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若是再無他事,卑職便先告辭了!”慕佑天心知再無繼續待下去的必要,便再次告辭道。
“請便!”太子的語氣生硬而冰冷,無不昭示着他此刻對慕佑天已然有了很大的成見。
無論太子如何對待他,慕佑天心中都始終是無所謂的態度。
待退出東宮之時,那引路的小太監早已不似起初那般熱情。
“不識好歹的東西!”他甚至對着慕佑天的背影,口出惡言。
慕佑天並未回身,而是脣角輕彎,自嘲一笑暗自在心中嘀咕道:“這宮中的太監,個個都是仗勢欺人的主。此番當面拒絕太子,定會得罪於他,恐怕日後會被太子視如眼中釘!”
慕佑天心中很是清明,既然勢必要得罪一方不如索性直接得罪太子好了。
東宮。
慕佑天已經離開,但是太子心中的火氣非但沒有消除,反而愈加濃烈。
“馬六!”太子擡了擡眼皮,低聲喚道。
那爲慕佑天引路的小太監,火速奔到了太子身邊,俯首帖耳的陪着笑臉,忙應道:“奴才在,太子有何吩咐?”
太子擡眸。眸光中盡是陰狠之色,他頓了一下咬牙切齒的詢問道:“慕佑天那廝走了多久了?”
馬六微微愣了一下,回過神來,急忙答道:“啓稟太子,大概有一刻鐘了!”
太子眸色一變,更爲陰狠,他似說給馬六聽,又似自顧自的呢喃道:“一刻鐘,那此刻該出宮門了。”
太子的話中透出一抹似是而非,又讓人捉摸不透的深意。
“馬六,你說若是慕佑天出了宮門,便慘死在大街上,此事可有意思?你覺得父皇聽聞之後,是否會覺得大駭?”太子咧嘴一笑,笑意陰狠而毒辣。
馬六着實愣了下,便迅速的反應過來:“回稟太子,那慕小將的面向看起來就是個短命的!即使是橫死,也只能說明他自己沒有福氣!”
馬六跟在太子的身邊,已經足足七年,早已經將太子的脾氣和秉性摸了個清清楚楚。他此番馬屁一拍出,太子自是覺得十分受用。
“哈哈,還是你最巧嘴!”太子終是被馬六給逗樂了,面上的陰沉之色也少了許多。
正陽街。
出了宮門,拐一個彎,便是京城中最爲熱鬧的正陽街。此街日日都似集市,四處人山人海,甚爲熱鬧。
慕佑天出了宮之後,心中時而響起皇帝的囑託,時而響起太子那張慍怒的面龐,心思頓時沉重起來。
他只顧着走路,竟未曾察覺到前方不遠處一個男子特意朝他的身上撞了過來。
“嘭!”兩具身體相撞擊,發出一聲悶響。
慕佑天瞬間回神,慌忙擡起頭,便看到了一張凶神惡煞的臉龐。
“這位兄臺,實在抱歉!”慕佑天一眼便看出那人絕非善茬,所以並不想招惹是非,所以率先開口道歉。
原本以爲態度好一點,便可以避免掉一場麻煩。誰知那大漢,竟連一絲想要息事寧人的態度都沒有。
他徑直擋住了慕佑天的去路,甚至寸步不讓的隨着慕佑天的步子挪動而挪動。這人分明就是想要找茬,絕非是善類。
即使慕佑天無心,見此人做的如此明顯,也敏銳的察覺到了異常。
他盯着那張猙獰的面龐,挑了挑眉頭不悅的質問道:“這位兄臺,我適才已經跟你道過謙了,你爲何還要如此的咄咄逼人?”
那大漢滿臉橫肉,現如今拉下面龐,沉聲道:“我是來取你的性命的!”
話音剛落,只見那男子猛地從袖中抖出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在空中凌厲的轉了一個圈,尖刀便划向慕佑天的脖子。
好在慕佑天的身手足夠好,迅速的閃身到另外一旁,躲開了那人猛烈的攻擊。
“你到底是何人?爲何要取我性命?”少年身子凌空而起,對着那猙獰的大漢大呵一聲。
那大漢既不回答也不示弱,招招式式都極爲狠辣,好似勢必要取了慕佑天的性命才甘心一般。
二人激烈的打鬥了幾十個回合,慕佑天越發覺得此人的伸手招式極爲規整,定是經過了嚴格的訓練。
“你是官兵或者是皇宮的侍衛?”慕佑天再次大聲質問道。
他自小在武館長大,又長久的跟在慕辰的身邊出入,自然知曉這些出手規整之人,定然是訓練有素者。
那面容猙獰大漢,聽聞此言,眸光一閃,眼底陡然閃過必殺之意。
慕佑天見之,即使那大漢未曾回答,但是他心中也已然有底。
可是他只是一個小將,又近日纔剛剛入京城,又能得罪什麼人呢?
慕佑天的心中百思不得其解,只是在招式上愈加的迅猛了些。
“此人的招式如此的狠辣,定然是想取了我性命。而他的功夫又極好,若是我不全力對付他,勢必會很快落入被動的地位。慕佑天暗自在心中分析道。”
正陽街上的百姓見二人不由分說的開打,頓時躲的遠遠地。眼看着他們越大越激烈,如此一來原先那些看熱鬧的人也遂走遠,生怕會波及到自己。
那大漢斷沒有想到一個少年會有如此高深的武功,隨着打鬥的時間越久,他便愈加覺得吃力。
周圍的百姓有好心者,開始議論開來:“你們二位速速住手,再打下去便要傷了性命了。”
那二人糾纏扭打在一起,正是難捨難分之際,怎會聽從旁人的勸說。
百姓再次將好心腸發揮到底:“我們還是去報官吧!或許只有官府出兵,才能讓他們二人住手!”
驚聞這個消息,慕佑天察覺到對面那個面容猙獰的大漢,面上陡然閃過一絲驚慌。
“他或許只是想悄無聲息的殺了我,而並非想要將事情鬧大。如此看來,他所奉命之人只是想要悄無聲息的取了我的性命而已。”事情越是發展,慕佑天的心中越是清明。
“噓!”那大漢見百姓真的跑去報官了,心中一急,以手做哨徑直衝着空中吹了個嘹亮的口哨。
“此乃暗號!他必定是在召喚同伴前來,好合力將我儘快殺死!”慕佑天心中猛然一驚,腦海中隨之蹦出這個大膽的念頭。
他的大腦快速的運轉着,思來想去只有迅速的結束抽身而退,纔是最兩全之策
只是那個殺手似乎看破了慕佑天的意圖,一直一味的粘着他,不讓他離開。
慕佑天心中越來越着急,現如今只對付着一個殺手還遊刃有餘,若是再多上幾個,恐縱然他再厲害也雙手難敵四拳!
就在慕佑天心中焦慮萬分之時,不知從何處猛地竄出來大約十個男子,徑直拔尖合力刺向他。
他們人多勢衆,這一力量的懸殊,很快便扭轉了局勢。
慕佑天心中愈發的着急起來,他連連後退,打鬥間也越來越吃力。那個面容猙獰的大漢,瞅準時機,擡腳猛踹嚮慕佑天的胸口。
此時慕佑天正與他人打鬧着,待看到利劍襲來,也已經躲閃不及。他的胳膊,被鋒利的劍尖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口子,鮮血直流殷虹的血液汩汩而出,滲透了月白色的衣衫。
鑽心的疼痛,只讓慕佑天輕皺了一下眉頭,並未摧毀他的意志,更未讓他膽怯和懼怕。
“你們到底是何人?是否是太子派來的?”慕佑天瞅準時機,厲聲質問道。
他的聲音異常的洪亮,再配着舉手投足間的高貴,竟然讓那些殺手霎那間恍惚了神志。
慕佑天心中暗自一喜,腳尖點地,身子猛地騰空而起迅速撤離。
“追!”面目猙獰的那個大漢最先反應過來,大喊一聲,出言提醒道。
衆人聞言,急速的追了上去。
慕佑天的輕功很好,在奔跑之際又用盡了全力,所以纔將那些殺手甩開了十幾米的距離。
“這些人如此的窮追不捨,定是不取我性命便無法回去交差!適才他們聽聞太子之時,反應如此之大,恐這些人十之八九真的是太子派來的!”慕佑天邊施展輕功奔跑,大腦邊迅速的運轉着。
那些人簡直是窮追不捨,無論慕佑天飛往哪個方向,他們都能機警的追過去。
“我該想個辦法才行!”眼看那些人越追越近,慕佑天心中暗自着急起來。
雙方的力量懸殊如此之大,若是雙方再打鬥起來,慕佑天必輸無疑。再者慕佑天的胳膊也已經受了傷,愈加不是對方的對手。
那面龐猙獰的大漢,突然急速飛起,藉助屋角的力度,借勢飛到了慕佑天的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你莫要再逃了,還是乖乖的就範吧!”那面容猙獰的大漢,獰笑着提劍刺嚮慕佑天的胸口。
而他身後的那些殺手,也皆提劍刺嚮慕佑天的後背。
如此一來,慕佑天真的置身於十分危險的境地,正所謂腹背受敵便是現在這樣的狀況。
此時無論他怎麼出手,都是必輸之局面。
那面容猙獰的大漢,再次獰笑着,口氣超大的嘲諷道:“莫要再掙扎了,此番除非你有三頭六臂,否則必死無疑!你若是乖乖的就範,我便還可以讓你的死相好看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