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此話一說出來,在場的所有人都無不震驚,其中有年長的老人知道季高義;想當年州馬縣剛成立之時,季高義便是這的第一任縣令,此人兩袖清風,公正嚴明,深受當時百姓愛戴。
李卿陽從驚訝中緩過神來,坐正身子看着老二:“季瀚海,將那時的所有事全部實情告知給本官。”
“是!”
於是老二把當年發生的事全部公佈出來;先說州馬縣,曾經的州馬也是個富饒的好地方,有山有水百姓們過得還算得體,只是有一年突然大旱,這一旱就是三年;很多當地百姓熬不住便逃荒到其他地方,這才導致州馬逐漸走向沒落。
而大旱那年正是老二他爹季高義任職的第二年,本以爲只是遇到了旱災熬一熬就過去了,卻不成想附近的土匪(趙鴻雲繼位後的血霧幫)看準這個時機下山攻打過來。不過在季高義的坐鎮下,土匪們久攻不破;卻不料突有一天土匪們深夜意外殺進城內,對百姓們燒殺掠搶。當時老二全家也不幸遇難,只有老二一人僥倖逃脫被另一夥過來撿漏的山賊遇到,當時的山賊頭子不知老二的身份,看他還小便將他偷偷收養,才得以逃過一劫。
老二之所以一直致力於重振驚龍幫就是想報答養父對自己的救命及養育之恩。
再來說沈月如,當年的沈家可是州馬縣的首富。遇到了旱災,沈老爺將自己家中所有餘糧全部拿出來救濟百姓,爲此得到了季高義的欣賞,久而久之兩家孩子季瀚海(老二)和沈如月也就成了相當要好的朋友。
卻不料沈家出了小人,就是當時的李三,任職沈府管家一職的李三其實窺視沈家家產許久了,見沈老爺每天都這麼大手大腳將東西送與別人心想不行啊,再這麼下去到時候自己什麼都撈不到,最後終是忍不住出手,設計將沈家所有家產全部騙於自己囊中。
沈老爺自然不會讓小人陰謀得逞便找到季高義報了案。只是季高義受理的當天晚上,趙鴻雲的土匪幫就殺進來了,這樁案情也就一直拖到現在。
只是誰也不知道的是,那天夜裡就是李三偷偷打開的城門,放趙鴻雲進來的。
聽完老二的闡述,李卿陽怒瞪李三大聲問道:“李三,你現在可還有話要講?”
李三也想不到季瀚海還會活着,當年他勾結趙鴻雲就是爲了封口,進而借土匪的手殺掉所有知道這件事的人,卻不料到了今天還是敗露。
“大人,我...我認了。”
最終李三承認了自己的罪行,並將與趙鴻雲暗中勾結之事也全盤說出。在場的所有人聽完氣的牙癢癢,要不是因爲他恐怕現在的州馬縣也不會變成這般慘樣。
待李三將所有實情交代完後,李卿陽大拍桌上驚堂木:“既然爾等已經認罪,那麼本官宣佈,將李三暫且押入監牢聽候問斬;春紅院老鴇因知情不報,且協助參與此事以及私自販賣民女數罪併罰,一同收入監牢。”
衙役領命將二人硬拉下去。見禍害自家的壞人終於得到了懲罰,沈月如不爭氣的哭了出來,跪在地上狠狠地對李卿陽磕頭:“多謝青天大老爺還了我家一份公平,民女今生做牛做馬也要報道老爺這份恩情。”
“做牛做馬就不必了,這都是本官應該做的。”李卿陽淡然一笑,站起身隨之宣佈道:“因州馬縣春紅院內因較爲複雜,本官命趙星河負責此事,將春紅院徹底查封,所有無辜女子皆可歸家,不必再受賣身契約束。”
這一結果讓在場所有圍觀的百姓對李卿陽敬佩不已,若不是他們親眼所見,很難想象這塵封多年的一案竟會在一個孩童手中得到了結。同樣,也開始認同李卿陽的能力,大傢伙都知道這次州馬縣真正的來了個好官。
李卿陽處理完此案,又看了眼久跪不起的老二,玩笑的說了句:“好啊二爺,你隱藏的挺深啊。”
老二也笑了,撓着頭嬉皮笑臉的說:“這不是情非得已嘛,不然我也不想啊。”
“呵,我就說你爲什麼對於這裡這麼瞭解,當時在寺廟問你有沒有來過州馬,你還說沒有。”李卿陽玩笑的踢了一腳老二:“說,還有什麼是瞞着哥幾個的,要是不如實交代的話我讓大哥賞你板子。”
“別啊,二哥,就這一件事。”
看着嘻嘻哈哈的二人,沈月如擦乾眼淚走了過來:“瀚海哥...”
“啊!”老二被這麼一叫纔想起還有個沈月如在,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笑着說:“季瀚海已經是從前的事了,還是叫我老二吧,這個聽的習慣。”
誰知沈月如猛地將老二抱住,在他懷裡再次痛哭起來:“瀚海哥,月如好想你啊。現在家裡人都不在了,我就剩你這一個親人了。”
是的,老二從小就如同沈月如哥哥一樣,總會給她無微不至的照顧,本以爲這一世兩人無緣再見,卻因爲李卿陽的關係又讓他們再次相遇。老二此刻眼神變得柔和,撫摸着沈月如的小腦袋瓜輕輕說道:“恩,我回來了,以後不會再有人欺負你了。”
李卿陽在旁邊看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小聲說道:“果然歲數大了就是看不了這些。”
晚上,一大幫人來到縣衙對面的飯莊慶祝,對於大夥來說今天算是可喜可賀的一天。老二率先站起來敬大夥一杯,看得出這裡面就屬他最高興。
就在大夥吃喝開心之時,一名穿着破舊,邋遢不堪的女子一瘸一拐走了進來。
進來後,女子看了看李卿陽他們,然後坐到一處角落,似乎也怕自己身上的味道影響別人吃飯;飯莊老闆從後廚出來看到邋遢女子,又轉身回了後廚,再出來時手裡多了個布袋。
“這兩天都沒過來啊,怎麼了?”掌櫃的將布袋放在桌上,關心的詢問她的情況。
“前兩天摔到腳,不方便走動。”
“這樣啊,那你下次不要過來了,我讓夥計們給你送過去就是了。”
女子搖了搖頭沒再說話,從身上掏出幾文錢放在桌上,然後拿着布袋一瘸一拐的離開了。等女子走後,坐在另一桌的趙星河總覺得這人哪裡不對勁,但又說不出是哪裡。
也就沒再去多想,繼續跟大夥喝酒。結果當老二跟沈月如說起前兩天自己在寺廟遇到真神顯靈的事後,趙星河身體猛地一震,終於想起那女子到底是哪裡有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