨後,我發現妻子忽然染上了絕症。你應該知道,那些對於普通人而言無法治癒的絕症在我們眼中根本算不了什麼。事實上,當我以靈力治癒了妻子所患的絕症之後,卻意外的發現了另外一件事。本該活上許久的祖父忽然病重,當我安頓好妻子,趕到祖父所居之處時,竟發現祖父早已過世。只是同爲靈力師的他憑藉着自己強大的靈力保持着一股神念不失,強撐着等我到來。與以往不同,這一次祖父告訴了我許多事,包括自己爲什麼會忽然死去。那是因爲他以自己的生命換回了我妻子的命,每當我打破一個人的命運之時,這個人最爲親近之人便會受到相反的懲罰。我在那面鏡子裡見到了原本該發生在妻子身上的命運,也明白了無意之中我再一次打破了命運。用祖父的話說,我們張家所獲得的這種能力事實上是被詛咒的能力。祖父告訴我如果我想保護自己所愛的人,最好的方法便是離開他們。而且最好也不要再將這種力量傳承下去,因爲他實在不想自己的後人在經受跟自己一樣的苦。我聽了這些之後,便回到家中安排了一下妻子日後的生活,便製造了一起自己意外死亡的假象。從那時起,我便離開了摯愛的妻兒,遠走他方。”
葉伶的神色有些黯然,聽到了對方的故事之後,先前的怨恨之意蕩然無存。然而自己仍有許多不明白的地方,想到這些,葉伶愕然問道:“既是如此,天目先生之名又因何而來呢?”
天目先生聞言微微一笑,讚許的點了點頭,微笑道:“不錯!如果我不再使用這種能力,世間便不會再有天目先生其人。你見聞廣博,想必應該聽過伏羲六十四卦吧!”
葉伶聽到這裡,點了點頭,因爲這個名字不僅僅是自己,就是一個普通人也耳熟能詳。事實上,不論是易經還是伏羲六十四卦在國內甚至世界均廣爲流傳,至今仍有許多人癡迷於此,事實上這其中也的確蘊含着一些奇異的力量。
天目先生看了一眼茶几上的玉算盤,以及茶几中心的圓盤,指着這兩件東西道:“這就是我爲什麼成爲天目先生的原因。因爲託這兩件東西的福,我將自己的力量運用到這上面,以截然不同的方法告知了世人想知道的事。雖然這種方法有取巧的方式在其中,不過卻的確發揮了作用。因爲我沒告訴世人一件事,便索取對方最爲重要的東西作爲報酬。事實上,我這麼做既是一種考驗,也是給對方一個解脫的理由。如果他要問的事不值得他以心裡最爲重要的東西作爲交換,那這件事就不值得他知道。反之,當他知道了他想知道的事後,也不會因爲意外改變了命運而危及到自己最愛的人。”
葉伶聽到這裡,忽然誠摯的說道:“對不起!”說着,自己黯然低下了頭,明白了眼前之人的偉大,葉伶忽然意識到比之眼前的人,自己有多麼渺小。自己雖然也曾幫助過很多人,但卻從未付出過如此代價。
聽到葉伶的話後,天目先生忽然站立起來,懇摯道:“不要這麼說。我聽過你爲天都市的人們所做的一切,最後甚至不得不發動禁忌之咒——弒神訣!說起來,我倒真想見見那個能讓你使出弒神訣第二篇章都無法制服的人!”
天目的眼中閃過一絲神采,那是夾雜着興奮和的情緒包含的眼神。葉伶坐在了天目對面的蒲團上,雖然並不會覺得勞累,但是這種談話方式卻不爲自己所取。
看了一眼猶自興奮奠目,不由嘆道:“骸什麼禁忌之咒,什麼弒神訣!根本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強大,以這種方法或許可以輕易戰勝千年修爲左右的大妖,但要打敗那個人卻根本辦不到。”回想起自己戰鬥時的慘狀,葉伶並沒有覺得掌握常人所無法掌握的術是一種自豪。
“是這樣嗎?”天目的眼中露出了疑惑,沉思了片刻,懷疑的道:“據史書記載,弒神訣是採取天地萬惡之靈,凝聚而成的必殺之技,是足以毀滅天地萬物之靈的術法。怎麼會像你所說的只能殺死千年左右的大妖?”
葉伶並沒有過多的解釋,畢竟自己確實沒有看到對方所說的威力,或許是自己的能力不足沒有發揮出弒神訣的真正威力,不過自己的目的確實想從對方的口中知道關於第三篇章的咒文。
因而葉伶直截了當的道:“這些姑且不談,我的來意你想必已經知道。我要的守於弒神訣第三篇章的咒文,你應該會知道吧?”說到這裡葉伶的臉上露出了期待之色,畢竟想要變得更強纔是自己苦心尋找對方的真實目的。
“我不知道!準確的說我從未聽說過弒神訣還有第三篇章。”天目無奈的說着,歉意的望着葉伶。聽到對方的話後,葉伶倏然站立起來,正色道:“您說到是真的?”
話一出口,葉伶忽然覺得自己問的有些多餘,因爲對方根本沒有欺騙自己的理由。然而幾個月來的希望忽然破滅,葉伶心裡除了茫然,更有些不知所措,沒有辦法變得更強大,自己便無法保護身邊的人。
看着葉伶臉上陡然出現的悲哀之色,天目搖了,深深嘆息一聲,嘆然道:“不要給自己施加太大的壓力,那會壓得你喘不過起來。不過我很想知道你爲什麼會認爲我知道弒神訣第三篇章的事呢?”
聽到對方的話後,葉伶輕吁了口氣,漫不經心的道:“是我師兄說的,我在小時候曾聽過師父跟師兄談起過有關弒神訣第三篇章的事,從那時起便牢記於心。只是我從師父傳承而來的弒神訣便只有兩章,因此我便會轉師門詢問師兄關於第三篇章的事,他纔對我說起可以找你問問看!”
天目先生聞言眉頭大皺,沉思道:“如果說這句話是他說的,應該不會有錯。只是我確實不知道弒神訣第三篇章記載何處,他爲什麼說我會知道呢?”喃喃自語幾句,天目先生忽然大喊道:“難道說是那?哈哈!你這個老狐狸,瞞了我這麼久,原來你早就知道了!”說着,天目先生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之色。聽到這番話的葉伶卻立刻被提起了興趣,喜道:“前輩!您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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