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若,你現在這般,正是需要我陪在你身邊的時候。幽若,你放心!我不會離開你,會一直在這裡陪着你,守護你!只要你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我。”慕辰將沈幽若的小手放在手心裡,那份焦灼沒有人可以理解,他的幽若若是沒有了,他要名分那些浮雲做什麼?
他的幽若若是好好的,他寧願揹負全天下的罵名,那又何妨。
聽到慕辰的話,昏迷中的沈幽若毫無血色的脣角,竟然流露出一抹甜蜜的笑意。
爲了這一絲微弱的笑容,慕辰覺得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即使明知道不去參加國師的葬禮,或許會惹來麻煩,但是慕辰依舊固執的選擇了陪伴在沈幽若的身邊。
或許是那兩個所謂的江湖神醫真的有些本事,沈幽若服下那一碗煎藥之後不久,竟然清醒了過來。
而且此次清醒時間,是有史以來最久的一次。
沈幽若掙扎着做起來,竭力的平穩自己的情緒,她很清楚現在她的身體狀況非常的糟糕。這樣的緊要關頭,若是她不自救,或許就診的回走到生命的盡頭。
現在再見沈幽若清醒過來,慕辰已經不似從前那般興奮了。相反他還十分的緊張,擔心沈幽若隨時會昏倒過去。
“幽若,你現在身體虛弱,不宜過於憂思!要好好休息知道嗎?”慕辰見沈幽若凝神冥思,生怕她會傷了神,竭力的柔聲勸說道。
沈幽若自通醫理,所以沒有什麼能夠隱瞞的了她,慕辰這才索性直言不諱地勸說於她。
沈幽若虛弱的倚靠在牀頭的軟塌上,凝神思索了片刻,才緩緩地睜開眼睛。
就在剛纔,她腦海中的醫學芯片快速的反應了一下,但是卻依舊沒有判斷出這是何毒。
沈幽若累壞了,再次昏迷。
慕辰心急如焚,便真應了病急亂投醫那句話。他見沈幽若無好轉,便動了其他的心思。
慕辰特意讓小丫鬟去請來了管家,並且單獨把管家留了下來。
“四爺,您叫奴才來有什麼吩咐?”管家誠惶誠恐的彎着詢腰問道。
儘管慕辰滿面倦容,但是身上的威嚴感仍在。
“管家我記得你上個月告假回鄉,可有記錯?”慕辰的眸子裡閃爍着複雜而糾結的光,這話更是讓人摸不着頭腦。
管家不明就裡,只能如實回答道:“的確是這樣!四爺,真是好記性!上個月奴才的老母親得了怪病,久病不醫,奴才我這纔不得告假回家探望。”
管家實在想不通,爲何在這樣的時刻,慕辰會提起那檔子無關緊要之事。
慕辰好似無意的繼續詢問道:“你母親患的何病?又是如何醫治好的?”
管家只得再次繼續回答道:“實在沒有辦法,爲母親請了神婆,驅散掉了身上的邪氣,便大好了!”
直到此時,管家依舊不明白慕辰的用意。
慕辰聽完,眸子裡再次燃起希望的光亮。
“那神婆可好健在?能否派人接她來給四皇妃瞧瞧?”慕辰毫無避諱的直接詢問道。
沈幽若已經到了生死關頭,慕辰已經顧不得什麼面子不面子了。
只要有可行性的辦法,他都想要試一試。
待管家明白了慕辰的用意,登時大驚,吃驚的瞪大了眼睛,誠惶誠恐道:“四爺不是一向不信這些東西嗎?爲何……”
管家突然頓住了,因爲那些未曾說出口的話,着實有些太難聽。
儘管礙於慕辰的威嚴,但是管家依舊忍不住好奇的打量他,那眼神彷彿在打量一個從未見過面的陌生人。也怨不得管家如此的驚訝,他在四皇子府多年,從未見過倔強地慕辰像自己不認同的事情妥協。
“管家,你且按照我說的去安排。此番,只要有一線可能,本皇子便會試試看。我不能然四皇妃一味的躺在那裡,承受病痛的折磨。”慕辰彷彿是在說與管家聽,更彷彿是在說給自己聽一般。
“是!奴才這就去辦!”管家見慕辰執意如此,便沒有再多言,急匆匆的安排去了。
管家的行動很是麻利,翌日清早,那位所謂的神婆便被接到了四皇子府邸。
見到這神婆的那一刻,慕辰就似乎有些後悔了。因爲那神婆完全就是一副七老八十的虛弱老婦人形象,不僅羅鍋腰而且就連走路都是顫巍巍的。
“老身見過四皇子!”
嘴巴里的一口牙都掉光了,說話的時候也會漏風,身上連丁點的仙風道骨之氣都沒有。
慕辰莫名的對她很是反感,不過爲了救治沈幽若,他也只得控制自己的真實情緒。
“免禮!你便隨了管家,稱呼我爲四爺吧!”慕辰難道得對她笑了笑,十分客氣的吩咐了一句。
那老婦人活了幾十年,生平第一次見到皇子,頓時激動極了,竟然匍匐在地上愣是不肯起身。
或許她是爲了表達恭敬之情,但是慕辰卻沒有多餘的時間與之相耗。
慕辰悄然對管家使了一個眼色,管家意會,登時就硬生生把那張姓神婆給扯了起來。管家忍不住催促道:“既然四爺免了你的禮,咱們便省了這繁文縟節吧!張神婆現在快些爲四皇妃驅散邪氣,纔是正事!”
在管家的提醒之下,張神婆顫巍巍的走入了內室。
慕辰自然不放心,也隨之跟了進去。
只見那張神婆是懂得一些巫蠱驅邪的咒語的,時而在沈幽若的牀上跳舞,時而在她的周圍轉圈,並且口齒不停嘴巴里嘟嘟囔囔,全是一些聽不到的符語。
慕辰插不上手,沉着臉站在一旁。因爲他這個把關大神在此,所以張神婆驅邪格外的賣力。
大概一個時辰之後,只見那張神婆猛地一停,周身一僵,隨後雙眼一番只留了眼白。
管家見不對勁,急忙衝過去,卻驚覺到那張神婆正在大口大口的喘息,彷彿剛剛參加過一場殊死搏鬥一般。
“張神婆,四皇妃身上的邪氣可被驅散了?”管家見她已然結束,急切的追問道。
張神婆過了許久,才緩過神來。那混濁的眸子裡,纔有了些許正常的光彩。
張神婆沒有直接回答管家的問話,而是噗通跪倒在了四皇子腳下。
“四皇子恕罪!老身無能,無法醫治好四皇妃!還望四皇子責罰!”
自他認錯的這一刻,慕辰從前對這張神婆的所謂的成見,也都隨之消失的一乾二淨了。
“四皇妃可是被邪氣侵體?”慕辰不甘心的繼續詢問道。
“正是!而且是大邪!此刻恐怕已經侵襲入骨髓!實在不好驅散!”那張神婆依舊沒有起身,誠惶誠恐的繼續說道。
慕辰的面色很不好看,因爲他的努力再次失敗了。
他情緒不佳,懨懨的揮揮手,示意管家帶人下去。雖然在這張神婆到來的那一刻,慕辰便覺察出不會有什麼好的效果,但當這條路真的行不通了,他心裡又很不是滋味。
慕辰的一心記掛沈幽若,無論用什麼方法,只要能醫治好沈幽若便可!
那張神婆在管家的攙扶下,顫巍巍的走至門口,卻猛地頓住了。她迴轉身體,再次吃力的福了福身子行禮過後,這纔開口補充道:“四皇子,老身斗膽想說一句。四皇妃之所以被邪氣侵體如此的厲害,乃是身重奇毒所致!”
此言一出,慕辰登時就對她刮目相看。他猛地意識到。這張神婆或許真的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慕辰心急,幾個大步便走到那張神婆的身邊,焦急的追問道:“張神婆你懂醫理?可能看出四皇妃究竟中了何毒?而這種毒又應當何解?”
說完之後,慕辰猛地想起什麼,又添了一句:“若是你有真本事,能夠說出一二,本皇子必定賜予你萬金!”
這個價碼的確是誘人,任何一個視財如命之人都絕對不會放過。
慕辰那探究的眸子一直緊盯着那張神婆,發現她聽完自己開出的條件之後,竟然毫無反應。
“四皇子,老身實在無能,着實不能爲您分憂!不過四皇子當真是好眼力,老身是通得一些醫理!依照老身拙見,四皇妃所中之毒,或許與西域有關!”張神婆親眼瞧見慕辰對沈幽若如何的重視,心下十分感動,便多說了幾句。
經過張神婆一提醒,慕辰腦中猛地一陣清明。送走張神婆之後,他一直都在反覆琢磨張神婆適才說的話。慕辰覺得,或許張神婆的猜測不無道理。西域之人擅毒,或許沈幽若身上古怪的毒,真的是西域秘毒的一種。
想到這裡,慕辰便立即召集手下,派人即刻前去西域。
即使希望微秒,他也要試試。
墓園。
正在慕辰焦慮萬分之際,國師的葬禮正在墓園舉行。
因爲國師對朝廷的貢獻如此之大,所以今日前來祭奠之人,除了滿朝文武,更是還有皇帝親臨。
國師的葬禮,經七皇子一手操辦,竟也十分周全。
葬禮結束,皇帝遍尋不見慕辰,這纔好奇的詢問七皇子慕軒:“老七,爲何今日沒見老四?他可曾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