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紅粉閣新花魁嘟嘟拋出手中七彩繡球的那一剎,在場中九成以上的人都繃緊的了身子,一旦繡球離開高臺的範圍,他們將在第一時間出手奪球!
這爭奪繡球的規矩簡單的很,那就是在繡球落地之前,必須要有一人將之完全接住,無論用什麼方法,是光明正大的憑實力也好,使下三濫的卑鄙手段也好,只要能搶到,那便算是勝出,可以獲得與花魁獨處一室的資格。
而在這個過程中,是不能破壞繡球的,誰若破壞了繡球,那從今以後就別參加這個活動了。
上一次爭奪繡球中,紀成剛就無意間將繡球打爛,結果這次就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衆人爭搶繡球,當然,他心裡還是在祈禱的,祈禱衆人要麼都沒搶到繡球,要麼都把繡球給毀了。
唰!唰!唰……
當繡球飛離出高臺的剎那,至少有數十人同時出動,他們各自飛躍而起,妄圖仗着輕身之法搶在所有人之前而將繡球攬入懷中。
“嘿!”
一青衣壯士擺動粗壯的雙臂,直接將周身丈內之人給推了開去,而後一躍而起,探出大手抓向空中的繡球。然而就在他的手距離繡球不過尺許之際,他對面忽然襲來一道氤氳真氣掌印,嘭地一聲打在了他的胸口。
那掌印雖說並不曾傷到他,可也將他的身體逼退數尺,偏偏他是個武者,又未達到可以凌空飛行的境界,在空中根本無法偏轉身形,這樣一來也導致他與繡球擦身而過。
“繡球是我的!”
連續幾人腳下一蹬,如箭般升空,直取空中已經開始下落的繡球。只是繡球只有一個,他們想要順利奪得繡球,就唯有先打敗其餘人。就這樣,原本的爭奪繡球的項目,演變成衆人過招的場面。
一衆人你來我往、拳腳相向,各色真氣縱橫四方,每當繡球即將落地之際,衆人便會暫時舍下對手,而齊力運功重新將繡球打飛到空中,接着又繼續爭鬥。也幸虧他們都知道輕重,刻意的控制自己的真氣,否則偌大的紅粉閣分分鐘要被他們給拆了。
“笨蛋,出右拳揍他丫的!”
“擡腿橫掃啊,逼得他不能近身!”
“面對敵人勢大力沉的一拳,顯然是不能力敵的嘛,可以暫避其鋒芒伺機再動!”
那邊衆人爲爭繡球而引發一場亂戰,打得如火如荼,而另一邊紀成剛卻是一邊手腳比劃着,一邊嘴裡嘰裡呱啦的說個不停,在他認爲,這些人根本就沒法和上一次的人相比,倘若自己此次能夠參加的話,勢必能夠力壓羣雄!
金不愁撞了撞身旁一直輕搖銀扇,好不瀟灑的虞青梧,說道:“怎麼,不上去試一試?”
虞青梧笑了笑,回道:“我看你的言下之意,是想讓我放棄,而你自己好去奪球吧?”
被虞青梧一語點中心思,金不愁哈哈一笑,露出一副還是你瞭解我的神情,而後說道:“雖說我現在看不透你到底強到什麼地步,但我也不是一年前的我,再加上這是奪球,而非對戰,你想要贏可沒那麼簡單哦!”
話落,他已飄身上前。在場中幾乎都是武修,唯有他一人是道修,所以只要虞青梧不出手的話,他有十足的信心能奪得繡球,而即使虞青梧參賽,他也並非全無取勝的可能,畢竟他對奪球極有經驗,而虞青梧卻是第一次。
金不愁並未深入人羣,而是駐足與人羣之後,雙手掐動印訣,口中誦唸咒語。片刻後,場中陡然間颳起一陣狂風,捲起繡球就往他這邊來。與此同時,他腳下也閃現出一口飛劍,載着他升空而起。
“我去,居然使了法術!”
“大家先搞他!”
一見金不愁居然使起了等若於作弊的法術,衆人也顧不得金不愁的身份了,一個個嗷嗷叫的衝向了金不愁。而金不愁也有自知之明,知道雙拳難敵四手,故此駕馭着飛劍,牽引着繡球跟衆人玩起了捉迷藏。
原本的混戰因爲金不愁的加入,變成了衆人追逐着牽引繡球而飛的金不愁。金不愁乃是道修,駕馭着飛劍在空中的靈活性比武修強太多了,偏偏又沒有誰甘心繡球就這麼被金不愁輕易奪取,故此只得一個接一個的跳躍而起,妄圖將金不愁給拽下來。
“抓不到!抓不到!”
飛劍上的金不愁在四丈多高的空中肆意飛舞,或翻滾或斜飛,躲避着底下一個又一個躍起來的身影。至於繡球,一旦脫離了他的掌控時,他便施個呼風術,將繡球往自己這邊牽引,一時之間,他成了全場的目標。
“混蛋,去崑崙學了個法術就牛成這樣!”跟虞青梧站一塊的紀成剛看着金不愁那得意的表情,氣得直跳腳:“要不是小爺不能參加,非得一巴掌把他扇下來不可!”
聽到紀成剛不忿的話,虞青梧笑了笑,正想開口勸導,不曾想就在此時他腦海中突然響起一道好聽的聲音。
“虞公子是因爲看不上小女子,故此纔不出手奪球嗎?”
腦海中的聲音正是來自於高臺上獨善其身的嘟嘟,虞青梧擡首望去,正見嘟嘟似嗔非嗔,眼帶幽怨的看着自己。他脣角微傾,一邊搖着摺扇,一邊神念傳音道:“嘟嘟小姐無論是哪方面,都堪稱完美無瑕,可謂是天人,在下早已心馳神往,又怎會有看不上之說?”
“那公子爲何不出手?”嘟嘟嫩脣未動,然而虞青梧腦海中卻是響起了她滿帶誘惑的聲音。
虞青梧搖頭微笑不語,並沒有回答嘟嘟的話,而是看向了場中。
或許是因爲金不愁玩累了,又或者是他體內法力消耗過大,他沒有再繼續玩下去,掐了個印訣之後,那繡球就好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操控一般,飛向了他的手。
“不會讓你拿到繡球的!”
見繡球即將被金不愁拿到手,幾人狂喝一聲,趁着金不愁操控繡球而無暇分身之際,腳尖點地飛躍而起,各自擡拳轟向金不愁。
“晚了!”
金不愁嘿嘿一笑,雙手猛地一拉,而後撤下法術,任由繡球依靠慣性向自己飛來。與此同時,他腳下的飛劍帶着他猛地一個翻身,躲開幾人後,張開雙手抱向了呼呼旋轉着的七彩繡球。
到了這個時候,基本已經可以肯定金不愁會奪得繡球了,衆人一個個嘆息不止,沒有再出手。
撲向繡球中的金不愁回首對着高臺之上的嘟嘟嘿嘿一笑,道:“嘟嘟小姐,今晚你可就歸我了!”話落,他抑制不住激動的伸手抓向了繡球。
然而就在他雙手與繡球剛一接觸的剎那,原本平平無奇的繡球陡然間爆發出一股璀璨的華光,震開金不愁的雙手後,好似有人在操控一般左突右撞,飛向了輕搖摺扇,面帶微笑的虞青梧。
嘭!嘭!嘭!
繡球本是凡物,但此時卻彷彿有了靈智,攜帶着一股華光將前路之人盡數撞到在地,閃電般射向虞青梧。
“難道我已經帥到讓繡球自己飛向我了嗎?”與虞青梧站在一起的紀成剛挑眉道,只當那繡球是飛向他的,不由自主的擡起手想要去接住。可在他的手距離繡球還有尺許之際,繡球上的華光一顫,一股無形的力量當即將他的手震了開去。與此同時,一直不爲所動的虞青梧啪地一聲合起了摺扇,而後右手閃電般探出,在衆人驚鄂之中一把抓住了飛旋着的七彩繡球。
“這……這……”
“難道這小白臉已經強到可以隔着十數丈的距離隔空取物了嗎?”
“不會吧!他看起來很年輕,不至於有那麼高深的功力啊!”
一衆人怔怔的看着手握繡球的虞青梧,有人認爲是虞青梧隔空取物將繡球拘到手中,可有人認爲虞青梧絕沒有那等高深的功力。而距離最近的紀成剛嘴巴張得大大,上下打量着虞青梧,說道:“你也沒比我帥多少啊,怎麼就會讓繡球自己飛向你?”
他離虞青梧最近,可以肯定剛纔虞青梧並沒有運哪怕一點功力,換句話說繡球之所以會往這邊飛,根本就跟虞青梧沒有關係。
這時金不愁也飛了過來,他苦着張連掃了眼嘟嘟,而後又一臉幽怨的看着虞青梧說道:“我覺得這一年多的時間裡,你一定跟嘟嘟之間發生過什麼,不然她不會出手讓繡球到你手裡!”
別人不知道,他卻是清楚的很,繡球中爆發出的力量不是虞青梧的,而是高臺上嘟嘟的!這麼個結果,讓他不得不聯想到兩人之間肯定不清不楚,保不準都生出點情愫!
對此,虞青梧並沒有作出什麼解釋,他看了眼手中的繡球,微微一笑後,對着還處於出神中的衆人道:“不好意思各位,看來與嘟嘟小姐獨處的美妙機會要歸我了!”
話落,他擡首望向一切始作俑者的嘟嘟,可此時高臺上哪裡還有嘟嘟的身影?
“公子!”這時,一位侍女來到虞青梧面前,對他欠了欠身後,說道:“我家小姐有請,還請公子跟奴婢來!”說完,領着虞青梧向樓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