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楚玉在染墨心中的地位,所以,蘇君說起楚玉,想讓染墨冷靜下來,卻不想,染墨很是堅定地告訴蘇君:“我不去了,我要回去。”
蘇君停下車,靜靜的看着染墨,說,我給你點時間,你好好的考慮下。
蘇君轉身就看向四周,看周圍有沒有異常,雖然染墨說,殺手是對着蕭一秋,但是,她的心底還是惶恐不安,她總覺得還有異常。
可是染墨,一臉堅定地坐到車上,她就等着蘇君回頭,告訴蘇君,她要回去,要看看蕭一秋怎樣了。
她甚至還不斷在心底安慰自己,她之所以這樣的選擇,是因爲楚玉即使是失明,他都是安全的,可是蕭一秋,現在,生死未卜。
蘇君是期待染墨回去的,不管染墨爲自己的以後選擇什麼樣的路,回去,雖然危險,但是卻可以一生安全無虞。
蕭一秋可能表達的方式有些讓人匪夷所思,但是他對染墨的心,蘇君看的清楚。
楚玉,按着染墨的說法,對她很好,但是再好,都隔着血海深仇,如果終有一日,染墨要報仇的話,楚玉總會站在她的對立面上。
與其到時候糾結,不然現在,就做最正確的選擇。
蘇君轉身的時候,染墨安靜的看着蘇君,安靜的說:”送我回去。“
蘇君不再堅持,染墨的堅持,就會是她的堅持。
如果回去,還是兇險,那她拼了性命都會護着染墨的周全,如果回去之後,一切已經塵埃落定,那染墨就可以發現自己的本心。
“這次回去之後,你可能再也見不到楚玉了。”蘇君提醒道。
染墨很是鄭重的點頭,要見楚玉,也不過是她一時任性,而楚玉正好還在大明,要回去,卻是心底的堅持,剛纔在生死一線,蕭一秋的選擇,已經讓她動心,即使有再多的恨,現在都不及蕭一秋的生死重要。
蘇君看着的染墨點頭,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她趕緊調轉車頭,向着剛纔的
刀光劍影疾馳而去,她也心亂如麻,好不容易有個將染墨捧在手心的人,她也不忍心這樣的捨棄。
只是等染墨他們重新趕到的時候,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只有躺在地上的黑色屍體,顯示着剛纔這裡有一番激戰。暗衛也死了兩個,就躺在黑衣衛隊隊員的身邊,有一個已經血肉模糊。
染墨安靜的看着這兩具效忠於自己的身體,今天之前,她都不知道他們的模樣,今天卻爲了自己的命令,獻出了自己的性命。
染墨一邊在屍體中穿行,一邊着急的找還有意識的人,她迫切的想知道蕭一秋的情況。
”染墨,這裡有人,還活着。“蘇君驚喜的喊道,染墨趕緊轉身,在奔向蘇君的時候,差點被另外的屍體絆倒,她跌跌撞撞走到蘇君身邊,看着那個奄奄一息的人,着急的問道:“皇上呢,他去了哪裡?”
那人看着染墨,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皇上,誰是皇上,他們是奉皇上的命令來殺人的,他詫異的看着染墨,輕輕地搖頭。
“剛纔那個穿白衣服的年輕人呢,他去了哪裡?”蘇君看出那個人眼神中的迷茫,想起什麼一般問道,那人看了一眼蘇君,輕輕地指着靜安城的方向。
靜安城?是被帶回了靜安城還是被迎接回了靜安城?染墨再次開口,可是等她看向這個黑衣男子的時候,已經闔上了眼睛,鼻息間也沒了氣息。
“姑姑,你說這樣的情形,會是怎麼了?”染墨擔心的問道。
她還記得在第一支箭射來的時候,楚玉看向自己的時候,眼中的驚詫,那詫異,和自己當初和楚玉被暗殺的時候,她發現射到嫣然身上的箭是黑衣衛隊的一樣。
黑衣衛隊中有貓膩,那可是蕭一秋最忠誠的衛隊,如果黑衣衛隊出了問題,那蕭一秋,真的是生死難測了。
“姑姑,咱們回宮。”染墨趕緊的上車,她現在心底全是惶恐,她都不敢想,如果蕭一秋真的有了不測,她該怎麼辦。
蘇君看着染墨眼中的焦急,趕緊駕車,她想勸解下染墨,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染墨只是焦急的看着不遠處的靜安城,想着蕭一秋和自己說的話,在危險出現的時候,他想的是讓染墨先走,卻絲毫沒顧及自己的安危,他說會給染墨斷後,他說,如果他有意外,染墨就不要回來了。
他一直想將染墨禁錮在自己的身邊,卻還是說出了不要回來的狠話,他做了最壞的打算,卻在努力爭取最好的結果。
染墨的淚水,隨着車駕騰起的飛塵落下,她從來沒這樣的擔憂過蕭一秋,因爲沒有這樣的擔憂,她一直以爲,自己對蕭一秋再無感情,可是現在,她的心都要停止跳動了,她迫切的想知道他的消息。
靜安城,一如往常,看不出有什麼大的改變,人來人往,說不出的繁華熱鬧。
“姑姑,還是原先的樣子,應該還好,一切都還好。”染墨和蘇君說話的時候,已經鬆了口氣。蘇君看着染墨,不住的點頭。
她駕車,向着拓跋將軍府走去,拓跋將軍,他和染墨淵源不淺,還曾經挑逗過染墨的小丫鬟凝翠。
染墨拿着手中的令牌,浮想聯翩,除了蕭一秋的安危,就是她的凝翠。
就那樣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到現在都沒有任何的音訊。
正在染墨胡思亂想的時候,蘇君停了馬車,染墨掀開簾子,眼前,確實已經是拓拔將軍府上。
只是,拓跋將軍的府門口,有兩串白色的燒紙錢,在風中無力的飄着。
按照當地的習俗,如果家中死了人,就要在門口懸掛白色的燒紙錢,拓跋府門口掛着兩串,想必,拓跋府近日喪事不斷。
蘇君正準備去敲門,就有人打開門,在拓跋府中出來,那人,穿着翠綠色的衣服,挽着嬌俏的髮髻,一雙眼睛,好像黑色的葡萄一樣,閃着靈動的光。
染墨看着,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面前的女子,竟然是她剛纔還想起的凝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