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噹噹噹’又是三顆石子從窗外打來,不過大虎早有防備,徒手接住飛來石子又甩手打了回去。
“到底是誰在背後放陰招?敢不敢出來正面與我一戰?”
趙星河聞言跳進屋內,鄙夷的看了大虎一眼:“小爺有何不敢?”
大虎也是道上混了多年的人,自然認得趙星河:“我還以爲是誰呢,原來是趙家少爺,你家父親現在在家躺着還舒服嗎?”
趙星河知道這是大虎在故意激自己,甩手飛去一顆石子。冷冷說道:“既然大家都認識,就不要多廢話了,勸你立刻讓我們走,以免受皮肉之苦。”
“大言不慚!”話音剛落,大虎猛地打向趙星河。
趙星河反應極快,向後退了一步,正好與大虎的拳頭擦鼻而過。深知敵人比較棘手,趙星河衝外大喊:“還在外面愣着什麼,趕緊上來幫我!”
這時,在樓下候命的老二一夥聽到趙星河的呼救,連忙衝進客棧。
“大哥,打誰?”老二是個愣頭青,進屋第一句話就問要打誰。
趙星河指了指大虎二虎:“就他倆,不過這兩個不好對付,要小心!”
大虎見到連山賊都來了,大肆嘲笑道:“哈哈,沒想到堂堂功夫世家竟然和山賊勾結一起,這要是傳出去不知要被人怎麼笑話!”
“說什麼屁話,我們現在是星河大哥的小弟,都是好人,什麼山賊不山賊的!”老二不滿意大虎剛纔的對話,於是沒好氣的糾正道。
大虎懶得和他們繼續廢話,而且自認爲以他們兄弟二人的實力對付他們綽綽有餘:“喂,你緩過來了沒,緩過來就趕緊起來,今天可是咱兄弟倆升官發財的好機會!”
此時的二虎早已從剛纔的疼痛中緩解過來,站起身跳到大虎身邊,二人肩並肩站在一起,不曾有一絲慌張。
趙星河有聽說大虎二虎的威名,從前二人也是混跡綠林之間的強盜,藉着學來的本事叱吒一方;後來陶榮看中二人的伸手於是就將二人收入府中,專門幫他幹一些見不得光的事。
“二爺,這倆人有點東西,你們要別亂行事。”
“怕啥,咱們人多還怕他們兩個不成。”老二這個愣頭青,見自己這邊人數佔據優勢自信心瞬間爆棚,不聽趙星河勸告率先出手衝對方打去。
結果二虎一腳直接將老二踹飛,不屑的說道:“誰給你的自信過來的?論當山賊強盜的資歷你們這羣人還得叫我們一聲叔兒呢。”
見自己‘原’老大被別人欺負,身後的小弟們自然不能坐視不管,相互示意直接一擁而上就和虎氏兄弟大打起來。
李卿陽趁着場面一度混亂,趕緊拿着包袱離開客棧,跑去霞安殿。
長河縣內,一夥人正在街上尋找李卿陽的蹤跡,這些都是禮部尚書安大人的手下,當安大人得知李卿陽可能會攜帶證據去王爺那裡告發後,急忙就派出手下出去尋找,並再三囑託,找到李卿陽什麼都不要問直接當場殺掉。
此時李卿陽還不知道危險就在自己身邊,喘着粗氣拼命向霞安殿的方向跑去;而去往霞安殿會經過一條人跡稀少的小道,周圍住的都是一些煦州的達官富貴,所以很少會有外人經過。於是手下特意讓兩個人守在這裡等待李卿陽。
過了許久,躲在暗中的手下清楚聽到有人跑來,不帶多想的直接跳到路中間,卻發現根本沒有人。
而在手下們不遠的一條巷子,李卿陽大氣不敢喘一下的靠在牆上,就在剛剛他被眼前這位身穿黑衣頭戴頭蓬的神秘人突然拉進巷子。李卿陽誤以爲是陶榮派來的殺手,心想完了完了,自己還是交代這了。結果神秘人直接揭開頭蓬,藉着月光李卿陽清楚看到神秘人真容。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陶家千金,陶珍珠。
還未等李卿陽主動開口詢問,陶珍珠用細指頂在他的嘴脣上,小聲問道:“你是不是要去霞安殿?”
李卿陽點了點頭。
“那你身上的東西是不是關於我爹爹的罪證?”
李卿陽沉默了一下,終於還是點頭承認了。
“珍珠,和我走吧,不然你也會受到牽連的!”見事情已經到了這地步,李卿陽也不再隱藏,拉住陶珍珠得手真誠說道:“你放心,那些事都是你爹做的,和你無關。只要你現在跟我走我保證王爺不會怪罪你!”
陶珍珠搖了搖頭,面露悲傷回答:“其實我早就知道爹爹這些年所做的事了,也猜到他會有一天事情敗露,只是我沒猜到那個去告發他的人會是你。”
掙開李卿陽的手,陶珍珠轉過身背對着他:“剛剛我在客棧就聽到你房間的打鬥聲,所以就一直在後面跟隨你。雖說爹爹做了很多錯事,但那畢竟還是我爹爹,我不會離他而去的。這次救你也算是報答這些天來你對我做的一切,謝謝你教了我那麼多東西,跟你在一起的這些天我很開心。不過我們現在扯清了,你走吧。”
“珍珠...”
“抱歉,不要再叫我的名字了,你已經不再是我的‘書童’了。”
看着陶珍珠的背影,李卿陽察覺到她在哭泣,可是事情都已經到這這一地步,自己如果這時候憐香惜玉放棄告發的機會,不僅葛老是白白犧牲的,就連趙星河以及老二他們也會因此受到牽連。李卿陽雙拳緊握,在兩者之間抉擇了好久,最終他心一橫還是選擇去告發陶榮。
“珍珠,爲了煦州我不得不這樣做,抱歉。”
對着陶珍珠深鞠一躬,李卿陽轉身從巷子另一邊離開。
等到人徹底離開後,陶珍珠終是忍不住心中難過,蹲在地上失聲痛哭到一大糊塗。
她清楚,這次一別日後二人可能再也不會相見;倘若真的還能見面,那麼也是惆與仇的關係。那一刻,陶珍珠曾幻想過的美好全部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