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那種香味還沒有這麼的濃烈,程零鬆開懷中的她,站起身來嗅了嗅,目光四下張望着她的房間裡面。
“你怎麼了?”葉素躺在沙發上看着程零。
“這股香味哪裡來的?”程零問道。
“哦……剛剛你來的時候我在廚房裡面煲排骨湯,已經熟了。”她答道。
聞言,程零沒有回答她,而是徑直走往她的廚房。
廚房裡的液化氣竈爐上放着一個蓋着蓋子的高壓鍋,到了廚房那股香味越來越濃,很香。程零走上前將那個高壓鍋子給揭開鍋蓋,熱氣騰騰從高壓鍋裡面升上來,讓程零不禁後退了些許。
很香,一下子就勾起了程零的胃口,高壓鍋裡鈍的是玉米跟排骨。
“你是不是餓了啊?”葉素的聲音在程零身後傳來。
程零微愣的看着這鍋玉米煲排骨湯“你不說還真是有些餓了肚子。”他轉過身來輕輕抱住葉素,親在那白皙的臉上“我尊敬的葉素小姐,中午我可不可以留下來與你共進中餐?”
聞言,葉素咯咯的笑道“當然可以啊,你不嫌棄的話。”
“我怎麼可能會嫌棄呢。”程零也是笑了笑。
中午的飯菜很可口,程零吃了好幾碗的飯菜,葉素的手藝確實不錯,人也熱情,爲程零盛飯,爲程零夾菜,爲程零倒湯,那一鍋子的排骨玉米湯很好吃,程零接連喝了好幾碗,撐得他那原本有些臃腫的肚子更上了一層樓。
吃完飯後,程零沒有過多的在葉素這裡逗留,臨走的時候他依舊看到蓮夜的那張防盜門緊緊的關閉着。
他沒有多想,快步走下樓梯鑽進三菱越野中,駛離了錦繡小區。
這個地方很隱蔽,是他的第二個藏身之所。
居住在這個地方的人幾乎都是一些老人家,因爲這裡面都是比較安靜而且地勢偏離了桃江縣城許多,在與鄉下農村的搭接處。
推開吱呀一聲生鏽的鐵門,程零摸索開了燈。
這只是一間廢棄的倉庫一樣確切的說。
它被綁在房間的角落,依舊是那麼粗的鐵鏈死死的將它纏住在十字架上面。
那隻縱在臉中間的血紅的怪眼看着程零。
那對令人生寒的修長血紅利爪奄奄一息的垂下着,似乎失去了它本來的作用。
地下扔着些麻醉劑跟安眠藥,都是加強的。
程零知道它的皮膚很硬,連子彈都難以打穿它的身體。
地上還扔着幾把號稱很鋒利的刻刀,但是都刀刃處都已經倦了,那是前天程零仍在地上的。
今天,他準備了另外的一個特殊的禮物來招呼它,或許會很好。
地上放着兩個瓶子,很像液化氣瓶子,兩個瓶嘴裡伸出一條管子在交融的地方有一個槍柄模樣的把手,把手一端比較細,有小孔,且在把手上面還有幾個圓形調節按鈕。
程零嘴角微翹,冷哼一聲,拿起那個槍柄在手中,看了看,轉動了幾下槍柄上面的按鈕,頓時,從把手槍柄細小的一端小孔噴出呼呼的火焰來,就像抽菸的打火機那樣,一按下去,就會從旁邊竄出火來,而這個火光的亮度似乎比房間裡面的燈還要更加亮。
程零拿着槍柄在手中,感覺到了熱。
這是一把會噴火的槍,且火焰火心呈幽藍。
程零又調試了些許,呼呼的火焰變小了很多,但卻變得有些拉長,半藍半紅的從槍柄裡吐出來。
這是乙塊跟氧氣交融在通過噴火槍頭形成超高溫的火焰,俗稱風焊,一般在工地上面能夠用到,風焊的火焰既能用來焊接,也可以用來切割,鋼筋鐵板都能輕易的割開甚至是在高溫的作用下化作鐵水融化。
程零小的時候在工地做過,知道這個東西的厲害,子彈打不穿的東西,或許,這個東西能夠幫到自己。
那隻怪眼靜靜的看着這幽藍的火焰,只是靜靜的看着。其實程零都不知道它是不是真的睡過去了。
握着噴火槍柄,程零很小心翼翼的將火焰靠近它。
它沒有反應,只是靜靜的看着,似乎並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事情。
“希望你能接受這樣的溫度,但願如此。”
程零冷笑一聲,嘴裡叼着的香菸在火槍上面點燃……
“嗷嗷……絲絲……啊啊……”
原本安靜的蟹嘴瘋狂的閉合合閉夾着,發出及其嘶啞淒厲的慘叫聲,整個軀體在鐵鏈中顫抖着想要擺脫這突如其來的痛苦。
程零有些吃驚的忙收回來火焰,還只是剛剛開始就這麼大的聲音,如果再繼續下去的話,一定會招來周圍那些老人的注意。
很快,程零再次走進房間裡面,他抱着一個很大的黑色圓形音箱,那是剛剛新買的,他甚至都沒有要**。
“愛你我不能說,看你們擁抱甜蜜……”
房間裡面響起他喜歡聽的周傳雄的那首冬天的秘密。
他甚至都有些聽不到自己說的話來,可見這個音箱還真的像店主說的那樣棒。
它的胸口被火焰尖燒出一道黑色的痕跡,那隻怪眼通紅的看着程零,雖然沒有眨動,但程零能想到,如果它能動,恐怕會撕了自己吧。
程零忽然大笑起來,他現在掌控着它的痛苦。
“你的身上確實有太多的東西,連鯊戮都對你有想法,你若知道的,就不要怪我要這麼做……”程零的臉上猙獰着撕去大笑。
在這之前,程零掏出一張紙來,微挑眉看了看,又看了看它。
“嗷嗷……絲絲……”
它在瘋狂扭曲着那被限制的身體,在蟹嘴當中發出痛苦的**,怪眼也發生了變化,變得更加的通紅,雙爪驟然朝上,又迅速低下。它甚至連頭都不能動,唯一表達語言的只有那張蟹嘴裡面的嘶啞怪吼聲。
連怪異的吼聲似乎都沒有權利真正顯露出來,它的聲音顯然沒有音響裡面周傳雄的歌聲那麼的強悍。
沒有感覺,只有痛苦,這是在程零看起來。
程零的手很靈巧的操作着火焰在它的上身上來來回回的扭動着,對於這個風焊技術,他很多年都沒有碰過,現在他感覺自己我良好不錯。
這讓程零突然想到電視劇裡面的那種逼供場面,在昏暗的房間裡面,令人生慄的叫聲時斷時續的傳來,但卻從來沒有真正斷過。
這個過程伴隨着它的吼聲顫抖持續了五分多鐘後,就只有周傳雄的歌曲在房間裡面唱着,沒有看到人,只有聲音。
程零關掉音響,周傳雄的那首藍色土耳其唱到一般便戛然而止。
房間裡面寂靜得可怕。
他關了噴火槍,仍在地上。
那隻怪眼變得徹底的血紅,紅裡帶着黑,不知道是不是它的那顆眼珠子。
它終於沒有怪叫了,身子得到了安寧。
程零很滿意的看了看它胸口的烙刻的字,他給自己打一百分。
用高溫火焰生生烙刻留下來的,黑色的字體在黃色的皮膚上顯得那麼刺眼,確切的說,烙刻在它胸口的只有兩個字能夠看得清楚。
勒令XXX……
黑色的字從它蟹嘴下胸口往下烙刻得筆直工整,在它上身佔據了中。
程零在接到鯊戮給自己的這張紙後,自己也查過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很可惜,他得到的答案全都不是答案,鯊戮要他做的就是將這個除了勒令之外就是亂七八糟的痕跡完完整整的刻在它的上身,那就完成了自己的任務。
程零給它的蟹嘴裡面又插入一支安眠藥劑。
它的眼睛在看着他默默的爲自己做着……
外面,一個老人牽着一個拿玩具槍的小孩子走過,爺孫玩得也很開心。
時間似乎過得比較快,這一天即將又要被黑暗吞噬。
她駕駛着奧迪,再一次從縣城裡面準備回那個竹林小木屋子。
跟上午一樣,她的車後座裡面捆着一個女人,只不過有些年輕。
蓮夜冷哼一聲,咬着煙,車子加速一把朝前開去。
來到這片郊野,蓮夜下車將那個依舊昏迷過去的女人給背上,那個女人睡得很死,她不知道或許自己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揹着她蓮夜彎着腰摸過那片灌木叢,那個小木屋出現在眼前。
月光皎潔,蓮夜沒有用到手電筒就來到小木屋旁邊。
開了鎖,她揹着她走了進去。
一分鐘後,或許還沒有到。
她揹着她,按照進來的腳步往後退了出來。
她的額頭上,頂着黑洞洞的槍口,比此刻的黑夜還要更漆黑許多。
黑虎舉着手槍,從小木屋裡面走了出來。
從樹林之中衝出十多個持槍的大漢,一束束紅色的小點指在蓮夜的身上。
“放下你背後的人。”黑虎冷聲道。
蓮夜彎下腰,將那個女人給放在地上。
“想不到吧,你這個女人,居然也會被抓住!”關風有些得意的說道。
蓮夜沒有說話,安安靜靜的站着。
夏雷走了上來從那羣大漢中,問蓮夜“你貼在那個女人額頭上的是什麼符?”
聞言,蓮夜眉頭微蹙,看了夏雷一眼“怎麼了小弟弟,你對姐姐的那個紙感興趣嗎?”她的話語妖媚,水靈靈大眼睛望着夏雷,令夏雷有些不好意思的微低着頭片刻,“那是什麼符?!”
蓮夜撫嘴媚笑道“小弟弟,有你這樣問姐姐的嘛?”
“臥槽你這個女人都死到臨頭了還在這裡裝純!”一旁的關風有些不爽道。
黑虎冷哼一聲對蓮夜說道“會有你想要說的東西的接下來。”
那些持槍大漢馬上上來講蓮夜給綁得嚴嚴實實後帶上卡車後駛離了這個地方。
“這次真的是多謝你們兩個了。”黑虎對關風跟夏雷說道。
聞言,夏雷跟關風笑了笑,關風說道“嘿嘿,這可是爲民除害的事情,我身爲桃江的一員,當然有義務幫助國家懲治壞人了!”
“現在那個女人已經抓到了,我們現在只想去見一下衛哥。”夏雷說道,在打給劉衛的電話裡面得知他受傷住進醫院,心裡就一直在擔心着。
黑虎點點頭,道“放心吧,劉衛他現在病情穩定,明天我就跟你們一起去醫院看他。”
“嗯嗯,好的。”夏雷說道。
“這次好不容易抓住蓮夜,要儘快從她口中審問出有用的情報來。” 黑虎說道。
“那我們能不能也去看審問啊?”夏雷問道。
聞言,黑虎微愣,道“你們也對他們的事情感興趣?”
夏雷搖搖頭,道“不是,我是對蓮夜貼在那個女人額頭上的黃紙符感興趣,我覺得她們這樣的人應該貼的也不是什麼好符。”
“你上次說過我記得,你說你是蜀山的道士,真的還是?”黑虎問夏雷。
“真的是真的啊,怎麼啦?是不是覺得我這個樣子有些不像還是年紀太年輕,不像你們看過的電影裡面那麼老的纔是道長?”
黑虎笑了笑,道“說實話,我個人確實不相信這些東西,關於道士這一類,我個人意見全都是江湖神棍騙子而已。”
夏雷嘿嘿笑道“ 你是軍人,沒有足夠的證據是不會相信虛幻的東西的,這個我能理解。說不定以後有機會能夠證明給你看噢。”接着夏雷又拍了拍關風“你說對吧兄弟,嘿嘿。”
聞言,關風笑道“哈哈,確實,你可是正宗的蜀山道長,我可是你的跟班!”
隨後,夏雷跟關風同黑虎一同坐上那輛小麪包車往浮丘山的方向開去……
………
夜深,街道上沒什麼人了。
戴着黑墨鏡的他走進這家賓館,賓館比較小,卻顯得安靜。
門口通電正放着兩個發光的住宿招牌。
“單人間多少?”他問道。
正在打毛衣的老太太擡起頭看着他,放下打到一半的紅毛衣,嘶啞的聲音道“單人間一晚一百,要身份證纔可以。”
他放下提着的那個比較長的保險箱在地上,從黑西裝口袋裡面掏出身份證來給老太太看了看,給了一百塊錢,得到房間鑰匙。
“你住四樓的404,便宜你20塊。”她說道。
“謝謝。”他接過鑰匙。
提着那個保險箱,他走上樓去,找404,沒有回頭。
老太太是看着他走上去的,不知爲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