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初歡的手心都掐得出血了,心底也一陣一陣地刺痛傳來,可是卻沒有表現出一點點。
因爲她知道容檀失憶了,她跟他說清楚,他就一定不會再和任何女人糾纏不清了。
她握緊了手心,一定不會了。
但她要找到一個適當的時機,現在若跟他說話,肯定會被這個凌兒打斷,她就白逃出蘭心閣功虧一簣了。
所以即使再痛,她也要忍下去。
兩人就這麼待了一會兒,凌兒湊到他耳邊輕聲道,“皇上,凌兒覺得這個凌亭有些悶了,不如你陪凌兒去另一個好玩的地方。”
“去哪?”容檀抱着她,埋入了她頸子裡,似乎不願意動彈地懶洋洋回道。
凌兒感覺到他對自己的依賴,心滿意足地含笑,輕繞着他的髮絲,低吟道,“凌兒想去賽馬狩獵,好不好?”
“哦?你還會騎馬?”容檀玩味地勾脣,他喜歡的女子果然不同一般女子。
“不如皇上和凌兒比比看?”凌兒挑眉,笑意裡帶着北方草原女子般的爽朗明媚。
容檀望着她的眸子諱莫如深,“既然你這麼有自信,朕如何不成全你?”
一般南方女子擅長琴棋書畫或是女紅家務,而她難道不是容國女子,而是北方女子?
“可是……狩獵場在宮外……”凌兒猶猶豫豫地說。
“無妨,朕改日讓人在宮內爲你建一個,今日你若有興致,朕便帶你去出宮。”容檀隨着她的性子,低冷道。
聽罷凌兒主動吻上了他的脣瓣,他沉默了片刻後,纔回應。
一旁的蘇初歡的嘴角都要咬出血絲,她差點沒忍住現在就和他說清楚,可最終她的理智告訴他,現在談不會有好結果的,一定要等他一個人的時候。
容檀,你知道你在我面前吻別的女人,我的心有多痛嗎?
容檀自然沒有注意到身旁那麼多婢女之中的一個,他說到做到,帶着凌兒離開凌亭,出宮狩獵。
蘇初歡自然也跟着婢女一同隨行,出宮。
**
狩獵場。
容檀命人牽來了兩匹駿馬,任由她選,凌兒笑容燦爛地選了一匹母的,剩下一匹公的留給他。
見狀,容檀不置可否地瞥過身後的婢女,“過來,扶凌妃上馬。”
蘇初歡知道他沒有看到自己,只是隨意叫了一個人,恰巧叫到她而已,她抿着脣走了上前。
凌兒看着她,爽朗含笑道,“不用扶我,做個馬墩子就行。”
聽罷,蘇初歡僵硬在那裡半響,直到容檀攝人的視線凝着她的背後,她才……緩緩地蹲下。
任由凌兒踩在她背上,上了馬。
蘇初歡面無表情地起身,退下了,沒有人注意到她,更沒有人在乎她是不是被踩痛,還是……
見凌兒上了馬,容檀沒有上另一匹馬,而是上了和她同一匹馬,從身後抱住了她。
凌兒愣了愣,皺眉地嗔道,“皇上,你去騎另一匹馬,這樣我才能好好騎馬!”
“朕在,你就不能好好騎?”容檀見她不肯,他才低聲道,“朕剛剛大病初癒,不適合騎馬。”
聽罷,凌兒才妥協笑道,“好吧,凌兒就當心疼皇上身體。”
“嗯。”容檀抱着她的細腰,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熟練的動作,彷彿天生草原裡奔跑的少女一樣。
隨着馬兒奔跑,大風颳起,容檀逆着風,抱緊了她的腰,“凌妃的騎術令朕刮目相看,看起來天生就喜好騎馬。”
“是啊,凌兒從小在草原里長大的,十五歲那年纔來到皇上身邊。”凌兒騎馬的時候笑容異常真切,看得人魂不守舍。
容檀幽深地凝着她,“哦?這麼說是朕剝奪了你的喜好?”
“以前騎馬是凌兒的最愛,現在……”凌兒頓了頓,“皇上是凌兒的最愛,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如果非要二選其一,凌兒選皇上,所以才留在容國皇宮五年。”
聽罷,容檀輕吻了下她的髮絲,“你是朕摯愛的女子,朕會好好善待你的。”
凌兒目光閃過異樣,半響才含笑道,“是嗎?可凌兒聽說皇上醒來,看到的第一個女子不是凌兒,是一個叫蘇姑娘的女子。”
提到這三個字,容檀眸光驟冷,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閃過一絲厭惡,是極其厭惡,他這輩子最恨被人玷污過的女子。
她既然跟過容邪,還留在皇宮裡企圖等他回心轉意,這樣的女人真噁心,他連一眼都不願意看,一句都不願意聽到。
見他沉默,凌兒撇着脣,“說中皇上的心事了?那個蘇姑娘是不是皇上的新歡?”
“朕已經將她關在蘭心閣,永遠不得再見朕一面!”容檀不願意提及她,聲音都是冷酷的。
“這樣啊,那凌兒姑且相信皇上的真心。”凌兒不着痕跡地鬆了口氣,跑了一圈馬後,她放慢了馬速,兩人緩緩地騎在馬上閒聊。
這時,凌兒突如其來地停下了馬,轉過身吻了他一下,笑嘻嘻地道,“皇上下馬吧,凌兒想獨自騎馬狩獵了,皇上身體不適還是在一旁觀看吧。”
容檀聽她趕自己走,頓時不捨地摟緊了她的腰,“親完朕就讓朕走?”
“那皇上想怎麼樣?”凌兒沒有半分抗拒,彷彿很享受他的動手動腳,期待他再對自己做些什麼。
容檀也如她所願地將手探進她裡衣,不着痕跡地問了句,“朕與你五年裡爲何沒有子嗣?難道朕沒碰過你?”
話音剛落,凌兒僵了僵,不一會兒輕笑,“皇上心疼凌兒,凌兒不想那麼早有子嗣,每次……完事後都喝太醫開的藥,所以凌兒纔沒有懷上。”
“是嗎?”容檀頓了頓手,不解擡眸。
見狀,凌兒只能將他大手移開,轉移了話題,“好了皇上,快下馬吧,凌兒想狩獵了。”
聽罷,容檀沒有半分勉強地收回手,由着太監扶着自己小心翼翼下了馬,走到了一旁,目光深邃地望着凌兒在那兒盡興地狩獵。
而此刻,容檀卻感覺到另一道視線,那種感覺很奇特,令他蹙了俊朗的眉目,轉過頭去,只看到一羣低着頭的婢女。
是他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