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找的人是凌妃,不是我。”蘇初歡不爲所動地推拒了,不管她是不是焱國的奸細,也不管她到底想在容國做什麼,與她無光的事她都不想管。
“娘娘難道對自己沒自信?”宮女看着她的目光很深,在她眼裡,這個女人不知道比凌妃美多少倍,任何男人看到兩個女人,想必都會理智地選擇她。
何況她現在也懷有龍嗣,她可以看得出來容國皇帝對她的感情,並不比凌妃少。
“不必用激將法,對我沒有用。”
蘇初歡起身似乎想去後院走走,宮女便也跟了上去,“娘娘不必急着回答,慢慢考慮也行,奴婢會一直在娘娘身邊幫助你的。”
聽罷,蘇初歡頓了頓步伐,不能說沒有一點點動搖,只是現在還沒到下決定的時候。
……
坐了一個午後,宮女見天色轉涼,便貼心地替她披上一件披風,“娘娘,小心着涼。”
蘇初歡瞥了一眼披風,突然淡漠道,“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叫閻淵。”閻淵緩緩垂眸,眼底閃過一絲幾不可見的笑意。
“顏鳶?”蘇初歡聽罷,“挺好聽的名字,你家主子幫你取的?”
知道她聽錯了,閻淵沒有解釋,“是我家主子取的。”
平日蘇初歡倒沒有個說話的人,她在身邊好像也不錯,她意味深長地反問,“焱國皇帝?這麼說你是他的心腹,他就不怕我告訴容檀殺了你?”
“若換成凌妃或許會,但娘娘不會。”閻淵這半個月觀察下來,發現凌妃處處想置她於死地,而她毫無害人之心,這樣的女人怎麼會這麼對救命恩人。
“那你便錯了。”蘇初歡冷淡擡眸,“即使那日沒有你,我一樣知道安胎藥被凌妃下了麝香,那藥我本就不會喝,所以你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麼恩情,懂了嗎?”
“即使如此,娘娘若是想告訴容國皇帝我是焱國奸細,我現在早就已經是一具屍體。”閻淵對她的試探沒有半分恐懼,相反倒有些欣賞她的聰慧。
這樣聰慧美貌善良,並且愛他的女人,容檀竟然也不懂得珍惜……
蘇初歡確實沒有管閒事的意思,但這麼做並不是爲了保她,她淡淡地端起茶,正想喝——
閻淵卻擡手握住了她的手,“娘娘,茶是涼的,對你和你腹中的孩子不好。”
說罷,閻淵鬆開了手,去重新給她倒了一杯熱騰騰的茶,遞過去。
蘇初歡接過,若有所思,她確實是比其他宮女細心,但也是別有目的的,平時偶爾聊聊心事還可以,但不值得付出真心。
正在蘇初歡喝着茶時,她的肩膀突然被輕輕摁着,她愣了愣,轉過頭道,“你幹什麼?”
“娘娘知道嗎?在焱國流傳着一個習俗,那便是給懷孕女子按摩穴位,能夠緩解懷孕帶來的不適。”閻淵修長沒有一絲繭子的手,覆蓋在她肩膀上,卻不勉強地道,“娘娘想試試嗎?”
蘇初歡沉默了一會兒,她並不是第一次懷上孩子,知道期間確實有很多不適,十月懷胎自然不是那麼輕鬆的事,特別是日子越久,就越多的不舒服。
那時,在她身邊的也從來不是容檀,而是阿牛,他真的是個很體貼的男人,那時候除了要看包子鋪,他還什麼家務活都是他乾的。
即使什麼都不用做,那時連彎腰都不行,經常都腰痠背痛,嘔吐,小腿抽筋,頭疼失眠,那過程很難忍,不過爲了戰兒她拼命忍過來了。
能夠緩解這樣的難受,蘇初歡自然是不想忍受的,何況兩個女子之間也沒什麼,她便淡淡點了點頭,“試試也無妨。”
聽罷,閻淵便輕摁着她肩頭的穴位,半響才低聲開口,“娘娘有沒有感覺輕鬆一些?”
“是好一點了。”蘇初歡挑眉,別說,她的手藝確實不錯,挺專業的。
原本肩膀還有些酸澀,但摁了之後好像整個人輕鬆不少。
閻淵眸子深了幾分,“懷孩子在焱國來說是很神聖的事,因爲焱國百姓少,女子更少,所以娘娘若是往後有哪裡不適,我也可以幫娘娘減輕幾分。”
聽罷,蘇初歡手撐着額頭,淡淡應了句,“嗯。”
看着她毫無防備地閉眸休息了,閻淵便不由輕笑了聲,隨即繼續替她摁着穴位,動作很輕,似乎深怕打擾到她休息。
其實從第一眼看到她,閻淵便知道她就是能幫助焱國脫離困境的人,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她與這宮中之人不一樣的一點,她比任何人都善良。
當她扶起摔倒在她面前的自己的時候,閻淵便知道了。
閻淵賭的就是這一絲善意,凌妃是絕不可能會救焱國的,一個自私自利的惡毒女人罷了。
想到這裡,閻淵低下嗓音緩緩道,“娘娘,還有哪裡不適嗎?”
蘇初歡想了想最近腰痠了加重了,既然能讓自己過得舒適點,她何必跟自己過不去,便淡道,“腰有點酸,你也有法子?”
“腰的位置有個叫腎愈穴的地方,可以緩解,娘娘若不介意……”閻淵的眸子似乎暗了幾分,瞥過她的細腰,一時收不回神。
蘇初歡不解,都是女子這種事有什麼好介意的。
見她默認,閻淵修長的手指從她肩膀移到她腰間,技巧性由上而下地輕輕釦擊她的背部。
蘇初歡雖然感覺到腰部舒適不少,可是腰總是?感的地方,她莫名感覺到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異樣,可是又覺得明明是兩個女子之間……
是她想多了吧。
可是她沒有看到閻淵眸子凝着她,那是一種……男人看女人的目光,充滿侵略性,只不過一閃而過。
別說,她按完穴位後,蘇初歡還真覺得整個人輕鬆不少。
所以接下來的日子,她有哪裡不適,都是顏鳶替她按摩穴位排解的。
有時候,她們之間女人的話題還真是挺多,幾乎無所不聊,最重要的是她懂得如何照顧一個懷孕的女子,不論是按摩穴位還是飲食或者生活習慣,比起太醫更加面面俱到。
蘇初歡對他的排斥,漸漸變爲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