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黎想到蘇君的時候,整個人不由得一怔,離笑原,現在就在宮中,他應該最清楚,到底,自己的夫人,是不是父皇的宛妃娘娘。
就好像自己永遠都不會認錯染墨,離笑原肯定認識自己的妻子,肯定知道自己的妻子到底是誰。
想到這裡,楚黎就覺得興奮異常,他從來沒想到,自己百密一疏竟然給自己留了這樣大的驚喜。
楚黎去找離笑原,可是剛剛走出去,就覺得自己有些不妥。
那是染墨的父親,自己的岳丈大人,自己不能去質問,只能拜訪。
楚黎走到離笑原所在的宮殿時,離笑原正在那裡睡覺,楚黎讓人將他叫醒,他看到楚黎,很是恭敬地下跪,說參見皇上,一切,和正常人沒有不同。
“我娶了你的女兒。”楚黎很認真的說話,說完話,就示意隨身的小太監將禮品取出。
離笑原看着楚黎,輕輕地笑笑,卻緩緩地說:“煙歌有福,煙歌有福。”
他的話語中不乏童真,好像一個隨時可以被吸引的孩子。
“是染墨。”楚黎很認真的說話,他知道離笑原心底一直不喜歡染墨,但是染墨,畢竟是他的孩子。
染墨,染墨,離笑原一邊重複着楚黎的話,一邊茫然的看向四周,染墨,這樣熟悉的一個名字,可是自己的心裡,竟然沒有任何的印象。
他看着楚黎,很認真的問:“染墨是誰?”
是你的女兒。你大夫人爲你生下的女兒。
楚黎還想解釋,可是他已經看出了離笑原眼中的空茫,離程遠就在楚黎輕聲的引導離笑原的時候出現在楚黎的身邊。
“他已經瘋了,已經不知道你想知道的事情了。”離程遠輕聲的說。
說完之後,就轉過身去,連楚黎看都不看一眼。
他的心底,對楚黎是有些責怪的,他和染墨成親,自己是染墨的哥哥,面前瘋了的老人是染墨的父親,他竟然連通知一聲都沒有,他根本就沒將他們放在眼中。
“離程遠,你是在怪我?”楚黎看人看事,一直明白,別人一個眼神,他就能看出自己做對了還是做錯了,自己錯在哪裡。
離程遠怨念的眼神,不過是在
怪自己沒有把他當成自己人。
“你現在每天就在伺候你父親麼?”楚黎提聲一問,不等離程遠回答,他就說,朕的驍騎營還缺個將軍,你如果沒有事的話,可以去看看,自己是不是感興趣,染墨和我說過,她的這個哥哥,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舞槍弄棒的,你的伸手,應該還不錯吧?
楚黎一邊說話,一邊觀察離程遠的神色,他在瞬間的慌亂之後,很是感激的看向楚黎,楚黎努力抑制着自己心底的笑意,靜靜的等着離程遠說話。
離程遠看着楚黎,正想說大段感激的話,楚黎卻已經轉過身去看向離笑原,離程遠這樣的小人,自己見多了。
剛纔還一臉的清高,只是一個四品官,就能讓他放下自己的堅持和驕傲,很興奮的看向自己。
楚黎看着離笑原,輕聲的問:“慧如,你認識麼?”
慧如,那是染墨孃親的名字,自己的母妃,叫宛如。
按照自己原先知道的信息,宛慧,是自己外祖母的名字。
離笑原唸叨着楚黎剛纔說出的名字,唸的熟稔,卻終究是沒有反應,離程遠在聽了這個名字之後,卻興奮的告訴楚黎,自己是慧如養大的,慧如是自己的孃親。
“我和染墨,是親生兄妹,你說,他是不是我的孃親。”離程遠幾乎雀躍的說,剛纔的官職,是因爲染墨得的,自己和染墨不親厚,所以才只是四品官員,如果讓楚黎知道自己和染墨是親生兄妹,那自己豈不……
離程遠興奮地看着楚黎,楚黎卻只是冷靜的問了一句:“你今年多大?”
“二十五。”離程遠很誠實的回答,楚黎的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二十年前,慧如纔跟了離程遠,二十年前自己的母親纔去世,離程遠都二十五歲了,比自己還要大出一歲。
他說了謊,楚黎知道,但是,他喜歡這個謊話,因爲有離程遠在,就能證明自己和染墨不是兄妹。
即使是假的,只要能然染墨相信,只要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對於楚黎來說,這就是最真的消息。
“楚黎,你就不要自欺欺人了,知道離笑原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麼?”太后猛的出現在楚黎的面前,在猛的闖入,讓剛纔對未來還心懷憧憬的
離程遠頓時蔫了。
“他一直以爲染墨是先皇的孩子,但是卻猛的知道了,她是自己的孩子,她受不了這個刺激,所以瘋了。”太后笑着,一點點走向楚黎,她說,離笑原變瘋之前,蕭太妃一直都在他的身邊。
大明的蕭太妃可以作證。
太后說話的時候,很是得意的看着楚黎,她甚至感激染墨,在蕭太妃就要被刺死的時候,是染墨救了她,纔有了現在的故事。
“楚黎,你改變不了的,我知道,你會和我交換,但是,離染墨知道,你也清楚,你們其實就是兄妹,你們都知道自己的不堪,所以,即使我輸了,我也是贏了的一方。”
太后說話的時候,好像渾身上下都能溢出笑意,楚黎看着她,輕輕地走近,說了一聲:“如果你再這樣不知收斂,到時候不知道是你給楚玉收屍還是楚玉給你收屍。”
楚玉,楚黎知道,她一直最在乎楚玉,所以,他將楚玉的名字說的格外的響。
太后看了一眼楚黎,笑着說:“你死不了,但是你的妹妹,你的皇后,我就不知道了,你可以不在乎娶了自己的妹妹,可是她會不在乎自己千挑萬選,嫁給了自己的哥哥?”
太后說完之後,就哈哈大笑,她現在就願意這樣的猖狂,死又何懼,總歸有個染墨,會爲自己陪葬。
只是想着,太后都覺得自己走了最妙的一步棋。
楚黎看着太后,幾次想說話,最終都沒有能說出來,只是高聲的喊了一聲:“滾。”
這個女人,魔鬼一樣的存在,攪亂了自己本以爲會幸福的生活。
太后還是不敢和楚黎硬碰硬,即使自己張狂,自己都不能讓楚黎一怒之下遷怒楚玉,所以她很是識趣的離開,只是他離開之後,離程遠卻陰魂不散的走到了楚黎的身邊,輕聲說:“原來,你和染墨纔是……”
楚黎看着離程遠得逞的笑意,心底一陣厭惡,卻還是輕聲的說:“管好你的嘴,有你的好處。”
離程遠唯唯諾諾的答應,卻還是忍不住追根究底,問了一句:“你們兩人是同母異父還是同父異母?”
按照離程遠的估計,他們應該是同父異母,不然,父親不會對染墨這樣的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