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巍子手指轉的飛快,但怎奈那牆壁上的軟包和牆壁十分厚實。
難道他不擔心鑽通那頭時被人發現?還有,他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我蹲在旁邊看了快兩分鐘,實在耐不住問了一聲道:“誰能告訴我一下現在我們在做什麼?我們要竊聽誰?這和佳玲姐剛纔說到的田茂江又有什麼關係?”
巍子沒有理會我。繼續專心手中的活兒。佳玲卻低聲說道:“我們將包袱甩給他,本以爲露一手後上面不會爲難他,轉而將這個案件交給特殊部門處理。可誰想在你睡覺的時候我們收到一條他發來的信息,裡面只有一句‘身似中雷電。頭上有烏雲’。這便是告訴我們他行動受限,他的上面不乾淨,遇到緊急情況了。言下之意叫我們最好能回來看看,順便幫他一下。”
佳玲說到這裡嘆了口氣繼續道:“巍子的手機有定位功能。能反向定位對面的電話位置。只要他不關機我們就能查到他的精準所在,所以我和巍子‘溜達’進來,發現他被隔離在市局一間很高級的審訊室裡,我們就到隔壁來聽聽到底什麼人要爲難他,又要問他些什麼。”
“你們就不怕有人突然進來用這間審訊室?”聽她的口氣,一切都很自然,但我卻覺着不是那麼簡單。
“就算來人能怎樣?你和我們都是這個世界上唯一可以說消失就消失的人,如果非要說第三個,那只有魔術師大衛.科波菲爾了。”佳玲聳聳肩不再說話,轉而盯着那巍子那邊的進展。
田茂江居然被自己人審訊?難道就因爲他私下和我們坐一桌去挖掘事情的真像?然後在那個副局老頭下令後又沒及時執行?
從和田茂江這個刑警大隊中隊長的兩次接觸來看,這人不死板,而且是那種將事情真像看得高於破案效率的一種人,和副局剛好相反。加之他和眼前這兩人又有些交情,看來我得出些力氣了。
“巍哥,你不必挖了。”我拍拍巍子的肩旁說了一聲,引得那兩人都用怪異的目光向我看來。
“難道......你除了那個、那個特異功能還有別的?”兩人呆了一下,倒是佳玲先反應過來,有些不可置信的問了我一聲。
我點點頭,有些尷尬的說道:“那邊有什麼動靜我都能聽到,一絲都跑不掉。我可以現在去探聽,需不需要?”
“要!爲什麼不要!你這孩子不實誠,有這能力爲啥不早說?害得我一頭大汗,快,聽聽那麼都說了什麼。”巍子聽到我的解釋後一臉憤憤,作勢擦了一把沒有汗水的額頭,看看佳玲,又看看我,輕聲笑了起來。
我點點頭不再客氣,倒也不用貼耳於牆,直接閉上眼去聽。可能是因爲那龍戒吸了我不少精血的緣故,最開始的時候聲音還有些恍惚,但十幾秒後,隔壁的一切聲音都在我耳中浮現。
“......田隊,忙到現在還沒吃飯吧?你看我給你去滿江樓弄幾份你愛吃的東西來好不好?你要還想喝兩口,我也給你捎進來,算是......算是我賠罪了。”一個聽上去已經三十五六歲的聲音首先響起,那聲音沒有聽過。
他的話說完對面便陷入沉寂,過了快半分鐘這個聲音再次響起:“田隊,我都和您道了不下十五次歉了。這回我承認是我不地道,可這事兒這麼大,十條人命啊,而且你當時又是一個人去那麼危險的環境下赴約,你說我怎麼能放心得下?我只好越級一次向主管的副局彙報了......我向你保證我以後肯定不會這樣幹了,咱們都五六年的老交情了,你還不知道我嗎?就別甩臉子給我了,我給你買飯菜去。”
“不用,劉哥您這樣我可消受不起。我現在也在被待審,按理說不得飲食,更不得和任何人接觸。所以您出去吧,這些事兒就免了。你也不用向我保證什麼,說不準明天咱兩就掉個兒了,我還得聽您指揮呢!”這是田茂江的聲音,話裡明顯帶着一股子怒氣和埋汰。
不過這也不怨他,就我看到和聽到的來說,田茂江這個比他年齡大的手下是看到了升官的希望,所有毫不留情將田茂江賣了個乾淨,直接就把會面地點報給上面了。現在那個姓劉的,是在這裡貓哭耗子假慈悲呢。
“看你這話說的,田隊你別多想,這種事情我真的覺着還是按原則來辦的好,你當時確實有些魯莽了。還有副局去了的時候,你幹嘛不順着他意思辦呢?反正那個小子絕對是嫌犯,他自己都招認了,你卻......”
“閉嘴!”田茂江怒喝一聲說道:“劉哥,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你沒有看到那小子的身手?還是沒有看到最後的結局?你認爲那是常人該有的能力嗎?那些人說的話不是危言聳聽,那是在實情相告,有一些東西你們沒見過也不知道,所以一旦做錯後,會引發極壞的後果!”
“吵啥啊!是,你知道,你懂的多,那爲啥我不知道的沒事兒,你反而顯示被訓了一頓然後拉這裡開審問了?你真倔,我出去了!”那個姓劉的警官說完就走了出去,然後審訊室裡再次陷入沉寂。
我聽着沒有動靜,便將聽到的先和巍子、佳玲兩人先說了一遍。兩人沉吟片刻讓我繼續聽,他們覺着正主還沒出現。
可我們將盡等了一刻鐘都沒有聽到任何聲音,就在我準備搬個椅子坐這裡來聽得時候,突然一陣多人的腳步聲在走廊裡響起並迅速向這邊過來,我立刻打起精神仔細聽去。
只聽審訊室的門被打開,然後三個人走了進去,三個人留在外面。
那個副局威嚴的聲音響起道:“把所有監控、監聽都關掉,現在是最高級別的審訊,你也下去吧。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進來!”
“是!”一個人應聲走了出去然後安排,整個房內房內又安靜下來。
“老王,就是這個人?......你怎麼還給自己人戴銬子?至於嗎?”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這個聲音我沒有聽過,按照室內人物關係來分辨,他話裡的老王應該是指副局,而他的聲音......有些陌生又似乎在哪裡聽過。
“就是這個人,當時下命令就是不聽。真不知道他想什麼!銬他算輕得,我現在都氣得想抽他!我先抽根菸,你有什麼你直接問就好了!”那個副局應了這個陌生老頭幾句,然後轉向田茂江說道:“小田,這是上面的大領導,身份暫時保密,專門來調查這個事情的,你等下配合一些,知道的都說出來!”
“呵呵,老王你這個脾氣可不行,沒事多下下圍棋,養養性子。你這樣三天兩頭上肝火,還沒看到該看得救先去見馬克思了。”那個陌生的老頭說話十分穩,也有點兒詼諧,聽起來涵養要比副局高了不少。
這到底是誰?
我一邊聽一邊仔細在腦海裡搜索這個聲音,可我發現這個聲音藏得好深,根本不是一時半刻着急能想到的。
“小田同志,其實大部分事情和狀況我都已經知道了。我只有幾個問題不太清楚,還想請你將知道的詳細告訴我,以讓我有一個清醒的判斷。你們副局,他那驢脾氣就那樣,也是心疼你所致,別太往心裡去。”陌生老頭說了一句開場白,在聽到田茂江“嗯”了一聲後,繼續問道:
“首先我想問你的是,那三人最後憑空消失,你能給我解釋一下嗎?因爲根據種種跡象表明,你認識那兩個中年人,並且還和他們有一定的交情,對不對?其次,我想問你的是,你對那個嫌犯所交代過的事情怎麼想,也就是說,你的看法是如何的?最後,我想問問你,你對冷家有多少了解,你對......九龍宗可有耳聞?”這個老頭問的慢條斯理,不疾不徐,似乎沒有一點兒人間的煙火氣。
這到底是誰,怎麼就在腦子裡翻騰,就在嘴邊了,可我就是想不起來?
田茂江聽了之後沒有直接回答問題,反而很出奇的問道:“領導,聽您剛纔的話您也是下棋的對嗎?我想請教您,如果圍棋博弈中遇到非博弈一方所能理解和控制的重大情況產生,您會繼續下,還是放棄?”
“呵呵,我於圍棋只是略懂一二。不過你這個問題倒也扣題!”老頭髮聲一笑,就在那一瞬間,我腦海裡突然出現一個人名:棋語!
百潤老大居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