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爲……”韓修宇用力閉了一下眼,他被嚇壞了,“我相信你。”宮峻雅一定是騙她的。
就在半個小時前,宮峻雅打電話給他,哭哭啼啼地說要嫁給他。他如往常一般直接拒絕,宮峻雅氣得對他吼,“你以爲我不知道嗎?你喜歡夏如水,想娶她。可你知道嗎?夏如水看上的根本不是你,是我哥!人家昨天晚上已經跟我哥同牀了,我親眼所見!”
他願意相信夏如水,這樣他纔有追求她的機會。
“還有事嗎?”夏如水看了眼他落在自己臂上的手,示意他可以放開了。韓修宇卻並不願意放開,反而將她整個身子都扳了過去,“那麼,夏如水,如果我說我喜歡你,愛上了你,你願意接受我嗎?”
“什麼?”頭腦裡叮一聲響,對於這個消息夏如水完全沒有接受能力,一下子蒙在了那裡。好久才輕輕搖頭,“你喜歡我……怎麼可能?”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我早就喜歡上了你,只是……因爲一些原因沒有表白。如水,你能接受我嗎?”
“這個……”
“我知道這個消息對你來說太突然了,我給你時間,不管什麼時候想好了,都可以告訴我。”他體貼地撫了撫她的發,並沒有步步緊逼。片刻,他放開了她,“好好去想想。”
夏如水怔怔愣愣地走出了茶水間。
她並不知道,此時正有另一雙噴火的眼睛瞪着她的背影。那雙眼睛把發生在茶水室裡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叭!
宮峻肆的辦公室給人踢開,宮峻雅像狂風了般捲了進來,眼淚鼻涕一起流,撲向正在辦公的宮峻肆,“哥,你妹妹我都快死了,你到底管不管啊。”
宮峻肆冷眼看着自己的妹妹,將她拎出了懷抱,“我不是讓你呆在家裡的嗎?保鏢怎麼回事?爲什麼把她放出來?” шшш▪ttkan▪¢〇
背後跟着的保鏢一個個膽戰心驚地低了頭,“大小姐說肚子疼,所以……”
她可是宮峻肆的妹妹,若真的出了什麼問題誰承擔得起。保鏢們想着送她去醫院,她卻半路跑到了公司來。保鏢們拿她沒辦法,只能硬着頭皮一路跟。
宮峻雅潑慣了,只要出了門誰都拿她沒辦法,誰敢碰一下她,她就死給誰看。保鏢們即使再怕宮峻肆也奈何不得。
“現在,帶回去!”宮峻肆並不心軟。他寵宮峻雅,並不代表可以無原則地縱容她。而此時宮峻雅已經哭得梨花帶雨,“你就困死我吧,困死了一了百了!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乾脆讓我從你這兒跳下去!”
說着,她就跑向窗口真的要往下跳。
保鏢嚇得手忙腳亂去拉,宮峻肆的俊臉越發陰沉。
“放了她,讓她跳。”
“……”
衆保鏢愣了神,不敢相信這是宮峻肆說出來的話。宮峻雅也蒙了,沒想到自己的哥哥越來越不肯對自己好,捂着臉哇一下子哭了出來。
“修宇哥不愛我,跟別的女人表白了,你也不愛我了,我怎麼這麼可憐啊。爸爸,媽媽,你們在哪裡啊,你們快來啊,我好可憐啊,我活不下去了。”
宮峻雅眼淚橫流,聲音充斥着整個辦公室,宮峻肆那份鐵石心腸生生給磨平。他之所以那麼寵宮峻雅,主要是她從一出生就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而父親因爲母親的死而把責任推在宮峻雅身上,從小到大,不僅沒有抱過她,連說句話都不屑。而宮老爺子因爲宮父不肯接手公司,把大把的時間都花在了宮峻肆身上,哪裡還有心思來管宮峻雅。
宮峻雅表面上生活在條件優渥的家庭,實則極度缺乏關愛。她從小就只能跟着韓修宇玩一玩,要不就是傭人。宮峻肆心疼自己的妹妹,從小到大,只要有時間就會去陪她,對她的要求也一定達成。
聽她又喊爸爸又喊媽媽,只能走過來將她扶起,“韓修宇不喜歡你,他早就說過了,值得這麼大驚小怪嗎?”
“可是……可是他憑什麼……”宮峻雅滾着眼淚看向自己的哥哥,愈發覺得委屈了,“哥,你知道嗎?他竟然向夏如水錶白!夏如水算什麼東西啊,她就是我們家的一個傭人!修宇哥寧肯要傭人也不要我!唔……”
“夏如水?”聽到這話,宮峻肆的眸子徹底暗了下去。韓修宇,終究沒有按捺住那顆心,對夏如水錶白了?
“韓修宇,看來又得去非洲呆着了。”他的臉龐都擰了起來。
宮峻雅聽這麼一說,又不情願了,“那根本不是修宇哥的錯,全怪那個夏如水。哥你不知道吧,她主動給修宇哥寫情書,夾在資料裡,被我截獲了。那情書寫得可火熱了,就是不要臉!”
“情書?”夏如水竟然有這麼大的膽子?
宮峻肆反覆回憶着夏如水的樣子,她除了偶然倔強下外,一般時候都是乖巧聽話,由他操縱的。
“是啊,就是情書!那天被我撕碎在了你們會議室門口。”
宮峻雅都說到了這裡,自然不會假了。夏如水,可真是大膽豪放啊。宮峻肆胸口像被什麼狠撓了幾下,混身都不舒服起來。是他沒有教育得清楚嗎?她是他的女奴,根本沒有資格去勾引任何一個男人!
“你先回去吧。”宮峻肆斂了滿身的戾氣,對宮峻雅道。宮峻雅巴巴地看着他,“哥,你可要給我出氣喲,你不幫我,我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我只能跟你保證,不會讓韓修宇得到夏如水。”
這正是宮峻雅想得到的結果啊,她抹了眼淚,這才心甘情願地走出去。
屋裡,宮峻肆的臉瞬間再度黑了下來,指頭捏着,咯咯作響。
夏如水不知道自己這一天是怎麼過來的,整個人恍恍惚惚的,像落在雲裡霧裡。好不容易到了下班,她迅速走出辦公室,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快。
“咦,走這麼快?颱風掃尾巴了?”mini看着她,搖搖頭,自語。
韓修宇恰好走進來,也看到了她急匆匆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沒經歷過情事的小姑娘啊,自己把她嚇到了。
他拎起外套打算追過去,電話響了起來。
“宮總,加班?哦,好的。”
前行的腳步就此停下,他一折身走回辦公室,忙着把一份宮峻肆說極爲重要的資料弄好。
夏如水並不知道這一切,走出公司後上了人行道,慢慢地往回走。突然,臂上一緊,她還沒有反應回來的時候已經被人拉着往另一個方向走。她嚇得不輕,回頭去看,看到的只有宮峻肆那張繃得極緊的臉。
他戴着墨鏡,僅露出下巴來。
“宮……總。”她不安地叫,掙扎着。宮峻肆根本不給她掙扎的機會,強行將她塞進了車子。她想要拉門下去,車子呼一聲進入車道。車速迅速提升直一百碼,給她再大的膽兒,她也不敢下車了。
“到底怎麼了?這是要去哪兒?”
宮峻肆滿身戾氣,樣子好可怕,她忍不住問。前頭的人只顧着開車,並不迴應。
車速越加越快,車子在車道里各種變道加速,和一輛輛車子擦肩而過。夏如水嚇得抱緊自己,哪裡還敢再問出半句來。
車子,在宮峻肆的別墅門口停下。
他像一陣風似地過來,再次拉上了夏如水,將她扯下車。夏如水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只能被他拉得踉踉蹌蹌,一路進了屋。宮峻肆將她直接帶進了自己的臥室。
“你……幹什麼?”她被推在牀上時再次失控,顫抖着身子問。
宮峻肆傾身壓過來。她嚇得猛退出去,宮峻肆扯住她的腳踝將她拉了回來。
“別亂來啊。”她低叫着,聲音帶着哭腔顫抖着。
宮峻肆扯起了脣角,“亂來?如果是韓修宇,你覺得還是亂來嗎?”
“韓……他怎麼可能?他是不會這樣對我的。”韓修宇對她向來禮儀周到,從來不會做逾矩的事情。
這話讓宮峻肆愈發不爽,“所以就給他寫情書了?恨不能馬上被他上?”
“情書?”她沒有寫什麼情書啊。夏如水的注意力馬上被他後面的話所吸引,臉立馬紅透,一個字都不敢吐了。
她的沉默被宮峻肆當成了默認,原本就不暢快的心,此時愈發凝結。他擰起了夏如水的下巴,“忘了嗎?你是我的人,我的女奴!”
“我纔不是!”
他眼裡的鄙視刺痛了她,她的倔脾氣又上來了。她這麼反駁無異於火上澆油,宮峻肆危險地點着頭,“看來,我得讓你清楚自己的身份!”
宮峻肆只想逼她服軟的,卻沒想到在觸到她的脣瓣時自制力轟然倒塌。而夏如水那小小的掙扎無異於變相的挑豆。他忽然沒有了控制自己的想法,直接……
深夜。
夏如水全身疼痛地躺在牀上,疲倦得幾乎睜不開眼,腦子卻清醒無比。她被宮峻肆……強了!
這一次的震撼並不亞於第一次,終究第一次是機器。而這一次,是宮峻肆本人。如果不是一通電話打了過來,她還要經受他的折磨。
宮峻肆……
眼淚,嘩嘩地滾下來。耳邊,傳來的是沙沙的穿衣聲。宮峻肆只是隨意地披了一件浴袍,露出完美的肌肉,眸底一片冷然,早已沒有了剛剛的狂猛赤焰。
他只淡淡地看了一眼夏如水,丟過一件同樣簡單的浴袍來,“披上。”
夏如水沒有動,咬着脣拼命忍着纔沒有讓自己哭出來。宮峻肆走過來,“打算讓人看你這什麼也不穿的樣子就不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