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少臻怎麼也沒有想到,安梓欣會忽然之間改變主意,等到看見她臉上的笑容依舊不變時,這才心裡面有些欣喜若狂,知道自己剛纔不是幻聽,而是他真真切切的說出來了。
連忙快步走了過去,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眼眸中含着一抹溫情和幽默期待。
接着在她的注視下緩緩的蹲下了身體,安梓欣看着他有些寬闊的脊背,無比安心的趴了上去。沒有絲毫的猶豫和滯呆,趴在他的脊背上,伸出手摟住他的脖子,下一秒感覺到自己騰空而起,人在面對不能腳踏實地的情況之下,心裡面總會有一種慌張之感。
可是安梓欣此時,卻感覺到無比安心,他寬闊的脊背給予了自己無與倫比的安全之感,這是從未有過和體驗過的感受。
因爲安梓欣清楚的知道,榮少臻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哪怕他有冷酷的外表,但那都是對於不熟悉的人,實際上這個人的心很軟很軟。
他的那種溫柔呵護,和小心翼翼,讓人不自覺地在面對他的時候就放軟了語氣,忍不住的對他放軟了心。
榮少臻有些小心翼翼的將手攬住了她的腿彎,緊緊的拖着他,免得他不小心掉了下去。沒有走神也沒有想其他的事情,只是在認認真真地走路,從小到大恐怕除了牙牙學步的時候,還是第一次有這麼認真走路的時刻。
可以榮少臻一點也沒有覺得,自己的舉動有多麼的幼稚,也不覺得,自己此時此刻緊張過度了,因爲他覺得他背起了他的整個世界。
如果不小心摔倒了,他不怕疼,可是他怕摔疼了悲傷之人。因爲這樣的疼痛,反而是源於心裡面的心疼,比皮肉上的痛苦更加的讓他抓心撓肺。
榮少臻揹着安梓欣也不需要她的指示,就緩緩的來到了她的家門口,“鑰匙!”
安梓欣伸手在身上掏了一會兒,這纔將口袋裡的鑰匙放進了他的手裡。
榮少臻將門打開,然後將安梓欣放置在了沙發上,看到她穩穩地坐在上面,這才狠狠的鬆了一口氣,就像是自己去處理了一個浩大的工程一般,既顯得非常疲累,又顯得小心翼翼,還帶着自豪之感。
安靜下來之後,心裡面就開始忍不住的有些雀躍了。安梓欣忽然之間同意,自己送她上來,而且也不抗拒自己進她的家,這是不是代表?她對自己有些心軟了,證明自己還有反敗爲勝的機會?
畢竟人有時候會跟動物一樣,喜歡注重自己的領地,越是沒有安全感的人,越是注重自己的私人空間,不允許自己的家裡被外人或者是不熟悉的人,越雷池一步。
因爲沒有安全感的人,覺得家就是她的避風港,不會允許任何有威脅性的人或者物,踏入自己的地盤。
安梓欣並不知道,在這幾個呼吸之間,榮少臻的心裡面已經想了太多太多,心思也已經轉了好幾道彎,她只是看到,對方額頭上冒出了汗水,想來應該是背自己上樓的時候累着的,畢竟自己是一個大活人,再怎麼輕也都是成年人了,擁有一定的分量。
拿起桌上的杯子倒了一杯水,放在了他的手邊,接着請他坐下,“今天的事情真是麻煩你了,謝謝你送我回來喲,謝謝你揹我上來,先坐下來喝點水吧,好好的歇一歇。”
“沒事,我不渴,這就是你的公寓嗎?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在這裡參觀一下?”
安梓欣並沒有拒絕,對於面前的這個人無比的放心,所以下意識的點了點頭,想到他雖然看起來一副精明的模樣,但是實際上還是一個比較傻的人,都能夠做出來一夜不睡覺,站在自家樓梯下抽菸,所以提出來參觀人家的房子,似乎也並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榮少臻看到她點頭答應之後,心裡面更加欣喜了,嘴角勾起了一個笑容,有些傻模傻樣的,接着站了起來,像是一隻貓要將屋子裡的每個地方,都蹭上自己的氣味一般,他將客廳的每一個角落,以及臥室的每一個角落,都轉了一遍,甚至,周邊的一些擺件,木桌他都要伸手摸一摸,看一看。
彷彿這樣,這個屋子裡就能夠充滿他的氣息,就能夠對外來者宣佈他的主權一樣。
不過安梓欣並沒有發現他的小心思,只是覺得他此時有些傻傻的,不過是一些木桌木椅,還有一些鍋碗瓢盆和花瓶之類的罷了,他就好像沒見過一樣,每樣都要拿出來看一看。
榮少臻終於將整個屋子參觀完之後,這才嘆息了一口氣,眉眼間都帶着化不開的溫柔,這個公寓雖小,但是也不知道是他的心理作用,還是怎麼回事,就覺得這裡面非常的溫馨。
屋子裡的每一個擺件,和一些裝飾品,都說明了這間屋子的主人是一個非常優雅又知性的人。感覺就安梓欣本人一樣帶着溫柔。
看到這個房子,他忽然想到了自己,又想到了自己家。別看他是一個大少爺,從小過着錦衣玉食的生活,實際上他倒是覺得他們家的那個別墅,冷氣空空的。
在他有記憶開始,目前就與父親開始大吵大鬧,時不時的兩個人都會離家出走,留他一個孩子和那些,只拿錢的保姆住在一起,那麼大一個房子,讓他從身心都感覺到冷冰冰的。
家對於他來說形同虛設,而他以自己也一直處於放養的狀態。想到這裡,更加覺得安梓欣的這個公寓特別的好。心裡面隱隱約約有了一些念頭。
看着外面的天色越來越晚,安梓欣想了想還是開口說道:“今天的事情真是多謝你了,不過現在天色不早了,你也該回去,否則太晚了。”
榮少臻知道對方就是在下逐客令,下一秒只見他皺起了眉頭,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我好像生病了,不知道今天晚上能不能方便讓我借住一下。”
安梓欣瞬間有些傻眼了,她覺得自己好像引狼入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