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卿洋洋地眨了眨眼,寶媽你這誇獎也太‘含沙射影’了……
不過她仔細瞧了眼,確實朵朵飽滿,沒有一朵少了花瓣的,不知道他是用什麼方法保存的,飛機還顛簸呢。
她看了花好久,打了個小哈欠,薄薄的眼皮白皙凝脂,有點腫,顯得眼周萌噠噠的,有些違和。
她摸着鼻子這麼說的,“謝謝……咯。”
說完,翻個身,也不怕磕着肚子,伸手就去夠那盒精美可心的巧克力,剛把盒蓋打開——
手臂就被男人的大手拎住,他給直接拽了回去。
“……”雲卿看着自己被控制住的賊手,擡起眼睫。
頭上那把聲音帶着薄荷的氣息,鐵面無情,“吃了早餐墊好胃,再碰這個。”
你丫規矩就你多。
這種看着又不能吃的心情最不爽了,他不縱容的時候,可是真不縱容。
“那你也別在我面前吃糖了。”雲卿說,偏過臉。
男人的大手微頓住,一雙諱莫如深的眼睛瞧着她。
她還拐過了臉去。
剛睡醒,脾氣還挺大的,這麼願意跟他鬧。
噗嗤!
旁邊倆包子加寶媽都無一例外的笑了。
寶媽走過來拍拍雲卿的肩,“先生吃薄荷糖是因爲嗓子啞了,連夜沒休息好咯,他提提神,雲小姐也要吃我這還有一包呢。”
她不吃,涼颼颼的。
嗓子啞了?
雲卿擡了擡眼,支起略笨重的身子想起來,這才全然發覺自己的腿正被他壓着摁,剛纔睡夢裡肚子上滑來滑去的也是他的手吧。
沒經過她同意,他倒把事兒全給辦了。
雲卿這麼望下去,覺得自己就像一張煎餅,被他弄來弄去的,四肢都不是自己的,他說借就借。
她給縮回來,拉住自己的小腿,滿腿都是男人手掌心裡的溫熱,她隔着褲子捂着,“不用你來。”
陸墨沉看她那點小神情,估計是意識全部清醒了,不讓他碰了。
一個吻,生了也有一大周的氣了。
她還防範着。
男人直起身去,勁腰微微有骨頭的響聲,俯久了有點酸。
雲卿聽見了,看了下牆上的鐘,低聲問包子,“爸爸什麼時候回來的?”
“那個數字3那裡!”
六點十五分。
現在七點半了。
雲卿坐起身來,溫聲衝寶媽道,“寶媽,我餓了,準備早餐吧,溫和養胃一點的粥,不要辛辣刺激食物,阿嬸,你去準備浴室的熱水。”
阿嬸轉頭就跑內置衛生間。
雲卿喊住,捏了下耳垂,“阿嬸,是外面那個公用的。”
男人湛黑的眸光,微微低頭看她。
她也低下頭,面上不作什麼表情,跟包子們說話。
說了會兒,女兒就過來趴男人的褲腿,仰着腦袋閃閃大眼睛的說要給他脫大衣。
小胖墩跑出去了一圈,回來喊他,“爹地!阿嬸的水放好了哦!”
陸墨沉眼底流着晨光,深邃如墨般的透徹,他餘光略微輾轉,知道是她跟小的們指揮着了,伺候好爸爸。
這感覺雖然比她自己親自伺候差一點兒,但也足了。
男人薄薄的脣瓣勾起一道弧度。
他脫下大衣擱在臂彎裡,裡面沒穿西裝外套,是一件黑色的商務馬甲搭配白襯衫,襯衫紮在西褲裡,馬甲修身,襯得那臀部健美翹挺,長腿筆直地也過分。
他蹙眉看了下腕錶,快八點了,眉宇沉下來,低頭俯視着她,“你今天乖一點養着,哪兒都不要去,他倆週末正好陪你,好嗎?”
她想去爸爸那裡,怎麼能不掛心呢。
不過當下也沒立即反駁,反射性的還問了句,“你呢?”也是週末啊。
陸墨沉隱約勾脣,樣子卻嚴肅,“最近工作很多,我要去公司。”
“現在就去?”她又問。
“嗯,現在。”
雲卿皺起眉,身體還沒恢復就開始鐵打了,遇上工作他就變了個人似的。
“你想賴一會兒就再賴一會,我回來看看你,還有肚子裡有沒有乖。”
恐怕是直接要去公司的,還折回來了一趟,雲卿終於忍不住低聲說了句,“你不要跑來跑去。”
他眉眼風情似動,瞧着她,嫌棄道,“那你老實點我也省點力啊。”
“……我難道還不夠給你省力嗎?”因爲肚子裡這個共同的財產,她很多事已經尊重他的意見了好吧。
某人抿緊薄脣,眼色幽深,心想,你是給我省力,老子一點力氣都用不上現在。
他呼吸一口粗重,囑咐孩子,“給爸爸看好這個孕婦!”
雲卿:“……”
男人走了兩步,又返回,雲卿正好在找花瓶,想着怎麼裝下這些黑皇后鬱金香,某人過來一把抱起花束,整個就要抱走。
雲卿傻巴眼了,擡起手攔住,一臉懵逼,“你拿走幹嘛?這難道不是送我的嗎?我謝謝都說了!”
“喜歡啊?”他眼尾勾起。
“挺喜歡的。”黑色鬱金香啊!哪個女人不喜歡!
“喜歡也不能多留,孕婦聞多了頭會暈,對胎兒也不好。”陸墨沉和她講道理。
雲卿聽都聽得懂,可還是覺得日了狗:“……我請問你這位先生,這一朵花多少錢?你現在是要怎麼處理它們?”
“放到馬路對面的田野裡去,自然凋落。”
“那你買回來幹嘛?看一眼就扔了。”黑鬱金香國內肯定沒有,想買都買不到。這是荷蘭直接空運回來的吧,費這勁兒,人力財力的,他是有錢燒都燒不完了?
男人轉過身走了,說了句,“當時看到覺得鮮豔,美得給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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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爲了這?給她看一眼?大老遠捧着回來,這男人……
雲卿的臉上不好看,心裡撲通通的,他走到門口摘掉領帶,“吃你的巧克力,花美入你眼就不遺憾。還有眼睫毛上有眼屎,擦一擦。”
雲卿:“…………”
前面都挺好的,最後一句又是什麼鬼。
你委婉一點說一句‘有排泄物’都好啊!!!
真是粗鄙,不把自己當外人,她腦子都羞掉了!
雲卿青紅了臉蛋,這人就絕不甘心她多開心幾秒鐘,猝不及防一定要撓她一下。
儘管這樣,雲卿還是一邊去擦那顆‘眼屎’一邊拿起內線電話打給寶媽,“您得讓他吃了早餐,中餐您也做好給他送一下吧,加一份薑茶湯……我不是關心,這不是他自己把身體折騰得我看着煩麼……”
掛了電話,一個兩個包子都撅着嘴擠着眉毛看她。
雲卿甩甩手,甩開那眼神,忽然想起,他是不是在報告他出差去了哪裡?荷蘭鬱金香,瑞士巧克力?
送黑色鬱金香……花語是什麼呢?
雲卿無聊,拿手機查了起來,結果一看,是絕望的愛。
“……”他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