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發當天我們來這裡時即便看到滿牀被切割碎屍的人肉時都不曾有今天的這種感覺,僅僅一天的時間過去,並且現在還是空房子,竟然房間裡有着如此沉悶的氣氛。就像很多人說的那樣,這應該是死者的陰魂不散所致,被別人殘害了,兇手卻還在逍遙法外,她死的不瞑目。可是,對於我和趙旭這種不相信鬼魂的人,爲什麼也有如此氣氛呢?我說不上來爲什麼,總之,我和趙旭進了房間後,佇立了片刻才慢慢適應了裡面沉悶的氣氛,仔細的研究起這間屋子,尋找一些可行的線索。
“頭兒,快,看這裡!”我把視線停在了陽臺上的的晾衣繩上,繩子上懸着一個衣服架子,衣服架子上撐着一件男士襯衫,是黑色的,而襯衫的上方還扣着一頂牛仔帽,也是黑色的!
咋一看就像是一個人從繩子上懸掛着一樣,讓人看着心裡一陣彆扭,幸好這是白天,若是晚上肯定會被嚇住。
趙旭急忙順着我手指指向的晾衣繩上看去,看着這樣一件古怪的衣服,他皺了一下眉頭,稍微一愣後,向那件衣服走去。
“案發當日這件衣服還沒有呢,這肯定是後來有人來過。”趙旭說了一句。
其實,這個時候,我們的猜測也基本差不多,這件衣服很可能就是兇手故意留下的,具體的目的我們不清楚,可能是蠱惑我們的偵查,也可能是以此向我們挑釁,對我們嘲笑,譏諷我們,但有一點很清楚,這絕不是閒雜人放在這裡的衣服,碎屍案雖然被上級領導要求,媒體封鎖了消息,但是這個小區裡的居民卻都知道,誰會沒事兒到這裡晾衣服?並且還弄出這樣一個別扭的姿勢?
而接下來,更證實了我們的猜測是正確的。因爲我戴上手套取下來那頂帽子時,從帽子的下面看到了另外一件東西,是一個佛牌,佛牌就掛在衣服的領子裡!
對於這種佛牌,我記憶太深刻了,因爲人妖被害的現場掛在鸚鵡鳥籠下面的那個佛牌就是和這個一模一樣的!
也正是看到了這個佛牌,讓我們也把兩起案子更深入的聯想在了一起。
“從現在咱們掌握的情況來看,春巷小區的這兩起兇殺案還真是同一個兇手所爲!”趙旭看着這個佛牌,繼續說,
“犯賤哥,你對泰國的佛牌有研究麼?”
我當即就搖了搖頭:“我從來都不信這些東西,又怎麼會研究它們,不過,前些天爲了收集線索,我從網上查過一些關於泰國佛牌的資料,這個佛牌好像與網上查的有些不一樣,它裡面不是佛像怎麼全是毛髮呢?”
“這毛髮看着挺奇怪的,不像是頭髮,倒是像*毛,全是彎曲的!真特麼的扯淡,如果真是*毛,供奉這玩意兒的人就能轉運?我看他們的腦子是進水了纔對!”趙旭冷哼了一聲,與我一樣,他也是對這些東西嗤之以鼻。
“說不定,不是咱們想的那樣,興許是別的動物毛髮吧,有很多動物的毛髮都是捲曲的。”我只能這樣附和一句了。
“不管是什麼,反正都是蠱惑人的,騙人的東西!”對於一個不信奉鬼魂的刑警來說,最反感的就是看到兇殺現場有這種迷惑人的東西。
我點了點頭,然後把這個佛牌收了起來,準備帶回去鑑定,同時也把那件衣服和帽子也收了起來,即便是那個衣服架子我也一併收好,現在的情況容不得我有任何的疏忽。
收好這些東西后,我們又在陽臺上仔細的看了一遍,再無其它的東西,趙旭站在了窗戶跟前,一邊仔細的看着窗戶上的玻璃,一邊問我:“犯賤哥,這個佛牌會是人妖被殺現場掛在鸚鵡鳥籠子上面的那個麼?”
“應該不會吧?若是這個佛牌與人妖被殺現場鸚鵡鳥籠子上掛着的那個是同一個,兇手豈不是太逆天了?畢竟,人妖被殺現場的那個佛牌是被鑑定科的人帶回鑑定科了,即便後來在鑑定科突然失蹤了,但兇手也不至於能隨便進入鑑定科吧?我個人感覺,可能是兇手有多個這種佛牌,他兩次殺人便用了兩個。”
“若是兇手不是一個人,而是多個人呢?”趙旭說完這句話,整個人就怔怔的透過窗子看向了小區對面的寧南市城南分局。
“頭兒,你是懷疑兇手在咱們城南分局裡面?”我心裡劇烈的顫跳。
雖然我們交給於小冉的物證是在鑑定科突然失蹤的,但我也並沒有敢想兇手會在我們城南分局的裡面,只是想到是有人想遮掩這起案子,想阻礙我們的偵查,而故意把那些物證偷偷拿走,或者是局裡領導安排人毀掉了物證,來以此擱淺我們繼續去偵察這兩起案子。若是趙旭說的是真的,我不敢去想這個人是誰,他可是一個公安幹警呀,做出這樣邪惡的暴戾事情,難以讓人接受,老百姓以後又會怎樣看待
我們局裡的公安幹警?
這影響的不僅僅是城南分局的聲譽,對全國公安幹警都是一種毀滅性的侮辱。
趙旭嘆了一口氣:“我也不想兇手就在咱們城南分局裡,可是這個兇手這麼狡猾,反偵察能力這麼突出,並且還選擇咱們城南分局對面的小區作案,兇手對這裡太瞭解了,又由不得我不去這樣想。不管是與否,這案子到現在爲止是牽扯的越來越多了。”
我抿抿嘴,略微一想,問道:“頭兒,若是能從老李頭的嘴裡得到十幾年前119碎屍案的一些真實情況,看看當年的案子有沒有出現佛牌,應該能給咱們帶來整個案子的突破。”我把從陽臺上收起來的那件衣服對他晃了一下,接着又說,“這件衣服我感覺咱們現在最好不要拿到鑑定科了,這太顯眼,弄不好還會給小冉帶來麻煩,咱們也會再次失去物證,被那個躲在暗處的人悄悄拿走,然後毀掉。我感覺咱們先把這件衣服帶回咱們的住處吧,然後讓小冉去咱們住的地兒提取痕跡,然後鑑定化驗。”
趙旭看了看這件衣服,臉色凝重的說:“只怕對這件衣服提取痕跡鑑定也不見得就有線索,你想想看,案發現場當時什麼重要的線索都沒有留下,兇手既然做的這麼周密,又豈會在案發後再次返回現場特意給咱們留下可以提取痕跡的物證呢?”
我一怔,然後說:“那這件衣服……”
“這就是最古怪的地方,我也想不明白,不知道兇手這樣做是爲了什麼。”
“如此說,那咱們帶回這件衣服也不見得對咱們的偵破有什麼促進作用。”我心裡頓時失望了,心情很悶。
趙旭看着這件衣服抿了一下嘴:“不管上面有沒有可以提取的痕跡,但它畢竟是和案子有牽連的東西,暫時沒有什麼用,以後不一定就沒有作用,先帶回去再說吧。”
我和趙旭說着這些的時候,衛生間裡傳來了一陣聲音,是衝馬桶的聲音。
案子發生後,這套房子裡已經沒有了人,衛生間裡怎麼會有人衝馬桶?我們倆立刻警惕起來,同時向衛生間奔去!
我們走到衛生間門口時,衝馬桶的聲音漸漸減緩,但衛生間的門是關着的,我們看不清裡面的具體情況,不過,正是因爲門關着,讓我們更感覺有人在裡面了!
趙旭對我使了一個眼色,我點點頭,兩個人分開兩邊,分別貼在了洗手間門口的牆上。
“是誰在洗手間裡?”趙旭問了一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