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我所知,你爲了救蕭太妃,浪費了以此唾手可得的機會。”楚黎探究的看着染墨,染墨的臉色一如平常,她看着楚黎,輕輕地撥動着玉簪上的花飾,笑着問了一句:“這和你有關係麼?”
答應你的事情我做到就是,別的事情,誰都無權過問。
染墨不喜歡楚黎這樣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更不喜歡他這樣質問自己的語氣。
“蕭太妃你真不該救她。”楚黎嘆了口氣,緩緩走到染墨的身邊,很是不悅的言道。
“爲什麼?”染墨不解的問,蕭太妃是楚國的公主,按照輩分,楚黎應該叫她姑姑,可是一個侄子竟然盼着自己的姑姑死,確實有些有違常理。
”如果沒有蕭太妃,你的母親不會枉死,你現在也會是蕭一秋名正言順的皇后。”楚黎已經在賣關子,只是看向染墨的時候,一臉的笑。
好像一個已經掌握了所有秘密的人在看着那些一直在尋找答案的人,這種居高臨下的感覺,讓她連喘息都覺得難受。
她看着楚黎,幾次想開口,這件事情,關係太大,完全不是她原先想的樣子。
楚黎看着染墨,她神色中的慌亂和焦急無論如何都遮擋不了,他笑着看向染墨,輕聲的說了一句:“和蕭太妃通姦的男人,是你的父親。”
楚黎說完之後,臉上的笑都斂去了,這樣的境況,他清楚自己要做些什麼。
染墨卻僵在了那裡,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看着楚黎,猛的說了一句:“你胡說。”
楚黎有些愛憐的看着染墨,說了一句:“你以爲你父親喜歡的是二夫人?你父親喜歡的是蕭太妃,你母親知道這件事情,多次勸說都沒有結果,心灰意冷,才情願裝瘋賣傻。”楚黎的話,冷冷的落入染墨的耳中。
他知道這樣的現實,染墨有些接受不了,但是這是事實,不管到什麼時候都改變不了的,他不想讓染墨矇在鼓裡。
他好像一個看戲人一樣,將劇情都告訴了演員,只是任由演員表演出最後的結果,這對楚黎
而言,是一種新奇的享受,尤其是演員是染墨的時候。
染墨這個女人,隨時都能給自己驚喜。
“你家的事情,我不便插手,你心裡有數,要怎麼做,自己看着辦,需要我幫助,暗號我已經告訴你了,你要什麼我給什麼,只是,你不要辜負我的希望。”楚黎笑着說完,就一步步緩緩地踱到了窗口。
“你是大楚太子,來看自己妹妹,大可以光明正大,不用總是跳窗子。”染墨有些不解的看着楚黎,每次楚黎到來總是神不知鬼不覺,甚至連守門的侍衛都不清楚。
她很佩服這個男人,卻很詫異他的舉動,這樣的大楚太子,讓她有些哭笑不得。
“看妹妹當然可以光明正大,可在我心裡,你不僅僅是我的妹妹。”
“我知道,我還是你的隊友,還是你的棋子,而且,有可能會影響大明全局的棋子。”
染墨很聰明,她本能的將自己歸位,卻不知道,此刻蹲在窗戶上看向自己的楚黎,心中想的另一個名詞,其實染墨在他的心裡,不過是個女人,不過是個能撩動人心的女人。
“知道就好,好好的,我真得回去了,記得你答應我的。”楚黎說完之後,身影在窗外的梅園中閃動幾下,就沒了蹤影。
染墨手中,依舊拿着那隻玉簪,那玉簪上,兩朵白色梅花,是自己最喜歡的樣子,在陽光裡散發着溫潤的光。
沒人的風藻宮,寂寞的讓人心生寒意,可是染墨不喜歡有奴婢服侍,不習慣有太多的人看着她的喜怒哀樂。
原先她的世界裡只有一個凝翠,現在,凝翠無緣無故的丟了,她就只剩下了自己,連說知心話都沒人。
也好,在這後宮之中,多的是爾虞我詐,能少個人知道自己的秘密,就少幾分的危險。
只是沒等到染墨想出要到聖旨的辦法,蘇君就再次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她安靜的站在那裡,說她已經沒處可去,求染墨看在小公主的份上,將自己留下。
染墨不好說什麼,畢竟,她是母親的故人,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對自己也肯定是忠心耿耿。
“那姑姑就在我身邊幫我多出主意吧,我年紀小,不懂事。”染墨笑着深受,將蘇君的手緊緊握住,這個女人,這個比自己母親年齡都要大的女人,看向自己的時候,臉上全是柔和的光。
“能伺候小公主的女兒,是我這輩子的榮幸,只是我沒想到,這輩子,還能伺候到您。”說着,蘇君就淚掛兩腮,和不久前來刺殺染墨的女子判若兩人。
有時候,仇敵和朋友只是一念之間,只是一個恍惚,一切都變了。
只是染墨和蘇君之間,多的不僅僅是一個閃念,還有,一個沉重到他們兩個柔弱的女子都扛不起的歷史。
“即使我不按照你想做的去做,你也不會背棄我吧?”染墨有幾分的擔心,但是此刻的她,確實沒有光復殤國那樣的宏圖偉業。
“你是小公主的女兒,你自己可能都不知道你和小公主長的多像,皇室曾經對我有恩,我服侍你也是爲了報恩,求你,給我這個機會。”蘇君有些着急,她知道自己想光復殤國,知道自己有些情急,知道染墨可能不願意,但是留在染墨的身邊,是她自己的意願,無關國仇家恨,更無關未來。
“那就好,那姑姑,你幫我想想,我怎樣才能讓皇上給我一道聖旨,我想找尋一件丟失的東西。”染墨很認真的看着蘇君。
那日,蕭一秋的怒氣她是看在眼中的,他心裡還是忌諱楚玉那個名字,任何與楚玉有關的東西,可能都會讓他失去理智,那天,他是在竭力的剋制,他看的出來。
後來,她用那玉璽救了蕭太妃的命,那尋找玉飾的聖旨也就不了了之,這次,她要怎樣開口?
她越重視玉飾,蕭一秋的怒氣就越重,這一點,染墨看的明白。
蘇君看着染墨,突然笑了一下:“我剛纔已經幫了你了。”
染墨看着蘇君,無論如何都搞不明白蘇君的意思,她幫了自己,可是蘇君從進了這個宮殿,到現在都沒有任何的動作,怎麼會幫了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