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呢?我問你雷霆人在哪裡?!”
“呃……應該,在後院”,管家被歸正理火燒火燎氣急敗壞的樣子嚇得話不成句,“我,我去找。”
“我自己去!”歸正理完全沒了平日的風度。
陽光下的花圃,芳香漫溢,罪惡卻仍在進行。
“哈,阿仁,快換一下,再玩他一個回合。”
“這小子的味道,真不是蓋的,咱們竟沒早嚐了他。”
“你們在幹什麼?”歸正理的呵斥,驚醒了兩個沉迷色慾的人,狼狽不堪的跳起來急忙遮掩**的下體。
雷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身上滿是男人縱慾後的痕跡。
“給他洗澡,換衣服!快!那個人要立刻見他。”
歸氏企業萬宏集團的招牌,在落日的餘暉中被吊車緩緩卸下。
“已經帶他過來了。”歸正理謙卑討好的說話,這頂樓的房間,本是屬於他的總裁室,而現在坐在他的位置上的,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人,眉目犀利,氣宇軒昂。
“出去,他一個人留下。”他的聲音低沉,揮斥方酋的大將氣勢。
“可是我——”歸正理似乎想懇求些什麼,最終不敢說完,無聲退了出去。
五官仍然鮮明奪目,璀璨如鑽石,氣息卻已是全然屬於成熟男人的穩健強悍,滴水不露。雷霆靜靜看着他,淡淡開口:“姜揚。”
邪氣惡劣的笑意爬上那張俊逸非凡的臉:“保鏢小哥,雷霆,好久不見了,你好嗎?”
你好嗎?雷霆有些恍惚隔世的錯覺,普通的寒暄自己多久不曾聽過了?從姜揚嘴裡道出的尋常問候,又是否意義尋常?
“六年,眨眼就過了”,姜揚理了下挑染成深藍的頭髮,“那時放你以後,我跟鴉哥也馬上離開偷渡去了歐洲。”
“馬上?”雷霆似不經意的隨口問了一句。
姜揚眉毛一挑,笑道:“當然了,不然等你叫人來抓啊,我還沒笨到真相信你會不說,以你對歸家的忠心程度——雷霆?”姜揚突然看見雷霆的眸中,一層光華迅速的剝落,心沒由來慌了一下。
“我在聽。”雷霆無波無瀾的說。
姜揚略過心底彆扭的感覺,繼續說下去:“沒想到在歐洲賺了大筆的錢,殺回來一口氣解決了龜兒子,現在他不僅公司沒了,還債臺高築,只要我願意隨時可以讓他們流落街頭,甚至是蹲大牢一輩子,說起來,一切還多虧你的建議。”
“過獎”,雷霆淡淡微笑,“那姜總現在找我來有何見教?”
姜揚愣了愣,敏銳的洞察雷霆冰冷而疏遠的態度,好象拒他於千里之外,先前雖然淡漠不帶笑容,反而溫和貼近。
姜揚不願深究下去,反正他的目的簡單明瞭。
“那次跟你作愛感覺超好,後來試過的男人女人,統統比不上你,雖然不知道爲什麼。”
雷霆神色不變:“你的結論?”
“我要你。”姜揚不遮不攔坦蕩說道,“現在歸家一切屬於我,包括你。”不免幾分激動,這是他長久的夙願了。
雷霆沒有說話,臉上淡漠的神情卻表示對此毫無異議,夕陽映着他的側臉,倔強得讓人心疼。
姜揚拉他入懷,細細端詳他死水般寂靜的面孔,對那毫無血色的脣,想吻下去,卻竟然不敢。
雷霆太安靜,簡直想沒有呼吸心跳,連血液也不流動。
姜揚不放棄的轉向攻擊他纖細的脖頸,輕咬着突出的喉結,向下吸吮突出的鎖骨。
“容我提醒你”,雷霆的聲音平抑,“我剛被兩個男人上過,如果你不介意不妨繼續玩下去。”
姜揚抓住雷霆的上臂,盯住他:“你該有更好的藉口拒絕。”
“你可以自己看。”雷霆無所謂的態度。
姜揚一件件褪去雷霆全身的衣物,除了身上的淤痕,最刺目的是股間的血絲。
把雷霆面朝下壓在辦公桌上,扳開他的腿,秘處最柔軟的皮肉隱約看見尖銳物造成的刮傷。
“這是什麼弄的?”姜揚的聲音難以壓制的憤恨。
“隨手摺的玫瑰花枝。”雷霆答得簡單平靜,隱隱帶一絲報復的快意。
“雷霆,到底怎麼回事!”姜揚一把拉起他。
“跟你——沒關係。”雷霆眼前驀然一黑,意識消失前聽到姜揚似乎很慌張的叫喊:
“雷霆?雷霆!”
別叫了,你根本不需要我。
雷霆迷濛的微睜開眼,大片大片的白色在眼前晃動,空洞得肢體好象立刻就要如一盤沙散落各處,卻有人輕撫上他的臉,溫涼的手。
“沒事了,不會有人敢傷害你,因爲——你的是我病人。”一張清麗得絕美的面孔,淡淡的柳葉眉,狹長的眼波,長髮垂順,如此的溫柔。
雷霆想對這似真非真的人感激的笑一下,卻因爲太疲憊,終又沉沉睡去。
楚冰炎輕攏好被子,動作的輕柔不輸給任何一個悉心料理丈夫的妻子,無聲的關上病房的門。
回頭看見姜揚的剎那,臉色卻變得怒不可遏,一把拽着他的領子,拉到隔音效果良好的辦公室。
“他早該看醫生了你知不知道!”脫俗的面孔如一彎碧水突兀分開,其下火山爆發了出來,“長期營養不良!遭受虐待!體力透支!”
對待病人如天使,非病人如惡魔——早習慣了楚冰炎的雙重性格,姜揚難得耐心的等他發完火:“給他最好的治療,需要多久可以康復?”
“長時間的超極限負荷給他的身體造成不能挽回的損傷,需要長期調理”,楚冰炎十指交和認真考慮,“在醫院住一個月就可以了,他心理上有極度焦慮和緊張的現象,可能是受到性侵害的緣故,但我認爲並不那麼簡單。”
“給我點時間調查。”姜揚淡淡道。
“什麼?”
“一切,他的一切,我都要知道。”已練就了喜怒不形顏色的姜揚,眼中燃起熱切的焰色。
“恭喜出院。”姜揚一身黑衣戴着墨鏡,依在紅色敞蓬跑車上,酷勁十足引得女人頻頻側目。
“承蒙照顧。”雷霆淡淡說。
“上車,有份禮物送給你。”
姜揚帶他來到一家高級賓館,雷霆對此不感任何驚詫。
電梯上到十二樓,姜揚遞給他一把標牌爲1213的鑰匙。
“我的房間在樓上”,姜揚手中是1313,“不必急着上來找我。”電梯門閉合前,姜揚詭異的笑映入雷霆眼中。
儘管不明白姜揚葫蘆裡賣什麼藥,雷霆也不以爲意,該來的躲不過,何不坦然面對?
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房間裡等他的人,是二十三歲的歸欣海。
他沒有長高多少,模樣也沒怎麼變,皮膚仍然保養得細嫩,他頭髮溼轆轆的貼在額頭前,眼睛泛紅,只穿着浴衣,肌膚散着霧氣,顯然是剛洗完澡。
“少爺。”雷霆迅速歸攏了千絲萬縷的頭緒,平靜有禮的叫道。
“雷……霆。”歸欣海咬着嘴脣,突然撲進他懷中,“抱我。”
雷霆的腦中轟然一聲,一貫的冷靜自制碎裂瓦解,雙臂已擅自攬住歸欣海纖細的腰。
你有沒有養過花草?悉心的照料,耐心的看他一天天成長,除了偶爾欣慰的笑,不求任何回報。歸欣海,就如同雷霆用自身的鮮血一點一滴的澆灌出來,經不起一絲一毫的碰處。
見到自己羨慕渴望的東西時,人有兩種反應,毀滅他或者保護他,雷霆顯然屬於後者。含着金匙出生,雙親寵愛,安然的成長,歸欣海是個幸福的孩子,雷霆守護着這份幸福,得到的僅是些許感染就滿足了。
他的目光始終追逐這個少年,乾淨的,纖細的……十六歲時,夢見將他抱住,醒來時大腿間溼熱一片,罪惡感驅下反覆抽打自己的臉,深秋夜裡浸泡在冷水池中。
現在歸欣海緊緊貼在他身上,熾熱的氣息燎灼着他的皮膚。
“雷霆你不是喜歡我嗎?”見雷霆久久不動,歸欣海反而着急了,抓着雷霆的手伸進自己浴衣裡磨蹭他的胸口,並開始接雷霆的衣釦。
這是自己想要的嗎?雷霆緩緩打開歸欣海的浴衣,白碧無暇的軀體,顫抖着,歸欣海壓抑不住哭出聲來:
“變態!哪有這樣侮辱人的?”
雷霆的瞳孔收縮一下,眼中澄澈起來,拉上歸欣海的浴衣,淡淡問:“姜揚逼你做的?”
“何必明知故問?不就是你的老相好春風得意了?”歸欣海忍不住惡語相加。
“我明白了。”雷霆轉身要走,歸欣海卻猛得拉住他,哭得更厲害:
“我不敢說了,你別走,你要抱我,不然他會把我抓去拍被**的色情片,就像那兩個花園工一樣……”
歸欣海抱得更緊:“雷霆,雷霆,你救救我,你不會不救我……”
雷霆輕輕抽出自己的手臂:“是,我不會,讓你有事,無論如何,當初都是你救了我。”
歸欣海喜出望外,他知道,雷霆出來不會食言,說出就一定做到。
雷霆來到十三樓,姜揚的房間沒鎖,推門看見這個年輕而英氣逼人的男子抱臂斜倚在落地窗邊,一臉愜意的欣賞夜色。
“你還捨不得碰他?白白便宜別的男人而已。”姜揚沒回頭,調侃的語氣說道。
雷霆走到他身後一步的距離,淡淡說:“我求你的話,有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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