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這些年花天酒地習慣了,出來玩竟然敢打他哥哥的旗號做傻事,看來真是沒救了。”鄭少俊笑着同少爺打趣道。
他仔細地想了想,手段這麼拙劣,而且竟然找了一個就能可以出賣僱主的笨蛋,看來後面那個人除了沈良以外,二代圈子裡的確不太可能還有別人會這麼愚蠢。
“少爺打算追究他嗎?”
少爺搖了搖頭,“難道要我跑到沈勇那裡去告一狀?那和沈良有什麼分別。”
“也是,沈勇能夠默許他弟弟胡鬧就已經說明他已經做好出醜的準備,咱們再做什麼似乎用處也不大。”
鄭少俊笑得有些無奈。少爺還有半句話沒說,如今沈勇如日中天,許多長輩都會給他幾分面子,何況少爺這些公子哥。
——————
嶽庸馳懶洋洋地瞟了一眼壯漢,也認出對方,露出標誌性的痞笑,“邊將軍早!”
壯漢是邊夫人家裡的遠房堂兄,仗着邊夫人的關係,吃喝嫖賭爲非作歹的事情沒少幹,混了十幾年纔是個守城的偏將,在邊家衆多的地瓜藤兄弟裡面,是混得最差的一個。
平日裡守城門,拼了命地撈好處,也算盆滿鉢滿,可還是經不住糟踐,口袋空空,在人前還可以裝模作樣,但是碰到了自家人,還是難免氣短。
他和嶽庸馳不熟,或者說他知道大名鼎鼎的三少爺嶽庸馳,而嶽庸馳卻不太知道他,兩人只是在聚會上,打過幾個照面而已,此刻猛地見到嶽庸馳,擔心小子多嘴向城主嶽風蠻告狀,所以纔有些躲閃。
算起來,嶽庸馳還得喊他一聲舅舅。不過嶽庸馳從來不會給這些拖累母親的廢物好臉色看,當然不可能叫他舅舅,喊他一聲邊將軍其實更多的是挖苦。
“邊將軍又沒給錢吧?”
被嶽庸馳說中,邊達力滿不在乎地抹了一把亂糟糟的鬍渣,嘆氣道,“巴子個腿,那姑娘水平太差,沒把我伺候好,自己倒是被弄舒服了,沒找她要錢都算是便宜她了。”
嶽庸馳聽他這麼說,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他早就聽說了邊家幾個人時常來聞香閣消費不給錢,丟人現眼到了家,剛纔隨口一問,果然真是如此,心裡的怒火一下子竄了起來。
盯着邊達力看了好久,才又重新開口道:“既然這樣,那真是太欺負人了,走,咱們去把錢問她要回來,吃虧的事情哪能就這麼了了。”
邊達力被嶽庸馳盯得心裡發毛,這小霸王平日裡帶着四方城的紈絝們可是玩得很野,出手大方,下手狠毒,他可不太願意和這種人打交道,而且畢竟他還算是嶽庸馳的“長輩”,要是真進去弄得難堪了,傳到家裡去,實在丟人。
“哈哈哈……巴子個腿,一點小事,我就大人大量不計較了。”邊達力打着哈哈,人已經快步往外走了,“那什麼,三少爺玩得開心,城門那邊還有事,我就先走了。”
“站住!”
嶽庸馳沉聲喝到,連聞香樓裡四下來往忙着收拾的小廝們都被喝得當場愣住。
邊達力臉上的笑容僵住,臉上的頭擠成一團,心道,真倒黴,大清早碰到這個祖宗!
後悔不迭的邊達力,無奈地轉過身,臉上堆着笑,“三少爺,有事請吩咐。”
“跟我上去!”
嶽庸馳冷漠地說完,已經轉身往聞香閣裡走去。
“可……可城門那邊軍務……軍務緊急!”
邊達力無力地試圖辯解,嶽庸馳的腳步已經跨進了屋子,頭也不回地丟了一句話,便自顧走了進去。
“你要是敢走,試一試!”
冰冷冷的話讓邊達力一凜,心臟開始撲撲直跳,一個壯漢竟然覺得腳軟,再也不敢多說什麼,怯生生地跟着嶽庸馳的腳步,又回到了聞香閣裡。
樓上雅緻的房間裡,嶽庸馳嗅着茶碗裡熱騰騰的茶香,露出陶醉的表情,邊達力坐立不安地在邊上唉聲嘆氣。
濃妝豔抹的老鴇領着一個才卸完妝正準備休息的小姑娘進了房間。
嶽庸馳擡眼望了一眼小姑娘,笑:“邊將軍眼力不錯啊!”
邊達力訕笑兩聲,沒說話。
“你欠邊將軍錢是嗎?”嶽庸馳吹着茶碗裡的飄着的茶葉,笑問。
卸妝之後的小姑娘清秀可人,聽說被嶽三公子叫,心裡本就忐忑不安,進了房間之後,又見到邊達力這個壯漢,頓時小臉嚇得慘白,不知道邊將軍又要出什麼幺蛾子。現在,冷不丁聽嶽三公子這麼問,怯生生地想要辯解,可半天只能說出兩個字,“……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