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
讓她們走?
那個手印血跡尚未乾涸,血跡順着寬大的落地窗玻璃彎彎曲曲的滑落,看上去讓人毛骨悚然。
然而驚恐的感覺過後,無盡的擔開始在心中翻涌。爹。這是你嗎?你爲什麼用這樣的方式給我留下警示?這些血是你的麼?你受到了怎樣的傷害?
我慢慢起身,看了一眼身旁熟睡的樑玉,光着腳走出臥室,然後拔腿便跑。一路狂奔找到徹夜在大廳輪守的保鏢,又一起去監控室看監控。
這次視頻沒有任何問題,我可以清晰的看到一個受傷的人再次從小區的綠化帶來到複式樓的後面,寬大的落地窗、高高的樓側在他手中如同玩具。雖然看上去因傷攀爬的較慢,可那跳躍和攀爬的技巧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讓我心驚的是當他爬上三樓時,他伸手摸了一下腹部,然後看了一下手掌,就着手上的血跡開始在樑玉臥室的大窗上寫下那行字跡,然後便迅速下去,踉蹌着跑走。
這個身影依然模糊,但卻可以辨別出來是上一段視頻中半路跑出來截殺那個要逃走之人的身影。
爹,原來你一直都在守護我?
這一件事再次驚動了樑家,老爺子、樑石、邢子濤都問信趕來,這一夜變得徹底不眠。
“富貴,你父親的事我從百生那裡知道了很多。依你之見,他給你留下這樣的警示可信度有多高?”樑子秋樑老頭首先開口,他不停的揉着眉頭,顯然今天這麼多事把他耗的夠嗆。
“阿公,說實話我心裡把不準。上一次他來這裡和我說要終結這一切,讓我回歸到該有的生活,可後來九龍宗內卻發生了大動盪。這一次麗姨的事情他突然出現並援手和警告,我心裡也很掙扎,不知道到底應不應該相信,關鍵是我不知道他爲什麼會發出這樣的警告。”我沒怎麼猶豫就將心裡的想法說了出來,這件事我希望得到幫助並儘快解決,畢竟事關我最親近的“她們”。
這時坐在一旁的樑石突然問道:“父親,有沒有可能是別人故意裝作富貴的爸爸這樣做的,畢竟單憑一個血手印無法得知真假。”
老頭子聞言看了一旁的邢子濤一眼然後說道:“你這麼一說倒是提醒我了子濤,你現在就去提取那窗戶上的血樣,再給富貴抽血,立即去做dna對比,所有程序從快,告訴那些關係戶這是我的意思,我就在這裡坐等!”
邢子濤點頭,回到他的客房取來工具給我抽血,然後又轉上二樓,估計是去樑玉房間想法取窗戶上的血樣了。
樑石盯着看了幾眼,沉聲開口道:“富貴,你能給我解釋一些這‘她們’的含義麼?你究竟有幾個女人?你才十八歲而已,據我所知有一個龍瑤和你關係不淺,還有一個好像是你的表姐?而且在豐城你那個朋友好像也是個女的?”
我一聽愣了,這是樑玉的父親第一次和我開口說話,但這第一次的問題卻是無比犀利。雖然我知道他們家裡的傳統可以一男多娶,但未來岳父之一這麼問,明顯那話裡帶着幾分不悅。
“現在的年輕人,人不風流枉少年啊富貴,我也很好奇,以你的年齡怎麼可能會同時有這麼多女人?而且看起來一個個都死心塌地的跟着你?別緊張,阿石這一問是正常的詢問,不是爲難你。我們家裡的傳統相信丫頭也告訴你了,我們並非食古不化的老封建,相反,我倒是巴不得你現在就和阿玉生個男孩子出來,我樑家也就後繼有人了。”樑老頭苦笑一聲,臉上露出罕見的揶揄神色。
“爸爸,你”樑石聽老爺子這麼說,臉色有些尷尬。
樑子秋衝他擺擺手說道:“自古以來樑家就生育艱難,這是遺傳問題,我們不需避諱,否則也不會有那麼多不合世道的規定。你家丫頭你還看不出來?那是鐵了心跟富貴的,你現在應該做的是讓他們更好的在一起而不是爲難孩子。再說了,十八歲有孩子的很少見麼?村裡鄉間他們這麼大有孩子的一抓一大把,不是什麼難爲情的事情。富貴這孩子我知道很多他的事情,憨厚耿直,孝恭忠義,雖然有時候看起來有些遲鈍,但卻是大智若愚的表現。丫頭若是有了孩子佔了先,她在富貴心中的地位自然水漲船高,這道理不論放在過去或者這個時代,那都適用。”
樑石縮了縮脖子,恭敬的點頭受教,眉頭也鬆動了一些。
不等我回答,這兩人卻先說了一大通。我能聽出來老爺子在言辭間對我的寬容和愛護,這讓我心裡有些感動。
“爸爸你就是個臭石頭,還是爺爺好!”就在我準備回答樑石問題的時候,樑玉突然從樓上跑了下來,她衝着樑石撅了撅嘴然後坐到樑子秋的身旁。
她大概是因爲邢子濤要採集血樣才又醒了過來,不巧聽到了我們的談話。
我看着一家三代都坐在這裡,剛纔放鬆的心情又有些莫名的緊張,我斟酌了一下言辭向着樑石開口道:“叔叔,龍瑤和徐笑月都與我共歷生死,互相間的關係猶如我和阿玉一般已經是不可分割。其實我之前也困惑過,我也將這個困惑和阿玉談過,我自己都不知道哪裡修來的福分能得到她們的垂青,我”
“好了好了,我也不是要爲難你,你希望你記住我女兒對你的付出,要知道她差點兒爲你丟了命。你們年輕人的事我也懶得去管,不過有一點我要說明,你要是虧待了我女兒,我絕對不會輕饒你!”樑石揉着眉頭打斷了我的話,看起來爺孫兩人統一戰線讓他有些吃不消。
我一聽他鬆口,趕緊連聲不迭的說“不會”。只是幾人說來說去似乎偏離了主題,要知道我們剛開始說的是那一行血字。
“阿公,叔叔。如果等dna對比結果出來之後那真的是我爹,我想我想讓阿玉去國外留學幾年,雖然我不知道他爲何借假死之事撇開我,但我能感覺得到他是在保護我。不論如何,我不想阿玉身處危險之中,讓她出去修養一下,就當換換環境吧。我自己暫時不能離開國內,事涉家父家母,其中諸多謎題有待解開,我需要留下來做一些事情。”
我沒敢多看樑玉瞪來的目光,狠狠心繼續開口道:“我想如果可以,我會讓龍瑤和徐笑月二女陪樑玉作伴,三人同赴國外,我想到時候我小姨也會一同前去照顧她們,這樣她們有個伴不算孤單,相對來說也安全很多,我也能真正的放開手腳做事了。我這個不情之請,還希望能得到你們的准許。”
“我不想走!”
“可行!”
“可以!”
我話聲剛落,他們三人竟然都立刻出聲答覆。
只不過這次卻是樑子秋和樑石站在了同一戰線,而樑玉卻有些反對。樑玉的反應在我預料之中,老頭子和樑玉父親的迅速肯定卻讓我吃驚不小。
“阿玉!不準胡鬧。之前爺爺不也是這個想法?現在九龍宗這盤棋越來越詭異,明面上局勢平穩,可這平靜的水面下卻暗潮涌動,很多事情是直指富貴的。爺爺能理解你的心情,我也不願意看你們剛剛聚在一起便長期分開。但別怪爺爺說得難聽,你們幾個女子留在國內,只能是富貴的包袱,反而會拖累他害他放不開手腳。我聽百生說那兩個女孩子也是至純至真之人,相信你們能處得來,若是富貴小姨真能與你們同去,我倒更是放心不少。不要時時刻刻想把自己的男人拴在褲腰帶上,留住他的心纔是正辦!給他一點空間,讓他闖一條自己的路出來豈不是更好?”老爺子佯怒的教育了樑玉一番,旋即轉頭看向我。
“富貴我倒是更擔心你,我們家規傳承向來如此,丫頭對多妻之事也許不那麼牴觸,但那兩個女孩子你怕是要下一番功夫了。你若能說動她們,我希望儘快將此事落實,屆時所有手續都由我來親自操辦,不會讓任何人知道她們的下落,我會派子濤親自跟隨她們前去暗中保護的。如果可以你儘快動身回去一趟和她們商量好,也算是了卻我一樁心事。”樑老頭一邊對我說一邊不時的看向樑玉,能看出來他很希望得到樑玉的理解。
樑玉聽完之後臉色有些黯然,顯然她知道這件事幾乎已經敲定下來,自己再反對也沒用了。
幾人又聊了一陣,外面已經天光大亮。
邢子濤那邊很快傳來消息,dna對比證實了那窗戶上的血跡的確是我爹留下的,這便更堅定了讓幾女出國的決心。
同時還有另一條傳來的消息便是關於那金黃色液體的信息,那邊初步得到的結論是這種東西是一種複合激素,以現有的手段極難複製獲取,其中有兩個特殊的功效,一個是至幻,也就是是讓人產生幻境,效果比那些酒吧裡的粉和丸強大很多倍而且對身體無後患;另一個便是改善人體免疫系統,有極強的駐顏和強健人體的功效。
當然這只是初步分析的結果,至於具體的東西要在長時間的觀察和研究後才能得到結論,有可能要花費幾個月的時間來研究。
與此同時屍檢那邊也有了結果,在曲麗的右腋窩處發現了針孔和黃金液體的殘留物。由此推斷曲麗是在至幻的情況下自殺的。
雖然不知道兇手用什麼手段抹去了他在樑家出現的痕跡,但兇手的目的,大致推斷出來是在曲麗被發現給樑石戴綠帽子的同時,那個和曲麗通姦之人的身份已經暴露,百潤那邊要用曲麗自殺的假象背上內奸黑鍋以迷惑衆人,從而讓人以爲內奸已死,麻痹衆人的思維。簡單的說,就是要讓真正的內奸存活下來並取得衆人的信任,從而達到他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
以目前掌握的信息來看,最有可能做到這一切的人,便是龍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