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光輝倉惶之間逃到山下,沒想到那個張衛榮早就在那裡等候着他的到來。餘光輝一看是再劫難逃,心裡開始還有一點緊張,現在切放開雙手一博說道:“張師兄,別來無樣呀!”
“誰,你還記得我是你的師兄,我可沒有你這個師弟。”張衛榮聽到自己等的人來了,也睜開眼看看多年未見的師弟如今是怎麼個樣子。
餘光輝身上沾滿了鮮血,也有幾處受傷。他見沒有追兵,真個是好機會,就說道:“師兄,這是我與楊師兄的恩怨,請你別插手我們之間的事情。怎麼說我們都是拜在張天師門下的同一代弟子,現在各奔前程自找安家之處,有能者居之。上面的武當弟子都被我殺了,現在我正帶領新武當派弟子,清剿餘堂。”
張衛榮一看那山下是來了一隊人馬,切又聽到叫聲道:“張師兄,千萬別放走那個畜牲。他打傷了黃萬師弟,生命危在旦夕。”
餘光輝一聽這聲音還在半山之間,想來自己必須儘快的離開,以免腹背受敵,那樣更加的吃虧。所以他先出手,一劍刺去。張衛榮橫劍一擋,沒想到他的劍鋒如此的強勁,居然有力透紙背之功。好在張衛榮身披道家歷代天師門留傳下來的鎖子甲,這纔沒有重傷自己。
餘光輝一看佔到了便宜,第二招就更加的兇狠。他是想以最少的招數,最短的時間打敗張衛榮。也是給他一個意外,出奇不意的勝利,所以他使出了張衛榮在江湖成名的武功分身術。
餘光輝折回一劍,看似離張衛榮還有二劍之長的距離,張衛榮不緊不慢的想撥出劍來與他一決高下。只是還沒有等他回過神來那劍刃就已經一劍穿喉而來,張衛榮跟本就來不及使劍抵擋,不想來的這麼突然,身體重心不穩,後撤一步那劍就朝他的脖子下一掃。差點兒要了他這條老命,切把他的長鬍子給削落了一撮。
張衛榮再看一眼之時,使來那離他二劍之地的餘光輝是他的一個假身。想來他利用虛影打掩護,在使用分身之術接近自己,然後揮劍而來。張衛榮不解的問道:“餘師弟你這武功是從哪裡偷學而來的,難怪楊師弟會被你所傷,差點兒我都險些着了你的道。”
餘光輝與他交換了一下位子,正好自己轉身就可以下山,也沒有什麼害怕的。現在的他可以與張衛榮一拼了,拼不過他還有逃跑的機會,就笑了起來說道:“是不是很驚訝!當然是天師教我的武功了,你也知道天師生前最疼的弟子是我,不是你這個**塗。只是當年我年季小,你們就排斥我,所以這些年我消聲慝跡就是想把天師傳給我的武功練好,然後證明給你們看。誰纔是真正的掌門人,誰纔是天師的得意弟子。”
“想當掌門人,爲什麼不直接找我。現在全真教與正一教合二爲一,統統者在我的手裡。你想當武當派的掌門人可以來我崑崙山請命呀!你知道龍虎山雖散,但天下的道門依然以我爲重,他們的任命權在我的手裡,怎麼不敢來,反而讓我親自來收拾你。”
餘光輝笑了笑道:“你中計了,中了我的調虎離山之計。崑崙山若是沒有你在的話,那麼你們那些草包弟子還守的住山口嗎?只怕張師兄你首尾難顧呀!”
張衛榮一聽他說的正是自己最擔心的事情就道:“你當了朝庭的走狗,難道你忘了我們在龍虎山時候。正因爲是內亂,才使得我們師兄弟遊走四方,遠離故土的嗎?逆賊,我絕不饒了你,讓你活在這個世上,我要替天師清理門戶。”
餘光輝見他劍眉倒堅,怒上心頭,步步爲營,穩紮穩打。他力怯心虛道:“太極劍法,分身之術我亦會,你若能夠別的招式破我魔琴琴譜的話,那麼算我輸。”
“好,我就不用這兩種武功,也要打敗你。”張衛榮一邊使着劍招一邊念着詩句道:“抑天長嘯大步去,切留甘膽兩崑崙。”
餘光輝使本就傷了元氣,現在又是孤軍作戰,只聽到那邱雲叫道:“張師兄,我來助你。”
餘光輝一聽,原本費勁心機使這琴絃來了一個再弦在續,現在看來他們以多欺少。這本來就是一場不公平的決鬥,心亂如麻的想力求十招之內退敵,沒想到張衛榮的劍法出神入化,自己跟本不是對手,再來一個邱雲更是雪上加霜,硬拼只是死路一條。可是他想退出的時候,早已被那張衛榮的劍逼進身體。
他只能來了一招抱摔琴,而絕音律,可是仍然被張衛榮的一招疾風之劍給刺傷。他沒有見過這是什麼劍法,就問道:“張師兄,你這是什麼劍法,怎麼我從來沒有見過,此劍法亦在我道門雙絕的伯仲之間也。”
張衛榮就讓他死個明白的說道:“這就是崑崙劍法,拿命來。”
餘光輝即然走到生命的盡頭之時,突然一個白衣女子,透過斗笠把頭髮一甩猶如無數根長刺刺向那張衛榮,她說道:“讓我來殺了這個畜生。”
張衛榮的劍被這個白髮三千丈的女子擋住了,就在這一剎間,餘光輝求生心切,撥腳就跑。張衛榮有些不甘心的要去追,可是那白髮女子擋住了他說道:“這個負心薄倖之人,讓我來殺了他。”
張衛榮見他們原本就是一夥的,現在切想在這裡誆騙自己,說道:“他是我道門的敗類,只因爲與你這個魔女廝混在一起,現在是我清理門戶的時候,請不要多管我們道門之事。”
餘光輝以防他們連合起來追殺自己,就使出一計向那白髮女哀求道:“老豬婆幫我擋住他們,等我傷好了,再東山在起。”
餘光輝只怕這一句還不夠,又吟詩道:“紅顏未老悲白髮,多少惆悵多少淚。”
白毛女看見這個負心郎要逃走了,眼紅心急道:“臭道士跟你說了,讓我來收了他,恨不能飛骨挫灰。”
張衛榮看她們這一唱一和的樣子分明就是唱雙簧說道:“想在我的劍下把人救走,問過我的劍沒有。”
白毛女一看張衛榮罵道:“還是當年的那一幅迂腐的老脾氣,恨不得殺光你們這些臭道士們,沒一個好東西。”
於是兩個人你不讓我追,我不讓你離開。自是打成一團,邱雲從旁向助道:“妖女,拿命來。”
白毛女抵住了這道士的突襲,可是她來的目的,就是因愛生恨,想殺那餘光輝的。就不多與他們糾纏道:“我們的新仇舊恨自會到海心山上一起清算,現在我要去抓那個負心漢。”
張衛榮想去追她,只要能追到她,就有把握抓住餘光輝,因爲他使終認爲他們是一夥的。可是就在此時,邱雲說道:“掌門師兄,快跟我一同上金頂吧,要是晚了恐怕黃萬師弟支持不住了。”
張衛榮一聽,問道:“怎麼黃師兄受傷了,傷的嚴重否。”
“死懸一線,危在旦夕之間。”邱雲說道:“快跟我去吧。”
說着,兩個人馬不停蹄的往山上趕去。
餘光輝穿過山巒叢密,一路奔跑一路的回頭張望,他知道其中總有一個人會追殺了過來。若是不逃的遠遠的,那麼身受重傷的他,怎麼也打不過他們其中的一人。可是不幸的是餘光輝被經過這裡的老玩童發現了。老玩童見這人一邊跑一邊回頭張望着,又小心謹慎前行着。
老玩童喃喃道:“這人走路真奇怪,如喪家之犬一樣,不過……。”
他思索着道:“這人我好像,好像在哪裡見到過一樣,哦,我明白了,他一定是在玩捉迷藏的遊戲,看我怎麼樣的捉他回去。”
老玩童自言的笑了,戴上他新編織好的草帽遮住他奇怪又羞澀的頭,在當時沒有長辯子的人可是死罪。老玩童是冒天下之大不韙。他遮遮掩掩穿過層層出不窮密密蔌匐匍,或鑽土(就是把頭插進土裡面),或找障礙物掩視。不管怎麼樣老玩童的這般怪異的行跡,使得那驚弓之鳥的餘光輝嚇的心神不寧,面如土色。
餘光輝見此人窮追不捨,跟着自己都跑了好幾座山巒,實在是不想在這樣躲躲藏藏了,索性來個痛快說道:“誰,我看到你了,快出來,要死我們今天就一塊死。”
“你不知道我在哪,我就不出來。來抓我呀!來抓我呀!”老玩童僞裝在那草叢之中。
餘光輝用石子拋了過去,他聽到這聲音不像是張衛榮的,更不可能是趙女女的。不由的笑了起來說道:“原來是一個跟屁蟲,我還以爲是誰呢?”
可是他打了過去,好像那傳來的聲音地方,並沒有人,可見此人的身形動作之快,即有聲東擊西之法,想來真個是脫了狼羣又遇猛虎。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想到他的武功絕對不在那張衛榮,趙女女之下。自知惹不起,又是轉身的逃離。
餘光輝跑到一個石林停住了,老玩童也停住了扒在地上一動不動。老玩童見這人站了好一會兒,心想道:“這小子是不是發現我了,不太可能啊!我躲藏的功夫就這麼差勁嗎?或許他是騙我的呢?”
老玩童正想着看着他呢?餘光輝咬牙切齒表情,心想道:“反正逃也逃不掉了,不如今天就在這裡與他們做一個了斷吧!”
他發狂般的叫道:“出來!出來呀!”
這聲音很微弱,老玩童埋着頭自言道:“他不是叫我。”
於是自己安慰的搖了搖頭,餘光輝此時還真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能力,他甚至懷疑跟蹤他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野獸來着,亮起噪子道:“既然跟來了,就出來吧。我看見你了,縮頭烏龜。”
這聲音很大,餘光輝自己都被這噪音給震住了。因爲他很多年沒有這麼大的噪音發泄了。不由的他想起自己與趙女女相處的日子裡,他這回有些反悔了,說道:“我知道我是對不起你,我知道我是逃不掉了。可是你能不能不要這樣的對我,我平生以來第一次感到害怕。”
他不應該有這樣的下場,如果和趙女女比冀雙飛,成爲連理枝。那麼他也不會爲,爲,爲自己的放浪形駭而落魄成這樣的下場。可是他不理不服輸,爲什麼幸運總屬於別人,而自己只是別人陪襯下的壞人惡人,他原來有一些顆敢愛敢恨有着極豐富極度正義的心。
而這一切隨着環境改變而改變,隨着人的深沉而深沉起來,浸於隨着時間的孤玍而單調。爲什麼會是這樣的,難道這是上天的安排。難道這是運命的玩笑,難道一切都是他的錯,他還能錯下去嗎?他還會有錯下去或悔改的機會嗎?他想到這裡看見那一旁搖曳的更兇了一荊棘,不由的哭了起來。真個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老玩童不僅不出來而且貼的更深了,有入土三分之勢。他自喃道:“這回肯定說的不是我。”
他自喜的,可是他聽到了那呼呼聲。餘光輝用腳挑起一塊石頭就打過去,老玩童也無意躲藏起來,就跳了出來。
“老玩童。”餘光輝一見到他似老鼠見到貓一樣的腳下擦油,溜之不及。
老玩童見還沒玩夠呢?嘲笑他說道:“這麼大的人了,還哭鼻子,我也會哭,你別走,我還要跟你玩呢?”
當他扭扭頭,延頸企踵就是沒有發現那人去哪兒了。老玩童指了指這石頭陣,他看見上面寫着兩個字“過關”。雖然他不認識,但是他看見這兩個字是用殷紅的鮮血寫成的。心中是激動,是歡趣。他躍進了石林,發現這石林起煙波,各有姿式。如病入垂脊的老人,如天仙秀麗的女神。如巋嶢的山峰,如撥功的禾苗,如瀲灩的秋波,如韞玉山輝的靚石,老玩童走在這阡陌交通的火龍鳥道和羊腸小道上,被這幾乎都一樣的石陣給繞暈了。
老玩童沒見到他的人,有點心浮氣燥的說道:“你出來。”
他這麼一叫,彷彿旁邊的石頭都成了錄音器。他心想道:“小子跟我玩抓迷藏呢?”
突然傳來一聲道:“你是何人。”
老玩童聽了這句他的步踵停住了,他彷彿有健忘症,幾乎快不能把自己想起來了。他自責了很久纔想起來了道:“我是老……你老爹。”
這話剛出來,就見在溟溟中渺茫的石塊就飛了過來。老玩童一躍看見了這個人,這人用一塊黑布矇住了自己的眼睛,老玩童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這人。餘光輝得意的說道:“我從小就是在這而練武的,如今我的生命要與這石林一起毀滅。”老玩童聽了這句懵懵懂懂的話,他心想這石林是我創出來的,想當年桃花島有桃花陣,而自己也應該有自己的特長,只因爲他無人陪他玩,所以就跟這羣石頭玩。玩着玩着,就玩出這新花樣的石陣來,這石陣未同一樣,仍是給合了太極八卦陣的原理。若是不懂其中奧秘之人,那麼走向其中九死一生。可是老玩童不一樣,也是玩膩了的東西早就不是什麼新鮮貨了。不過今天有人來陪在他裡面玩,自然是好高興的。
“好哇,你今天要毀了這陣地,我偏不讓你毀了。你毀了我,那我以後玩什麼,——真可惡。”他劈頭蓋臉的打了過去。
餘光輝用耳朵聽到了,他用手腳抵擋着,七八招後老玩童就給了他一拳一拳的打在身上好不疼。老玩童笑着跟他說道:“怎麼樣,這是我新發明的‘亂七八糟拳’。”
餘光輝感覺到了這人功力的深厚,拳腳工夫又好,他不能硬拼,所以他一鑽煙就不見了。老玩童大概還記得這陣蒙朧的陣勢,也知道各路各道的出處。剛纔是沒有進入狀態,所以腦子有些昏昏然的,現在逐漸清晰了。
老玩童越來越興奮了,餘光輝又是倔強,不服這更令老玩童開心。餘光輝依舊蒙着眼睛,他相信這石頭會給他信息的,而這老玩童也知道這石頭有如此人傳信之效,所以他可以迎韌而解,巧功巧破的。餘光輝也深諳其中妙用,自不認輸的。他與老玩童閃轉閃逝,忽躲忽擊的打。可是老玩童吃虧是少,餘光輝吃虧多。
他忽爾明白了,想道:“莫非此人,也許也知道這石林的密秘,所以他必須另想個辦法來。”
他主意拿定了,敏捷的目耳聽到了石頭反饋來的聲音。他辯定了這人的方向,老玩童此時也得意洋洋的樂不支絀。餘光輝改變陣勢的方向,使單攻單圍評主觀的打鬥改爲利用有利的地勢資源來這全面攻擊。這回老玩童是騎虎難下,也被這石林飛撞橫衝給弄暈了頭,他面對這也可是大姑娘坐橋頭一回。雖然老玩童不打算毀了這石林陣,可是他認爲這石頭彷彿都中邪了似的,過不多久會成精的。
老玩童竟然跟石頭打了起來,然而餘光輝也是亂上添亂的手攻腳伐。老玩童雖沒有傷痕累累的,但也是四顧不暇,忙不應接的,那石並沒有如芝麻綠豆的橫飛來一場瀑布般的洪石雨。只見這石頭有的如妖妖趫趫的女郎,如勢破千鈞的大力士,如戳人心腸毀人神月份的神針奇劍般。衆有千姿百態,衆有離奇怪異,可是老玩童急中生智的用石塊排成了一疊疊一重重一座座的擋石盾,結果可想而知……。