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時候林和靖回來了,我姑且還是叫他林和靖吧,姚娟都分不清楚他們誰是誰,我自然也無法分辨的。
是姚娟在家裡弄的午飯,氣氛有些尷尬,林和靖和姚娟雖然看起來還是相敬如賓,可是那種感覺我卻是說不出來,他們兩個人之間越是恩愛,我越是心裡不踏實。
吃過飯,林和靖把我請進了書房。
“小賴師父,這卡里有十萬元。”林和靖遞給我一張卡。我眯縫着眼睛望着林和靖:“林先生這是什麼意思?”林和靖笑了:“小賴師父,有件事情我還不知道該怎麼向你開口呢。”
我沒有說話,但心裡隱約已經知道他要說什麼了。
“我想這件事兒小賴師父就別管了,唉,不管怎麼說,我們都是兄弟,都已經共生共存了這麼長的時間,真要把他怎麼樣我也於心不忍。”果然和我猜想的一樣,林和靖就象是和姚娟達成了共識一般,不讓我再管這事了,可是錢人家照給。
“林先生,這錢我不能拿,既然我什麼都沒做,這錢我怎麼能要呢?”我推卻道,這錢我確實是不該拿的。
林和靖咳了兩聲:“小賴師父,你還是拿着吧。”我笑了:“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爲我拿了這錢,以後就別再多管你的閒事了,我現在有些明白了,你不是林和靖,你是林和平!”
他楞了一下:“有區別麼?”
我點了點頭:“當然有區別了,我是受林和靖之託,而不是受林和平之託!”
他冷笑道:“難道你就不知道,林和靖其實也就是林和平麼?我們兄弟二人根本就已經融爲一體,不分彼此!我的決定也就是他的決定。”
我冷冷地說道:“你真是這麼想的嗎?林和靖之所以找上我,是因爲他容不下你,從理上說他沒錯,他是人,而你只是伴生的魂,再說了,他愛姚娟,愛是自私的,任誰都不會願意和別人分享自己的愛人,我想如果你也對姚娟動了真情的話,你也同樣是自私的,你一樣容不下林和靖,相比之下,你有自己的能力讓林和靖消失,你想用十萬塊錢把我打發走,之後你想怎麼對付林和靖都不會再有人管你,我說得沒錯吧?”
他眯着眼睛望着我:“既然你已經想明白了,我勸你還是別多事,你覺得你有能力管這事麼?你分不開我和他,你敢貿然出手麼?”他說得沒錯,我不敢貿然出手,我閉起了眼睛,他嘆了口氣:“我已經答應了姚娟,我不會對和靖怎麼樣,共生共存,你說得對,怎麼說我們都是兄弟嘛!”
我不知道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如果他說的是真話,這事我再堅持還真是無味了,枉作了小人。
“我憑什麼相信你?”我淡淡地問道。
他說道:“這我就沒有辦法了,我說的是實話,你也知道,這事情我是沒辦法拿什麼做保證的。”
我站了起來:“既然是這樣,那我就告辭了。”
他拉住了我,把卡塞進了我的手裡:“這卡你還是拿着吧,這是胡大師的規矩,只要勞動了他老人家,就算是什麼都不做,這錢也得照付的,規矩不能壞!”
我楞了一下,胡八一這規矩我也聽說過,他說得沒錯,我是不該壞了胡八一的規矩。我只有接過了卡:“我希望你能夠記住你答應我的事兒,否則我不會放過你。”說罷,我伸手一指點在了他的眉心,他的臉色一變:“融魂?”
我點了點頭:“沒錯,這是茅山的融魂術,我分了一縷魂魄融入了你倆的魂魄之中,一旦這縷魂魄回到我的身體,那麼說明你已經對他下手了,當然,你有能力毀了我這一小縷魂魄,可是我能夠感應得到。”
這一小縷魂魄對於我來說根本就無礙,說白了,就是留下了一個暗記罷了。就算他真把這縷魂魄給滅了,也損傷不了我的三魂七魄。但這對於他來說卻是一個震懾,我希望他真能夠說到做到,否則一旦他取了林和靖而代之的話,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要對付他,那時候他就已經是一個實實在在存在的大活人了。
離開林家的時候姚娟躲在自己的房間裡,她不想再見到我,我能夠理解,她和我說的那些話讓她看到我會覺得很是尷尬。
外面的陽光很是燦爛,可是我的心情卻有些黯淡,這都是些什麼事啊!
我並沒有着急着回龐元縣去,我還得在龐中市呆兩天,趙萱的事情我得盯着,這事情可大可小,真要鬧出什麼慘禍來就不好了。
就在我準備找個旅店住下的時候電話響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是趙萱?這是我的第一反應,三天的時間還沒到呢,駱大媽應該不會對趙家出手。
“喂,哪位?”我輕聲問道。
裡面果然傳來趙萱的聲音,有些冷淡:“你是賴二?”我應了一聲。
“下午兩點,到醫院南面的‘星宇茶樓’來一趟吧。”她說完,沒等我有什麼反應就掛了電話,她約我去茶樓見面,是有什麼事要說麼?聽她那口氣好像根本就不是想去投案的意思。她想要搞什麼名堂?
看看時間,還有四十多分鐘,我打了個車就去了她說的那家茶樓,我到的時候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一刻鐘。
不過趙萱卻早已經等在門口了,她陰沉着一張臉,見我到來她朝我招了招手:“跟我來吧!”我跟着她進了茶樓,這茶樓的檔次倒也不高,下午的茶客卻不少,她帶我進了一個雅間,雅間裡坐着兩個人,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一身的珠光寶氣,只是她的臉上卻帶着濃濃的煞氣,我大致猜到了這女人的身份,應該就是駱榮的那個婆娘。
女人身邊坐着的是一個年老的長者,長長的鬍鬚,清瘦卻不失神采。
我一眼就看出這長者也是個修行者,而且應該還有些道行,我明白了,趙萱一定是把昨晚的事情對這女人說了,女人就找來這麼一個高人來對付駱大媽。怪不得,有這倚仗她們當然就沒把駱大媽的事情當一回事了,怎麼可能去自首呢?
其實駱大媽的事情從頭到尾我都沒弄個明白,女人爲什麼要讓趙萱幫着害死駱大媽,莫非駱家有什麼家財在大媽的手上麼?
“坐!”女人斜了我一眼,然後冷冷地說道。
我冷笑一聲,坐了下來,我倒要看看他們有什麼說法。
女人淡淡地說道:“你就是那個多管閒事的傢伙?”
“如果我不管這事兒,她還有命站在這兒麼?”我看了趙萱一眼:“她若是死了,下一個自然就該輪到你了。”女人很不悅我用這樣的語氣對她說話,她正想說什麼,那長者咳了兩聲,她便忍住了,看得出她對這長者很是敬畏。
長者眯着眼望向我:“你就是賴二?”我點了點頭,他冷哼一聲:“聽說你也是個能折騰的主,不曾想你竟然到龐中來了,你老子賴布衣還好麼?”我皺起了眉頭,怎麼又是一個一見我就提賴布衣的傢伙,莫非他和我那老爹也有幾分關係麼?
“不勞您老掛心,他好得很,不知道先生怎麼稱呼?”我微笑着問道,禮節不能廢,從小到大,潘爺和沈瘋子都很看重禮節的。
“我姓沐,叫沐龍,小子,你應該聽說過吧?”他的臉上有得色。
我又點了點頭,不過我臉上原本有着的一抹敬意卻消失了,沐龍是道術高人,如果當說他的道術,別說是沈瘋子,就是小師叔對他都很是推崇,可偏偏此人的心術不正,唯利是圖。只要有好處,他可不管什麼正邪、善惡。
“原來是沐前輩,久仰,失敬!”我雖然嘴上這麼說,可是卻沒有半分的敬意了。
他也看出了我的態度,他咬着牙:“小子,這件事情我勸你還是別再管了,趁早給我滾出龐中,別說是你,就是你那老爹也得給我幾分薄面。”我斜眼看了他一下:“是麼?就你也配和我父親相提並論?我還就告訴你,這事情我必須得管,我就不信了,邪還能壓了正。”
我望向趙萱:“趙姐,你還是聽我一勸吧,你若再和他們攪到一塊去,就會越陷越深,到時候再想抽身就難了。”趙萱沒有說話,抿住了嘴脣,女人卻囂張地說道:“姓賴的小子,你要多少錢就明說,不就是想訛我們幾個錢麼,誰不知道昨晚的事情根本就是你在搗鬼!”
我皺起了眉頭,這怎麼就變成我在搗鬼了呢?
我很反感這個女人,不就是仗着有幾個臭錢麼就想用錢來砸人了?還不知道她這錢是怎麼來的呢,會不會就沾着血腥。
“錢你還是自己留着吧,對不起,失陪了。”我站了起來就向外面走去。
“站住!”沐龍叫住了我,我望着沐龍,沐龍說道:“小子,我是給賴布衣的面子,如果你真不識相的話,到時候可別怕我欺侮小輩。”
我嘆了口氣:“沐龍,依着年紀我敬你一聲前輩,既然你把話說到這份上,你也別怪我說話不好聽,多行不義必自斃,可別在這小陰溝裡翻了船了,惡怨的詛咒可不是鬧着玩的,就算你沐龍也不一定承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