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揚的確低估了歸正理——藏身的廢氣樓房很快就被找到,職業殺手,AK槍支,華強和小兵頭被打穿,腦漿四濺。
“爲什麼——你會救我?”姜揚肩膀上的血止不住,臉色蒼白。
雷霆淡淡看了他一眼,沒說話,繼續開車。他也不明白,突然就推開對準他的槍,擊倒殺手搶車救走姜揚。
可能那份張揚如火愛恨分明的個性,讓溫吞中庸的自己羨慕,不想見這年輕男人死去。
“回答!你忘了我怎麼對你的?”姜揚暴躁的喊叫,不住的喘息。
雷霆對姜揚的刁難和凌辱並不怎麼介懷,也許是習以爲常,無奈的習以爲常,從來都不被人當回事,漸漸的,自己也不在意自己了。
名字叫雷霆,是唯一能夠確認的事,活着爲了什麼,或者說爲了什麼而活?追逐這個答案,只讓他身心疲憊。歸家的命令取代了意志,服從取代了思考。
依照姜揚的指示來到西番,市裡的色情區域,敲開一家喧囂的迪廳後門,探出個二十四五的男人,鼻高脣薄,透着看慣風月的頹廢和淡漠。
“小揚?”他看見姜揚,冷淡的眼中卻有了溫度。
“烏鴉哥,有地方讓我躲一下?”
“進來。”
烏鴉將他們領到地下室,不大的空間,一張牀佔去大半,旁邊是長式的舊沙發,上面的噪音在這裡幾乎隔絕。
“這裡不會有人找到,我先去把車處理了。”
雷霆把姜揚安置到牀上,動手替他取出子彈,重新包紮傷口,看着他冷汗直流強忍痛不出聲的倔強模樣,不由淡淡笑着撫過緊皺的眉頭:
“放鬆,好好休息。”
“雷霆,你到底想怎麼樣?”姜揚口氣不善的強硬問,“你的目的是什麼?”
“我只是不想你死”,雷霆很平靜的說,“我已經很久,沒有自己想做的事。請你不要介意。”
“雷霆……”姜揚受傷引起的發燒使他迷糊,仍不住喃喃,“你到底是怎樣的人?”
姜揚再睜眼,先看見烏鴉關切的臉。
“小揚,好點沒有?”
“雷霆……跟我一起的那個人呢?”
烏鴉一閃身子,就看見雷霆靜靜坐在沙發上。
“鴉哥,拿繩子綁了他。”姜揚緊扭着眉頭。
“你說什麼?”烏鴉有些難以置信。
“他是龜蛋家的走狗,居心叵測。”
“你昏迷的時候他大可走人,可他一直照顧你。”烏鴉的聲音沉下去。
姜揚暴躁的大叫,“所以我才說他居心叵測!唔——”一激動,牽動了傷口。
“沒關係,照他說的辦吧。”雷霆神情平淡對烏鴉說。
姜揚臉上表情更臭,低聲罵道,“救我?除非你他媽的真犯賤。”
雷霆似乎笑了一下,眼中卻是一絲難言的苦澀。
姜揚的傷很快好起來,他的情緒卻越來越壞,長時間的發愣,然後發瘋的大喊華強和小兵,痛苦的揪扯自己的頭髮,手臂上被抓出一道道血痕。
“我害死他們的!我害死他們的!是我!是我!”姜揚用頭狠命的撞着牆。
雷霆開始只是看着,平靜中有些無奈,最後終於忍不住說,“自責沒有用。”
姜揚猩紅着眼睛狠狠盯住他,“你說過我鬥不過老烏龜對吧?你的預言應驗了你高興吧?”他縱身撲上去,雷霆的後腦撞在牆上,肚子上緊接着捱了一拳。
姜揚揪起被打的彎下腰的雷霆,對上那雙平淡的眸子,“說話!別他媽的給我悶着!說是你救我,說我恩將仇報啊!”
雷霆不說話,也不迴避他的咄咄逼人的目光,如同驚濤駭浪中的燈塔,總髮着恆定的悠淡的光。
“賤貨!你喜歡搞男人的,也喜歡被男人搞是不是?”把雷霆推倒在牀上,姜揚壓在他身上,重重欺上他的嘴脣。
雷霆的脣很軟,卻很涼,姜揚吸吮着,用牙齒毫不留情的咬破,血腥氣味更刺激他瘋狂的想毀滅一切,燥熱無法壓抑。
“雷霆你死定了!你知不知道你會被我整死!你自找的!”姜揚一邊嘶聲喊着,一邊撕裂開雷霆的衣褲,有些堅韌的繩線割破他的手,鮮血撫摩在雷霆身上。
對比着姜揚的瘋狂,雷霆沉寂如同置身事外,除了眼中有少許悲傷,就空洞得無知無覺——爲什麼任由這樣的事發生?心底對姜揚一份縱容的溫情,從什麼時候開始?
“你他媽就這麼賤?把你當人看你不喜歡?”記得姜揚說這話時,劍眉橫挑,很認真的注視自己,想抓住的,可能就是這不真切的存在感。
被同性侵犯本該是屈辱,可他這一生,早分不清什麼是真正的屈辱?
姜揚熾熱的身體覆蓋上來,隨性挑逗肆意玩弄他的軀體,像一團火,燃燒全部成爲灰燼,尤其是思想,雷霆渴望能讓他無法思考任何事,哪怕是極端的痛苦。
雙腿被打開,曲起來壓在肩膀上,巨大的硬物強迫性的貫穿了他,像要衝破他的頭顱,猛烈的攻擊,渾身的肌肉都縮成一團,仍然抵抗不了外物的入侵和自由進出,汗水,淚水,傾泄式的涌出身體。
姜揚抓着雷霆的肩膀,低頭狂亂的親吻他的耳側,“雷霆,我在操你,我居然操了你……雷霆,我喜歡……”
雷霆聽不清楚,他被翻過身去,趴跪着,頭壓在牀上,姜揚站起來用全身的力量衝擊他最深的部位,每一下都勢必將他逼到極限。
“雷霆,叫我的名字!”
“……”壓抑着嗓中的呻吟,喘息也被撕得七零八落。
“叫出來!你想讓我更用力嗎?”
“……”抓着牀單的指甲斷裂,而這種疼痛輕微到忽略不計了。更無情的掠奪,野蠻的侵佔像永不休止的海潮一輪更勝一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