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盼着答案是是，那樣自己的心底會多一分溫暖，因爲即使自己在睡夢中，他都守護在自己的身邊，她更盼望着答案是不是，因爲那樣，他是健康的，他們還有漫長的時間去的去完成昨晚的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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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也怕，怕昨晚是夢境，她太需要那樣的幸福與溫暖，她更害怕他說是，如果是真的存在的，他的毒肯定是加重了，想到昨天那個樣子，她的心都變得六神無主。
“我昨天累的厲害，沒有去。”楚玉神色一變，趕緊坐起來回答，染墨心思細密，一點的解釋不周，都會被她發現真相，而他，只是想讓她幸福，不想讓她和自己承擔一樣的苦楚。
“回來就睡着了，這不，纔剛睡醒。”楚玉好像爲了印證自己的話，還擦了一下自己惺忪的眼角。
楚玉說完話就笑着看向染墨，等着染墨說話，他不確定染墨昨天知道不知道，但是染墨的問題，已經足夠讓她心驚不已。
“你是不是做什麼夢了？夢到我去你的房間了？不急，咱們遲早有這一天的。”楚玉很是溫和的說話，連染墨都沒發現，他說話的時候眸光中一閃而過的悲涼。
染墨的房間，那是他此生都到不了的彼岸。
因爲，他珍惜染墨，不捨得傷害她分毫，即使她已經是他的王妃，他都希望給他王妃的尊崇，希望在他死後，他的人生能變得順遂安寧，所以，即使自己可以行使一個夫君的權利，他都不捨得。
染墨就是上蒼給她的一個禮物，讓他的世界變得有了意義，有了追求，可是，他不捨得拆開這個禮物的包裝，怕如果這禮物轉手送人，拆了包裝，就失了價值。
他太愛惜這份禮物，這份自己嚮往許久的禮物。
染墨聽了楚玉的話，臉突然地紅了，她沒想到楚玉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這樣的楚玉，和自己認識的楚玉不同，但是，又有說不出的感覺，總覺得怪怪的……
“等到了楚國吧。”染墨低頭，不好意思
的說道，楚玉看着他，嘴角全是笑意，這樣的接納，是自己不曾想過的，雖然那一天不可能到來，但是有了她的這句話，自己就得到了她的心。
蕭一秋和染墨這麼多年的感情，最終什麼都沒得到，而自己，卻好像什麼都得到了。
所以，自己在無所求，只求她能好好的。
“好，如果真有那天，我會給你再辦一場盛大的婚禮，讓楚國的百姓都知道，我娶了天下最美的新娘。”楚玉心滿意足的說話，說完話之後，眼中卻流過一絲遺憾的光。
但是他的話，還是讓染墨不好意思的笑了，最美談不上，他只是想做楚玉的新娘，即使不愛，她都心甘情願的嫁給他，因爲這個男人，是自己今生的現世安穩。
“染墨，如果有來世，還做我的妻子，咱們從青梅竹馬開始，我一定不會讓你受這麼多的苦楚。”楚玉的話裡全是自己的不捨和依戀，現在的他，寧肯染墨壞一些，這樣，自己還可以放手，可是這樣好的染墨，他越來越不捨得。
“染墨，回去吃點東西，我有東西要收拾，快去。”蕭一秋一改剛纔話語中的繾綣，迅速的言道。
說話的時候，他已經控制不住的將自己的手放到胸口，那裡，痛的厲害，他盯着染墨，突然的變化，讓染墨有些手足無措，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楚玉已經將她往牀外退了一下，她不由得一個趔趄。
楚玉動作的力道很大，染墨險些摔倒，她無措的看向楚玉，楚玉卻低着頭，很久，才說了一句：“快去。”
染墨不說話，只是看着楚玉，也不聽話的離去，只是看着楚玉，等着楚玉的動作，或者，再次開口。
“嫣然，帶王妃出去。”楚玉轉頭吸了一口涼氣，正好看到嫣然在自己的門口經過。
雖然只是已到黑色的影子，他都準確無誤的認了出來，在靜安城的時候，她就經常找理由在自己的房間外徘徊，當時他還只是討厭，卻沒想到，多年
之後，她會感激嫣然的徘徊。
嫣然走進房間，看着染墨擔心的看向楚玉，楚玉卻笑着，一臉雲淡風輕的樣子。
看着他們，她不由得心頭全是怒火，楚玉對誰都是冷冰冰的，只有在面對染墨的時候纔會不同。
“王妃，請吧。”嫣然的話有些陰陽怪氣，看着染墨被楚玉趕出來，她心底竟然說不出的快意，原來，楚玉對自己最喜歡的人，也會這樣的趕。
楚玉對染墨的態度，讓她覺得自己還是有希望的，所以她跟在染墨的身後，看染墨因爲腳的疼痛一點點緩緩往外走的時候，她的腳步卻是雀躍的。
染墨和嫣然都不會想到，嫣然對染墨說話的語氣，還有兩個人離開時候走路的姿態，全都落到了楚玉的眼中。
毒發的楚玉確實生不如死，但是染墨卻是他的解藥，只要染墨在，他就能轉移注意力，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會在染墨的身上，這是染墨離開之後，疼痛折磨得楚玉生死不能的時候他發現的。
可是，他只能忍着疼痛，因爲他不想讓染墨知道自己的境況，他希望染墨是幸福的。
染墨回到房間的時候，還是一頭霧水，她不知道爲什麼楚玉會突然的變化，她還是解不開早上醒來就出現的難題。
腳卻還是火燒火燎的疼，她走進房間不由得看向腳下，卻竟然的發現，地上有一行血色的腳印。
那是她的，在牀上一直到門口，最後，在門口匯成一灘血跡，正好，是自己腦海中的畫面。
夢境？哪有夢境還帶着血痕。
染墨迅速脫掉了自己的鞋子，看紅腫的腳下，確實有一層淺淺的泥土，腳底的血也混着土色。
腳下，好像踩的不再是泥土，而是刀山火海，她再也沒有力氣支撐着站下去，她突然軟軟的蹲在了地上，就在昨天她蹲着的那個地方。
她無助的擡頭望去，昨天，月光投射進來的那片天空，現在已經是湛藍一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