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劍走偏鋒上位掌權,除了需要本身實力夠強和軍方的支持外,還必然也離不開日本野爹美國佬的默認。
所以和上田彥俊、富山英昭等人一醉方休後,傍晚,青山秀信酒醒得差不多,顧不上回家,就撥通了CIA駐日本小組負責人理查德的電話。
這是他目前唯一能進入美國高層視線中的路子,必須要維持好關係。
先當孫子後當爺,不寒磣。
“嗨,理查德先生,我是青山秀信啊,我回東京了,給你和安妮小姐帶了點北海道當地土特產,今晚有空出來喝一杯嗎?如果您方便的話。”
接通後青山秀信爽朗的邀請道。
“哈哈,青山君,看來你在新聞裡不是裝模作樣的演戲,而是昨晚的槍聲真沒嚇住你,居然還有心思約我們喝酒。”理查德接到青山秀信的來電很意外,愣了一下後笑着調侃道。
青山秀信陪着笑了兩聲,不以爲然的說道:“跳樑小醜罷了,如果這就被嚇住的話,我又還怎麼配和理查德先生您這種CIA的精英當朋友呢?”
向上攀爬的路上腳下會墊滿屍山血海,被殺了會變成一具枯骨,而殺不死他的人則會變成他腳下枯骨鑄就的臺階,被他踩着一步步的往上走。
“ Good!青山君的風采只聽言語就讓我感覺更甚往昔,今晚上必須喝一杯,敬你的勇氣,我買單,九點不見不散。”理查德報上個酒吧名字。
青山秀信看了看手錶,現在才五點過一些,應道:“好,不見不散。”
時間還早,掛斷電話後他回了淺井家,打算吃了晚飯去赴約也不遲。
八點多,他帶着金宇城來到一家位於繁華地段的酒吧,進去後伴隨刺耳的音樂,熱浪和香水味撲面而來。
青山秀信不明白理查德爲什麼老喜歡把見面的地方定在酒吧,又不是隻有在這種嘈雜的地方纔能喝一杯。
可能美國人就喜歡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吧,畢竟他們本身就挺髒的。
他眼神很好,一眼就看見人羣中身穿白色西服搭配紅領帶,圍着一個妙齡女子風騷的扭動身姿的理查德。
沒看見安妮,青山秀信又看向了吧檯,果然看見了金髮碧眼,白襯衣配牛仔褲,簡約而不失美感的安妮。
薄薄的襯衣被撐得鼓鼓囊囊,她的腿很長,在緊身牛仔褲的修飾下顯得更長,腳踩高跟鞋,要了人老命。
他沒去管理查德,而是向安妮走了過去,“嗨安妮小姐,好久不見。”
走近後纔看清她襯衣鈕釦並沒有系得嚴絲合縫,敞開着兩顆,裡面一抹淡藍色的蕾絲時隱時現撩人心絃。
“好久不見。”安妮雖然看不上青山秀信這種賣國賊,但在理查德的淳淳教誨下,也知道這種人越多對美國越好,所以現在也能勉強給個笑臉。
人都是在不斷成長和成熟的,她最開始面對青山秀信可是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現在能隱藏就是種進步。
青山秀信在她旁邊坐下,肆無忌憚盯着她緊緻的臉蛋欣賞,手指搭在吧檯上面敲了敲,“一杯她一樣的。”
他是真饞安妮的身子,但同時也有演的成分,故意顯得自己很好色。
雖然他本來就的確很好色。
“嗨!”調酒師三下五除二就調好一杯色彩鮮豔的雞尾酒,推到青山秀信面前,“青山警視正,這杯我請。”
“謝謝。”青山秀信扭頭衝他露出個溫和的笑容,微微低頭鞠了一躬。
調酒師有些興奮和激動,“請不用客氣,能爲您這樣的人調酒可是我的榮幸,又怎麼能夠收您的錢呢?”
“酒不錯。”青山秀信抿了一口後誇獎道,又看向安妮聳聳肩,“沒想到日本已經開始使用人臉支付了。”
“呵呵,很幽默。”安妮嘴角抽搐了一下,當一個人對另一個人一開始就有偏見時,那後面就一直有偏見。
青山秀信和調酒師都覺得是警民一家親的事情,在她看來卻是青山秀信仗着自己的名氣而吃東西不給錢。
“嗨,青山君,趁我不在又在勾搭我們CIA一枝花了嗎?”理查德走了過來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笑呵呵的說道:“這是朵帶刺的玫瑰,迄今爲止想摘下她的人都被紮了一手刺。”
在酒吧的好處體現了出來,那就是不湊近的話都聽不清他們說什麼。
“沒關係,我的皮厚,什麼樣的刺我都不怕扎。”青山秀信聳聳肩。
理查德哈哈大笑,攬着他的脖子說道:“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幽默。”
“你的舞姿也還是一如既往獨領風騷。”青山秀信舉了舉酒杯示意。
“謝謝誇獎。”理查德舉起自己的酒杯迴應,喝了一口後擡手擦去嘴角的酒漬,“對了,青山君電話裡說的土特產呢?我對此可是很期待的。”
“在這兒。”青山秀信招了招手。
金宇城立刻遞上一個袋子給他。
青山秀信直接交給理查德。
理查德放下酒杯,接過後好奇的拉開了拉鍊,只拉開一個縫隙就看清了裡面的東西,臉色頓時有些精彩。
安妮也看清楚了,眼底深處閃過一抹不屑,轉過頭去自顧自的喝酒。
“青山君,這北海道的土特產跟我們美國的有點像啊!”理查德拉上拉鍊將那滿滿一袋子美金封好說道。
青山秀信微微一笑說道,“土特產這種東西全世界都大差不差的。”
“有道理,有道理,這土特產我很喜歡,多謝青山君了。”理查德直接照單全收,沒有一點矜持和端着。
青山秀信就欣賞他這種毫不做作的性格,舉杯說道:“應該的,朋友之間互贈禮物,這不是很正常嗎?”
“可我收了青山君的禮物,還真不知道送什麼。”理查德嘆了口氣一臉故作爲難的說道,是在好奇青山秀信這麼收買自己,究竟想得到什麼。
除了偶爾利用CIA出色的情報網絡提供一些微不足道的情報,他並沒什麼能直接幫得上青山秀信的地方。
青山秀信意聞言,味深長的笑了笑說道,“現在沒有合適的回禮可不代表以後也一直沒有,理查德先生不必急於一時,朋友是慢慢相處的。”
理查德聽懂了,青山秀信是在爲他的將來鋪路,希望通過自己讓他能在今後入一些美國高層的眼,畢竟沒有他們支持,那日本本土的政客想登臨高位並且坐穩位置可沒那麼容易。
對青山秀信的遠見和識趣他不知道該怎麼說,但確定這種賣國賊就是他們需要的人才,這樣的人掌權將有利於他們,所以他真不介意幫這忙。
畢竟他的任務之一就是物色一些有能力,而且親美的日本官員,將名單交上去,由上面甄選後進行扶持。
包括青山秀信在內,他其實已經遞了一份名單上去,不過上面沒有進一步指示,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單獨把青山秀信的資料再交一遍上去,着重強調一下他的能力和前程以及立場。
“敬友誼。”理查德舉起酒杯。
青山秀信迴應,“敬友誼。”
……………………………
“敬你媽個頭!”
樸國昌砸了酒杯,一個耳光狠狠的抽來敬酒的在小弟臉上,口沫四濺的嘶聲怒吼吼道:“我他媽讓你們打探消息,你們打探了個什麼?有沒有點有用的!養着你們吃乾飯是吧!”
馬上就要12點了,秒針每跳動一下都像是在催命一樣,可他所有渠道都還沒有傳來和槍擊案有關的情報。
巨大的壓力下,他顯得很暴躁。
包間內的一羣小弟瑟瑟發抖,大氣都不敢喘,紛紛心虛的低下了頭。
“大……大哥。”唯有一個精瘦的青年小心翼翼舉起手,嚥了口唾沫後說道:“我……我打探到了一點風。”
“那你他媽不早說!非得給我玩欲揚先抑是吧!”樸國昌並沒有爲此感到欣喜,而是沒好氣的怒吼一聲。
精瘦青年嚇得一哆嗦,臉色煞白的連連搖頭,“不不不是,我只是也不敢確定,所以纔沒第一時間說。”
“快點說啊!”樸國昌大吼大叫。
咋咋乎乎,不愧是地道韓國人。
“嗨!”精瘦青年連忙道來:“我有個……牀伴,她說她昨晚應召去一家賓館爲客人提供服務,在電梯上遇見兩個穿風衣的怪人,其中一人腰間有槍,推算下她遇到那兩人的時間就距青山警視正被槍擊不到半小時。”
這就是發動人民的力量,東京那麼多人,指不定就有誰恰好昨天晚上碰到了疑似那兩個槍手的人或者車。
“啊西八!”樸國昌感覺自己的命又活過來了,踩着沙發跳到精瘦青年面前說道:“趕緊給你那個當雞的牀伴打電話,問她賓館名字叫什麼。”
“嗨!”精瘦青年應了一聲,隨後才擡起頭說道:“大哥,我沒電話。”
手提電話這年頭挺貴的,除非是有錢,或者是有必要,否則不會買。
一個小混混,有錢買都沒錢養。
“電話!我的電話!”樸國昌轉身回去,不耐煩的衝着其他人大吼道。
一名小弟連忙拿起他的手提電話雙手遞過去,“大哥,您電話來了。”
“打。”樸國昌塞給精瘦青年。
精瘦青年接過手提電話後連忙播出一個號碼,等那邊接通後他迅速問了賓館的名字,掛斷後擡頭看着樸國昌說道:“新宿一丁目,南風酒店。”
“喲西!如果真是他們,你重重有賞!”樸國昌先畫了個餅,隨後就一把搶過電話給中村真一播了過去。
一邊揮手示意其他人出去,畢竟給警察報信這種事不宜讓小弟知道。
等所有人都走後,電話也通了。
“我是中村真一,什麼事請說。”
“中村警視,我這邊費盡心思終於查到了一點消息,但是準確性我不敢保證。”樸國昌先發表免責聲明。
中村真一簡言意駭,“說。”
“新宿一丁目,南風酒店,具體房號未知,兩個人,昨晚入住時穿着黑風衣。”樸國昌將一切全部告知。
“謝了。”中村真一掛斷電話就起身出門,單槍匹馬直奔新宿一丁目。
打算先去找酒店確定一下兩人的具體房間號,以及是否還住在那裡。
然後再向青山秀信匯報,利用警方的能力查兩人的身份和昨天晚上的活動軌跡,以確定兩人是不是兇手。
“嘟~嘟~嘟~”聽着電話裡傳出的陣陣忙音,樸國昌擡頭看着牆上即將指向十二點的時針,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有些脫力的一屁股坐了下去。
中村真一的強勢讓他喘不過氣。
西八!不行,媽的,自己必須要想辦法擺脫中村真一的控制,不然憑他手裡那些把柄能夠吃自己一輩子。
長此以往下去,自己說不定遲早有一天就因爲給警方通風報信而遭人報復,命喪黃泉,那警方可不會也給他一個公職人員英勇殉職的待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